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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族之中,因寧凡掌斃準聖之事,着實起了一陣騷動。
木島之上,羣修亦被寧凡近乎逆天的戰績鎮住了。
區區萬古一劫仙尊修爲的寧凡,爲何能掌斃一名準聖?那金色掌印,是什麼神通,竟有如此可怕的威能!
寧凡的真實修爲,真的只是萬古一劫嗎,還是說,他隱藏了修爲?
包括木鬆道人在內,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疑問,各有不同的猜測,卻無人開口,向寧凡徵詢此事。
倒是與寧凡關係頗好的向螟子,沒有那麼多顧慮,暗中詢問了此事,寧凡給出的答覆時,他掌斃蠻道三的準聖分身,靠的不是修爲上的壓制,而是某種專克南族蠻部的神通。
對向螟子,寧凡真心結交,這種事情上,倒是沒有隱瞞,卻也沒有細說。
這已經足夠讓向螟子震驚了,以他準聖閱歷,都未聽說過有什麼神通,能讓仙尊修爲的寧凡秒殺準聖。
荒謬,此事着實太過荒謬!若非親眼所見,向螟子絕不會相信世間會有如此可怕的神通!對寧凡的重視,更是空前提高,此子手段,當真是層出不窮,也許就算自己不幫他,他也有辦法抗衡暗族吧…
烏老八更是興奮異常,看,他說什麼來着,認6□,寧凡爲主,果然是一件正確的事!掌斃準聖,哈哈,放眼四天,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那一幕,看得烏老八竟有點熱血沸騰了,對寧凡,卻是越加的敬與怕。
“主子,你該不會是一名二階準聖吧!你是不是隱藏了修爲!”烏老八暗中問了寧凡一次。
“你覺得呢?”寧凡不置可否。
“我覺得主子不是,主子能殺二階準聖,定是有所依仗,但絕非境界壓制…小八猜的可是?”烏老八一臉諂媚地問道。
“小八?”寧凡微微一愣。小八…
“小八就是小的,小的就是主子的小八,在外人面前,小的是烏老八,在主子面前,小的只配做個烏小八…主子啊主子,你真是太強勢了,掌斃準聖,嘿嘿,那種神通。可否傳給小的?”烏老八溫順的像個哈巴狗。
“這神通,無法傳授給你…不過若你聽話,忠心追隨於我,日後自有你的好處。”寧凡大有深意地說道。
“果然…主子殺準聖,靠的是神通,而非修爲。”烏老八暗暗確定了此事,忽然一驚,主子好像是故意跟他交底啊?
這是信任?還是敲打?抑或者,此舉另有深意…
不過主子說了。只要忠心追隨他,日後少不了自己的好處…
烏老八目光火熱了,就算主子目前不是準聖又如何?以他如此逆天的資質,日後怎麼也不會比木鬆混的差吧。日後再傳授自己幾個逆天神通,嘿嘿,看我烏老八,如何橫行四天!
於是。經此一事,烏老八對寧凡的忠誠度大幅提高,這倒是個意外收穫。
木島之行。已經告終,寧凡辭別了木鬆道人,與之做出約定之後,朝東溟星域返回。與他同行的,只有呂瘟、烏老八,向螟子並未返回東溟星域,而是又去了其他地方,說是難得出來走走,還得去拜訪其他幾個友人。
直到寧凡一行離開,木鬆道人也沒弄清楚,寧凡到底睜沒睜眼,他是如何掌斃準聖的…
“老了,真是老了,日後的幻夢界,定有此子一席之地,此時此子面臨暗族之威脅,若老夫能助其一臂之力,必能與此子結下善因,日後,或有善果也未可知…”
寧凡一走,木鬆再次閉關,開始爲日後可能面臨的交鋒暗族,做準備。
吞鯉目,看到更多的景,而後,嘗試踏出本源橋的第十五步…若能成功,他的實力,必定又能有所精進…
…
再一次返回東溟星域,寧凡是爲了完成與羅家的承諾,救醒戰王。
他人雖在木島,但一念動,便可雨落東溟,感知到羅家的情況,羅家的準備,已完成了**分了,差不多了。
一路上,呂瘟倒是與寧凡相談甚歡,這呂瘟是個有恩必償、有仇必報的個性,倒是與寧凡有不同共通之處,也算是性情相投了。且經過此次事件,呂瘟選擇了站在寧凡這邊,應付南族的刁難,也算是與寧凡共患難了,這樣的患難之交,即便只交往了百年,也可算是至交。
“南族的威脅,總算是平息了,日後就算有南族準聖來找你,多半也會因爲忌憚,對你客客氣氣,不會太過刁難你的。不過,你切不可因此便小覷了南族,聽老哥一句勸,南族之修,個性最是剛烈,用凡間的話講,便是順毛驢,他們忌憚你,會對你客客氣氣,但若你把他們逼得太狠,他們可是會化作瘋狗,狠狠跟你拼命的。且南族最高禁地,還有一個遠古大修重傷未愈…若南族再來人,切勿把南族逼得太狠!”呂瘟勸道。
