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
劇痛之中,第一顆玉皇丹終於徹底煉化,而寧凡低吼一聲,周身皮膚,忽而散發出淡淡銀光,骨骼之下,更是染上一抹淡銀色。
銀色極淡,距離達到銀骨之境,遙遙無期,但如今寧凡的肉身,卻強橫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衣袍被汗水溼透,法力一動,寧凡蒸乾衣袍,呼出一口濁氣。
皮膚比以往更白皙,無一絲雜質。破而後立,這是真正的洗經伐髓!
一拍儲物袋,取出一件下品中階長劍,一劍斬在手臂,被斬的地方,被銀光一裹,發出金鐵撞擊聲,微微發麻,只在手臂留下一道紅痕。
一顆玉皇丹,竟能使寧凡以肉身,抵擋飛劍!
他目露精光,一揮掌,取出第二顆玉皇丹,之前的痛苦,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一顆玉皇丹,便能讓肉身抵擋下品飛劍攻擊,若煉化兩顆玉皇丹,自己的**,又該是何等強橫。
寧凡露出期待神情,擡掌服下第二顆玉皇丹。在他看來,自己陰陽魔脈,對吞噬丹藥有着逆天神效,連服兩顆玉皇丹,應該無事的。
但丹藥一入口,他立刻面色大變,他發現,他低估了玉皇丹的霸道藥力,這舉動,已使他後悔莫及。
第二顆玉皇丹的藥力煉化,其痛苦,竟直接是第一顆的百倍之多!
一瞬,經脈盡毀,而百倍的疼痛,讓寧凡直接一口鮮血噴出,滿面震驚。
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
修真界中,有些丹藥藥效逆天,而這種丹藥,普遍有一個副作用。服下一顆之後,往往要間隔數年甚至數十年,纔可服用第二顆。
若強行服用,便會產生極端副作用。
這百倍痛楚,極可能便是玉皇丹的副作用。
寧凡苦笑,亂古的記憶傳承,並沒有提到玉皇丹的副作用,原因麼,卻是因爲就連亂古大帝,都未曾服用過‘仙帝難求’的玉皇丹,根本不知道玉皇丹能否連續服用。
而眼前看來,玉皇丹,顯然是不能連服兩顆的。
大意了,大意了,一直以來,順風順水,寧凡已失去了身爲弱者時的謹慎。
他深深警醒,但此刻頭等大事,卻是將身體的痛苦壓制下去。
第二顆玉皇丹煉化,自己的肉身,將會達到一個更恐怖的境界,但前提是,自己能夠捱過這疼痛。
必須想辦法,壓制疼痛!否則,一旦藥力徹底化開,百倍痛楚襲來,縱是神魔,也未必能承受,何況自己...
堂堂亂古傳人,若是被丹藥疼死,那可就,太丟人了!
寧凡心思百轉之際,陰陽鎖卻傳來一道清涼之感,而青玉鎖身,其上血線,亮起璀璨紅光。在寧凡危機關頭,與寧凡姓命相系的陰陽鎖,似乎本能想要護主。
清涼之感,略略壓下疼痛,效果微不足道。陰陽鎖本能地舉動,似乎並不能幫寧凡緩解多少疼痛。
但寧凡,卻發現了一件事,身體的舒適,可以緩解疼痛。
這清涼的舒適,或許不足以壓下玉皇丹的暴虐疼痛,但若是其他舒適的事,能否做到呢。
人生最舒適的,莫過於兩件事,一是突破境界,二是,雙修。突破境界,短時間不可能了,但雙修...不知這舉動,能否壓下痛楚。
幾乎是當機立斷,寧凡腳踏冰虹,遁出煉丹室,直奔紙鶴的臥房。
他能想到的,只有紙鶴,目前唯一的妻子。或許,他可以與思無邪同房,只是他心有忌憚。
陰陽鎖雙修,有個好處,可以和心愛女子同時精進修爲,但這個,似乎也成了弊端。
若寧凡與思無邪雙修,其結果,寧凡修爲增長,思無邪的修爲,恐怕也會增長。
思無邪被捉前,便是假嬰修士,一旦通過陰陽鎖雙修,極可能突破元嬰期。但事後,自己的靈傀術能否控制思無邪,便是未知...
若是自己煉製出鼎爐環,若是鼎爐環中有千百個女子做鼎爐,或許便無此擔憂了。
小紙鶴剛剛起身,被天空雷霆天劫吵醒,在牀榻上揉揉眼,還在犯迷糊,卻見寧凡冰虹一閃,出現在自己房中。
“凡哥哥,出什麼事了,又有人來鬧事了麼...”
“嗯,別擔心,比起他們,你凡哥哥我,現在比較危險...”寧凡苦笑,此刻不是解釋的時候了。
一把撲倒小紙鶴,一身痛楚,在另一陣美妙的觸感中,徐徐寧靜。
只是危機,遠沒有過去。劇痛之下,寧凡發現,陰陽鎖竟持續閃爍着詭異紅光。
青玉之上的血線,亮起紅光。原本陰陽鎖的效果,是提升男女雙方修爲,但此刻,卻成了強奪,自己的疼痛在抑制,法力在提升,但紙鶴的修爲,竟在下跌。
寧凡能感受到,自己幾個抽動,小紙鶴的身體之內,原本闢脈的仙脈,竟碎了一條,這是修爲跌落的徵兆。而她的臉上,更是露出痛苦之色。
自己哪裡是在用雙修壓抑痛苦,自己分明是在採陰補陽,將痛苦轉嫁到紙鶴身上,並奪走紙鶴修爲。
陰陽鎖本能護主,竟偶然激發出《陰陽變》第一層的法寶神通——採補逆奪!
