明白了這一層意思,洛昊天微點了下頭:“那一定流了很多血,我不問了,你快好好休息休息。”
席木青轉過身之後便匍匐在貔貅的身上,一雙眼睛也不受控制的閉上了。
失血的她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會兒在回去的路上,她想不睡,睜不開的眼睛都不答應了。
良久,貔貅龐大的身軀在鬼醫的住處停了下來,並且半臥在地上,讓他們下來的時候不至於跌倒。
洛昊天抖了抖衣袖,然後隔着一層布料拽過了席木青的身體並將她給抱了下來。
走進了鬼宅,他將席木青放在了廳內的椅子上。
他擡起手在席木青的眼前晃了晃,見她沒有任何的反應,隨即出手朝着她的腰間摸了去。
還不等將血魂珠拿到,席木青的眼睛突然間睜開,右手也迅速朝着洛昊天揮出了一掌。
洛昊天察覺到這兒並沒有躲閃,而是將真氣提起護體,在席木青的手觸碰到肩膀的時候扭動了下身子愣是將身上有傷的席木青給彈了出去。
席木青的身體彈出去後撞擊在牆壁上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緊接着噗的一聲,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她擡頭瞪着一步步逼近的洛昊天,右手捂着腰間藏着的血魂珠:“你之前說的話都是假的,你跟在我們的身邊就爲了得到血魂珠?”
這個時候的洛昊天在看向席木青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尊重,甚至是充滿了敵意。
他在席木青的身邊停下腳步然後慢慢的蹲下來,將血魂珠搶過來收起來,這才隔着自己的衣袖抓起席木青的雙手將其扥起來:“席木青,謝謝你這麼努力將血魂珠找到並取出來。”
席木青忍着手腕上的痛,定睛看着一臉陰險冷容的洛昊天,待注意到他那雙眼精流露出的得意,她心裡咯噔一下:“你是……你是沈耀賢。”
沈耀賢呵呵的笑出了聲,甩開席木青的時候一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摘了下來:“事情已經結束了,三公主,去死吧!”
隨着冷音呱呱墜地,洛昊天突然間出手朝着席木青的胸口揮出一掌。
本以爲這樣就能夠讓席木青去見閻王爺,沒成想在院子中的貔貅察覺到主人有危險,它愣是衝了進來,使出剩下的靈力用力吼出,將沈耀賢給震退了幾步。
沈耀賢站穩腳步後冷眼看着身體在逐漸變淡的貔貅:“想護着她?哼,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說話間,他左手呈現鷹爪狀便將席木青腰間掛着的長劍給抓了過來,只聽噌的一聲,長劍被他拔出,然後就扔出長劍刺席木青。
貔貅見到這種情況立刻奔過去,而那柄劍不偏不倚的正好刺在了他的前爪腿上,鮮紅的血液順着長劍流下來滴落在灰色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的血花。
聽到貔貅的吼聲,席木瑤與龍天寅摸索着奔過去,還沒等出口詢問如何,一道身影便從他們二人中間闖過去,並且讓他們朝着左右兩邊摔倒。
從地面上爬起來,龍天寅喊道:“三嫂,你怎麼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心裡懊惱的席木青承受不住這種刺激噗的一聲又吐了一口血,緊接着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至於那聲質
問也沒有回答。
鬼醫拿着從谷外買來的藥回來,還沒有進門他就被眼前所見到的一幕給驚住了。
在魂崖谷中哪個膽子那麼大?竟然將他家的一面牆壁都給毀了。
怒火中燒的他衝了進去,見到貔貅這隻聖獸在伸着大舌頭不停的舔着席木青慘白的小臉,他緊忙迎了上去。
蹲下身子爲席木青號了脈,隨後就將她給拽起來朝着內屋走了去。
將席木青放躺在牀榻上,鬼醫立刻爲席木青治傷。
處理好了,他又走出去檢查龍天寅與席木瑤的眼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誰給我講一講。”
“我們的眼睛看不見,你問我們有什麼用。”龍天寅冷冷的說了句,然後就開始詢問席木青的情況:“鬼醫,我三嫂的情況如何?”
“不能回答我的問題,你問的我爲什麼又要告訴你?”鬼醫哼了一聲,隨後就來到了貔貅的邊上,幫着他處理好了傷口:“他們不知道,拆了我家一面牆的你應該清楚的很,說說吧!”