“大兄放心,我有分寸。”
“嗯,你此行是想救羅家的戰王吧?近些年,羅家戰王的傷勢越發不利了,羅家被逼得沒辦法,四處求丹問藥,都救不了戰王。且我聽說,有不少名宿老怪應了羅家的邀請,試圖以各家秘術救一救戰王,而不是用羅家的戰神訣,其結果,是那些使用秘術救人的老怪,大都重傷而回…我不清楚內情,但也聽說了一些,羅家戰王,體內似乎誕生了一個魔物,救醒戰王,有不小的危險…賢弟若是與那羅家交情不深,便前往不要趟這趟渾水,連仙王,都有幾人被那戰王體內的魔物重創…”
“哦?戰王體內誕生了魔物?”寧凡微微一詫,卻也只是一詫而已,不會改變原定計劃。
他爲人重諾,答應了羅家的事情,便一定會辦到,不論那魔物多麼厲害,此行,他都不會爽約!
“那魔物據說有着巔峰仙王的修爲。且我還聽說,羅家的祖上,似乎也是南族棄人,不過傳了很多代後,羅家的南族血脈早已稀薄似無。這羅家修的是戰,倒是很有可能,出身於南族四部中的戰部。若真是如此,那魔物,極有可能是南族戰部傳說中的兇物,【巫神】…”呂瘟又把所知的一些具體情報。告訴給了寧凡。
“巫神?”
寧凡微微一怔,他倒是第一次聽說,羅家有可能出身於南族戰部,不過倒也不會懷疑消息的真實性,呂瘟敢這麼說,定然有幾分把握。
巔峰仙王修爲的魔物,極有可能是南族戰部傳說中的兇物,巫神…可惜,對於巫神。呂瘟也知之不詳,畢竟那是傳說中的東西,恐怕只有南族高層,知道詳細信息。
寧凡微微沉吟起來。巔峰仙王,絕不是他可以戰勝的,掌斃準聖也好,斬殺道鯉也罷。實際上,靠的都不是他自身修爲,他的真實修爲。比烏老八強上一些,但也絕對強得有限。
好在他有滅神盾護體,便是面對八劫仙帝,也可自保,倒也不懼什麼魔物巫神。在自保的前提下,使用戰神訣救人,應該不會有多大危險…
寧凡一行,皆是修爲高深之輩,全力飛遁之下,不多時,便回到了東溟星域,
天海星,戰王羅家所在修真星。
羅家正殿之中,家主羅石此刻正對幾名客人賠着笑臉,客人共有三人,皆是東天成名已久的碎念老怪。主人家除了羅石,還有羅家幾個較爲出名的小輩,如羅萱,如羅梟。
三名客人之中,有兩人都是碎念後期,最強之人,則是一個半步踏入碎念巔峰的老者,論修爲,都比羅石高上許多。這種場合之下,羅萱、羅梟等小輩,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曾經,寧凡遲遲不現身東天,羅石四處求人救戰王,這三名客人,便是羅家當初求來的煉丹高手,皆是銀丹級九轉煉丹師,在東天有着‘魔丹三老’的名號。且三人本就是師兄弟,合力之下,便是九轉金丹,也可嘗試煉製。
可惜,三人煉丹術固然極高,卻煉不出足以救醒戰王的丹藥,且最後一次救人之時,更被戰王體內的魔物重創,恐懼之下,卻是再也不敢去救戰王了。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三人怕極了那魔物,一再推脫,不肯出手施救戰王,卻也捨不得離開羅家。
羅家好啊,那些來救戰王的修士,在羅家幾乎有求必應,丹藥、鼎爐,需要什麼,只管開口,羅家都會拱手奉上。魔丹三老是散修,沒有家族供應資源,若呆在羅家,便能混吃混喝,利用羅家的資源修煉,利用羅家的藥材增進煉丹術。嚐到了甜頭,他們可捨不得離開羅家。
羅石今日找來三人,就是想送走這三個大神。
寧凡已經回東天了,他羅家,只管仰仗寧凡即可,無需仰仗這些蛀蟲了。
一想到這些蛀蟲只拿東西不救人,羅石就怒火中燒。因羅家急於救人,開出的條件又豐厚,於是東天之中,是個阿貓阿狗,都想來羅家混些好處,賴在羅家不走,其中大多數人,卻並不熱衷於救人,只是想白拿羅家的資源修煉罷了。
如之前襲擊寧凡的肉山修士,又如眼前的魔丹三老,如今的羅家,什麼樣亂七八糟的人都有,之前是沒有辦法,才留下這些人,如今麼,呵呵…
“三位道友爲了救治我家老祖,數十年來,頗費心力,小小心意,算是我羅家對三位道友的酬謝了。”
羅石揮袖一拂,魔丹三老身側的木桌上,頓時各自多出一個玉盒,玉盒雖然封印,其中卻仍能傳出一絲藥香,足可見其中封印的不是凡品。
好吃好喝地供着,臨走時還送份禮,他羅家,絕對沒有虧待任何人。
可惜魔丹三老並不領情,老二丹靈子、老三丹修子皆是面色一沉,冷聲質問道。
“道友是什麼意思?是想趕我們兄弟走嗎!”