陰陽鎖的效果,是輔助男女雙修,同時精進修爲,但若宿主開啓第一層‘採補逆奪’神通,便可奪盡女子修爲,化爲己用。
自己,竟是在採補紙鶴!
將自己的身體,從紙鶴泥濘不堪的身子抽出,寧凡心如刀絞,紙鶴是自己妻子,不是鼎爐,自己可以和她雙修,卻一生一世,不會採補她!
自己會採補的,僅有鼎爐。而自己,一生一世,也不會愛上鼎爐!
“要不要,採補思無邪...”寧凡從牀上坐起,眼中,魔氣滔天。
但旋即,他咬咬牙,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忍。
抹去記憶的思無邪,姓格恢復成一張白紙,對寧凡依賴,與之前的思無邪,已判若兩人。
若是之前姓格狠厲的思無邪,寧凡絕不留情。但現在的思無邪...與之前的,能算一個人麼...
“要不要採補思無邪...”
他的心,在猶豫。不可採補紙鶴,不願採補思無邪,還能採補誰。
而一股淹沒一切的劇痛,將寧凡所有思考,粉碎。沒時間了...
便在這時,屋頂忽然轟隆一聲,砸落一個重物,掉在地上,卻是一個青玉古棺。
青玉古棺,棺蓋傾落,其中躺得,竟是一具女屍,似乎還有微弱的呼吸,又似乎死去了無數年。容顏慘白而絕美,如畫中人物,身着的,竟是上古之時的天庭仙女服飾...
哪裡來的女屍...
這女屍是誰...
寧凡腦海一片空白,但旋即,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難道老天賜我女屍,讓我採補麼...
採補女屍,總比採補紙鶴要好...
...
...
蒼穹之上,浩瀚雷霆之下,思無邪舞袖飄飄,往往一袖便震碎天雷。
幾個揮袖,漫天雷劫,便被其散了去。
這一幕,落在南陽子四人眼中,已無法用震驚形容。
若黑魔三神軍讓南陽子忌憚,那麼眼前這散發金丹後期氣息的女子,則讓南陽子恐懼了。
而魯南子,此刻已是嚇得六神無主,因爲他看到,思無邪碎了天劫雷霆後,蓮步輕移,朝自己四人走來。
一霎,魯南子、南陽子、陳朱四人,皆想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四人來寧城尋仇,是他們一生,做得最蠢的一件事。
寧城城主,‘寧公子’,此人究竟是誰,竟然擁有金丹後期的打手。
“分路逃跑!”
四人分四路逃跑,卻分別被四人堵住去路。
魯南子等三人,分別被三統領攔住,一場交手,紛紛大驚失色,三人修爲雖弱,戰力卻絲毫不弱自己等人!
而南陽子,被思無邪擋住,驚駭欲絕,祭起中品飛劍,卻被思無邪一袖舞斷。
他倉皇失措,接連取出數件法寶,都被思無邪長袖擊碎。
儲物袋漸漸癟了下去,南陽子發現,他與思無邪的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
咬咬牙,南陽子取出一件青玉古棺,這古棺是三百年前,他年幼之時,從古天庭遺址盜出的,他傾盡一生之力,都無法打開此棺,隱隱猜測此棺是一件厲害法寶,卻不知品階。
更加不知古棺之中,葬有何物了。
無人知道,如今已是越國名宿的南陽子,三百年前,卻是個小小盜墓賊。
而盜得此棺後,南陽子更不敢給任何人看,只敢自己一個人研究如何開啓古棺。
今曰面臨生死,再無法寶護身,他無奈,只得取出古棺,扛着巨大的青棺,試圖砸死思無邪。
這不知品階的法寶,或許能鎮壓思無邪...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祭起古棺,思無邪卻一袖舞來,擊在南陽子手腕上。
手腕一痛,古棺轟然墜落下寧城,嗯,正中紙鶴的房間。
後來...
後來,寧凡將古棺中,那似沉睡的少女,輕輕抱上了牀榻。
所謂的女屍,在衣衫解開之時,慘白的臉頰,似乎紅暈了一瞬,有些詭異的恐怖。
“你...敢...”女屍似乎拼命想要說出這句話,卻無論如何張不了口。
她雖死,可也是堂堂...豈能被...
她屍僵的椒乳,在寧凡的揉捏下,竟漸漸柔軟...
寧城上空,一場大戰。紙鶴房中,氣氛卻旖旎,而詭異...
小紙鶴薄被掩胸,看着凡哥哥對女屍...她的心,先是害怕,而後,卻是撲通亂跳,好...好羞人...人家都死了,凡哥哥都不放過...不過,這個姐姐好美呢,生前是仙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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