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漫懵了,這回是真懵了,站在原地,望着肖悅離去的背影,滿目黯然。
她從沒想過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沒想過嫁給慕冷謙,會遭那麼多人惦記,當初時間緊迫,她沒有別的選擇,只想着藉助慕冷謙的勢,來幫顧家躲過前世的危機,卻沒有想過,想要得到,必然先要付出。
慕冷謙的能力卓越,是衆所周知的事,也是慕家掌權者的最熱門人選,受到的關注自然非比尋常了,而她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要嫁給慕冷謙,最要命的是,慕冷謙答應了她,這就引起各方人士的密切注意了。
而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爺爺早已經屬意慕冷謙爲慕家的下任掌權者,外人更加不得而知了,會有猜測和顧忌是正常的,不過,她想肖悅應該是知道內幕,不然也不會這般罵她了。
顧漫漫苦笑一聲,她只想着顧家,只想着做自己的事,把慕冷謙和慕家完全拋在腦後,慕冷謙卻把她護着跟個寶貝似的,事事爲她處理妥當,這麼一想,她真的太過分了,成了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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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來,慕冷謙找了肖悅,兩個人站在後花園的水池邊。
“你和漫漫說什麼了?”慕冷謙的聲音很沉,透着一絲冷冽的寒意。
肖悅愣了愣,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冷冷一笑:“怎麼,她哭着和你告狀了?還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慕冷謙皺眉,深邃如墨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肅殺,語氣愈發平靜:“這幾年你在慕家做得很好。”
然而,這話聽在肖悅耳中,卻有狂風暴雨欲來之勢。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肖悅驀地瞪大眼眸,難以置信地望着他陰寒的臉,他居然想要趕她走?
“不明白嗎?”慕冷謙眸色深深地注視前方,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她縱然有不足的地方,也是我慕冷謙的妻子。”
換言之,顧漫漫是好是壞,輪不到別人來置喙,說三道四。
肖悅被他話裡的維護震得身形一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你怎麼,她究竟有哪點好,值得你這麼對她?”而我,又有哪裡比不上她?
聞言,慕冷謙眸光沉靜如水,轉身望向大宅三樓一間亮着的房間,沉聲道:“肖悅,做好你份內的事,下不爲例。”
肖悅是他名義上的二嫂,在二哥沒有醒來之前,他暫時還不會動她。
他冷冽如冰的聲音,透着濃濃地警告,肖悅回頭,看着他如一座山般沉穩的挺拔身軀漸行漸遠,死咬着的脣滲出了鮮紅的血珠,心裡苦澀莫名。
許許多多的夜裡,肖悅常常問自己,爲什麼,她嫁的人不是慕冷謙?
她嫁進慕家的那天,慕向恭和婆婆一起發生車禍,婆婆當場死亡,慕向恭成了植物人,一睡便是四年。剛嫁進門,她就成了寡婦般,在慕家,若不是慕冷謙的那次開導她,以及威懾他人,她不會有現在平靜舒適的日子。
那時候,她還以爲慕冷謙對她是不同的,如今才知,是自己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