貔貅的上眼皮與下眼皮不停的打着架,打了個哈欠後,有氣無力的說:“我好睏,要睡覺。”言罷,他的眼睛閉上了,均勻的呼氣吸氣聲很快就從他的鼻孔發出。
鬼醫看着廳內雙眼受傷的兩個人與一個睡大覺的貔貅,實在是沒法子了,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席木青的身上。
來到了內屋,昏迷狀態下的席木青不僅醒了過來,而且她還下了牀榻直接坐在了龍天昭的身邊。
“醒了就去看他,你就不能多休息會兒。”鬼醫繃着一張黑臉,厲聲說着。
席木青站起身面對着鬼醫,在他目光注視下將燦龍的精丹給拿了出來:“你要的精丹就在這裡,我夫君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還好沈耀賢要的只是血魂珠,如果他將燦龍的精丹也給搶走了,龍天昭死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呦,醒來後說話連大氣都不喘,恢復的挺快麼。
“你丈夫今晚上就會醒過來,若是不相信,你也可以將精丹收着,不過接下來我給你夫君服用的藥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威脅麼?嗯,很明顯的威脅。
席木青現在是沒得考慮,她只能任憑鬼醫牽着鼻子走,她將手中的燦龍精丹扔向了鬼醫:“給你”
稍後,她想到了龍天寅與席木瑤兩個人,緊忙衝過去拽住了鬼醫的衣袖:“鬼醫,我二姐和小叔的眼睛,你能幫忙治好嗎?”
“他們的眼睛如何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爲什麼要去醫治。”收留他們在鬼宅中休息已經是破例了,竟然得寸進尺了還。
席木青一定這話心便慌了,待平穩情緒平穩下來,她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雙臂抱着鬼醫的大腿愣是不讓他擡步:“鬼醫,我求求你,求求你治好他們的眼睛。”
鬼醫垂眸看着哭的淚雨梨花的席木青,他不曾有任何的同情在心底劃過。
人果真是貪心的,得寸進尺的。
“姑娘,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你若在苦苦糾纏,那就馬上離開這兒。”
席木青看着踹開自己的鬼醫飄遠了,她橫臂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便質問道:“鬼醫,你
要如何才救他們。”
鬼醫一邊把玩着手中的精丹,一邊打量着席木青,淡淡的說:“我已經沒有任何要求了,你若真想我救他們,那就看你自己如何讓我出手了。”
倔強的人類,你會怎麼做呢?呵呵,我很期待呢。
席木青低下頭仔細的想着,而這個想的過程,鬼醫沒有興趣去看,所以轉身又走了。
直到臨近傍晚,席木青混沌的腦子裡總算是有了一點頭緒。
鬼醫長時間居住在魂崖谷中,他的生活一定是乏味的,無趣的。
如果想要讓他答應自己救治龍天寅與席木瑤,那她給他找點樂子是不是就可以了?
這樣尋思着,席木青又開始犯愁了。
戌時
席木青見龍天昭還沒有醒過來,她幫着他掖了掖被子,而後便提裙走出了屋子。
來到院子中,她看着鬼醫站在一顆大樹下靜坐,立刻就走了過去。
鬼醫沒有回頭去看,但想也想的到來到身後的人是哪一個:“想好了嗎?”
席木青繞到了鬼醫的前面,很用力的點了點頭:“想好了,但我有一點點的擔心。”
“擔心什麼?”鬼醫這下子糊塗了,忍不住問了句。
席木青見鬼醫有了興趣,迴應着:“我擔心你膽子小,然後找一些理由拒絕。”
鬼醫不屑的哼了一聲。
說他膽子小?
難道她忘記了麼,他可是一隻鬼。
“直接說吧,我不會拒絕的。”
席木青見對方答應了也不遲疑,直截了當的說了:“我們來賭一賭誰的膽子更大,你敢嗎?”
“有何不敢”鬼醫應了一句,然後察覺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繼續說:“姑娘,你想如何賭,還有賭注又是什麼?”
“想知道?那就跟我來吧。”席木青輕鬆一笑,轉身便朝着屋裡走去。
片刻後,鬼醫看着桌子上擺放着的兩把利刃,他的深陷的雙眸中流露出了不解:“姑娘,你該不會是比我們誰敢自殺吧!”語調中充斥着的不屑與嘲諷。
席木青晃了晃腦袋:“你已經是鬼了,就算是再自殺也不可能再死一次,我怎麼可能賭這個。”
“那你……”話沒說完,從鬼醫的眼神中也不難看出,他在詢問席木青這兩把利刃是作何用的。
席木青做了個請的手勢,待鬼醫坐好她便坐在了鬼醫的對面。
纖纖玉手拿起了一把利刃在燭火前晃了晃:“我跟你比切手指,如果我贏了你就醫治龍天寅與席木瑤的眼睛,如果你贏了,我帶着他們三個還有貔貅馬上離開,絕對不再打擾還你一個安寧的生活環境,
我們是生是死全憑造化。”
一邊坐着的龍天寅與席木瑤聽到這話,他們紛紛勸說着席木青不要這樣做,奈何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被綁在椅子上,被布團給塞住嘴巴。
見龍天寅與席木瑤老實了,鬼醫再一次提醒席木青:“姑娘,我是鬼,鬼是不怕痛的。”
席木青呵呵的笑了幾聲,隨後她就從懷中掏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符咒插在了利刃上:“鬼是不怕痛,但符咒帶給你的也絕對不是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