“說趕就太難聽了,這些年來,幾位在我羅家過得如何,又爲救治戰王出了多少力,老夫不提,不過是想給幾位留些顏面罷了。幾位還是自去吧,如此還能留些顏面,我羅家戰王。就不勞各位費心了!”羅石目光同樣微冷,他是羅家家主,更是神虛閣長老,和顏悅色是給這些人面子,可不是怕了這些人!
“好你個羅石!好一個戰王羅家!用我們兄弟的時候,就花言巧語,用不着我們兄弟,就過河拆橋!區區三株五百萬年份的藍靈根,就想打發我們兄弟三人,哼。當我們是要飯的嗎!”老二丹靈子怒聲道。
“你以爲你戰王羅家,還是從前的羅家嗎!羅家,已經沒落!你雖是神虛閣長老,我兄弟三人在神虛閣卻也有人,你神虛閣的背景,嚇不到我們!以你剛剛突破碎念中期的修爲,就更不在我等眼中了!想要我們走,可以,一百株五百萬年靈藥。一株也不能少!湊不齊靈藥,我兄弟三人便吃光你羅家,看你能如何!”老三丹修子冷笑道。
老大丹雷子則沒有發話,而是閉目養神。一副完全不將羅石放入眼中的表情。
戰王羅家,算什麼?沒落的勢力而已,牆倒衆人推,他們趁機踩上一腳。也不會有什麼關係,法不責衆嘛!
且他們確實在神虛閣有靠山的,論長老位。可比羅石的九長老還高一些。
羅萱美眸含怒,羅梟等羅家青俊更是憤怒,旁人辱沒他們的家族,豈能不怒。
“你們的依仗,是八長老馮海吧?”羅石忍下怒氣,老眼微眯,卻是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這一次,魔丹三老面色皆變,顯然被羅石說中了心事。
羅石心中更怒了。
越是龐大的勢力,便越有內鬥不斷,百年之前,八長老雷金世因寧凡而死,新任八長老馮海,與羅家不和,竟有意縱容魔丹三老等蛀蟲留在羅家,將羅家坐吃山空…
若戰王尚在,誰敢如此欺凌羅家!
“你既然知道我們的靠山是誰,就應該知道,我們確實不怕羅家。這樣吧,一百株靈藥確實太多,就五十株吧!只要你給我兄弟三人五十株五百萬年靈藥,我等定不會再幫八長老算計羅家,如何?”
老大丹雷子想了想,還是決定讓步一下,若把羅石逼得太急,似乎也不太好。
羅石几乎氣笑了!
給這些人一株五百萬年靈藥,已經是羅家額外開恩了,五十株五百萬年靈藥…呵呵,真當五百萬年靈藥是大白菜了!
“靈藥就這三株,你們要便要,不要便還給老夫,不送!”羅石怒極反笑,端茶送客了。
“放肆!區區羅家…”
丹靈子、丹修子齊齊大怒,拍案而起,正欲對羅石發難,忽然間,一股冰冷之極的威嚴,驟然從天而降,鎮在二人身上。
只威壓一鎮,竟如天崩一般,好似有無數驚雷,驟然在二人耳邊炸響,轟鳴不絕。好似要將二人識海炸開一般,簡直無法抗衡!
二人竟全都悶哼一聲,吐出血來。丹雷子也沒有落得好,被那威壓一鎮,面色頓時有了蒼白之意,非只面色如此,就連元神都被創傷,有了傷勢!
魔丹三老既驚且怒,更多的,卻是駭然。
他們三人,皆是碎念後期的強者,竟承受不住這威壓一鎮之威!是何人,放出的威壓!
萬古仙尊!不會錯,這威壓,有着碾壓萬古的氣勢,唯有萬古之修,纔能有這等駭然的氣勢!才能讓他們三人…連抗衡都做不到!
羅家…何時有了萬古仙尊做靠山!
“羅石道友,你這羅家,何時竟多了這麼些個亂七八糟的人,需不需要寧某,幫你清理了他們。畢竟再怎麼說,我也算是羅家客卿,聽人如此貶低羅家,總是不舒服的。”
來者,正是寧凡一行!
呂瘟還好,許多東天修士都認識,寧凡就面生了些,畢竟百年之前,只是小輩,還沒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烏老八就更面生了,但其萬古威壓,卻同樣攝人。
魔丹三老皆是倒吸冷氣,竟是三名萬古強者,駕臨了羅家!兩名仙尊,一名仙王!
對他們出手的,是寧凡!居於三人前方,看起來,竟是三人中爲首之人!
等等,此人說他姓寧!莫非…
他就是近些時日攪動東天的雨之仙君。寧凡?!那個沒殺了新晉仙尊德雲老祖的狠人!
“雨君息怒!我兄弟三人,不知道君上是羅家客卿,若知曉此事,無論如何都不敢乒羅家的!此事是我等魯莽,這靈藥,我兄弟三人不要了,就此告辭!”
魔丹三老怕極了寧凡,寧凡的威壓不僅強橫,更充斥着近乎恐怖的煞氣,三老皆是魔修。對煞氣感知極爲敏銳,不會錯,寧凡此生,絕不止斬殺了德雲老祖一名仙尊,這種強者,他們惹不起,惹一惹,便有性命之危!
難怪上次他們兄弟三人去找八長老馮海,詢問是否需要繼續賴在羅家。馮海勸他們早些離去。原來…羅家竟有這等靠山,是八長老馮海都忌憚的存在!
魔丹三老此刻只想速速離開羅家這個是非之地,可惜,三人才剛剛半隻腳跨出大殿。寧凡冰冷的聲音又傳來了,
“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咯噔!
三人內心皆是一跳,暗叫不好,心道雨君該不是要暴起殺人了吧!
畢竟整個東天流傳的寧凡事蹟。大多是他殺了多少多少人,從碎虛開始,便敢佈下大陣。殺戮百仙,再之後…嘖嘖嘖,那哪是修真啊,雨君的修真路,可是用白骨堆起來的,跟這種人一比,魔丹三老都不好意思自稱魔修。
好在寧凡接下來的話,並非要取三人性命,只吩咐道,“十年!十年之內,將爾等這些年來,吞下羅家的東西盡數奉還,否則,莫怪本君無情!”
三人頓時鬆了口氣,恭敬道,“君上放心,用不了十年,最多三年,我兄弟三人定將虧欠羅家的東西全部還清。”還,一定要還!不然他們肯定會被雨君盯上!
雖說如今東天盛傳,亂古行將道滅,暗族欲殺寧凡,不過…那都是傳聞,並不是所有老怪都會一聽傳聞,便對寧凡出手。魔丹三老有自知之明,暗族也好,寧凡也罷,這種層次的渾水,一旦趟錯,便是灰飛煙滅的下場,他們可不願去趟,他們更願意找個軟弱可欺的家族,混混吃混混喝,無他,安全嘛…
於是乎,羅石請都請不走的魔丹三老,直接被寧凡三句話給嚇走了。
只因…羅家有了寧凡這麼一個靠山!
“讓寧道友見笑了…爲了救戰王,我羅家不知招來了多少蛀蟲。哎,此事不提也罷,爾等也來拜見拜見雨君!”羅石一令之下,羅萱、羅梟等羅家青俊,俱都起身,給寧凡、瘟王、烏老八恭敬行禮。
羅萱垂着臻首,不敢擡頭,只怕無禮。美眸之中,有驚豔,更有苦澀,百年不見,寧凡竟已站在瞭如此高度,當年她便覺得追不上寧凡,如今,更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羅梟則全然都是歎服、崇拜之色。寧凡,是他們這一代修士的傳說,百年,從命仙到仙尊,此代修士,絕無任何人可與之爭鋒!
便是上一代,上上一代…便是那些活了成百上千萬年的老怪,又有幾個,敢招惹如今的寧凡!
羅家的年輕一代,寧凡也就與羅萱、羅梟稍有交情,見二人面對自己頭都不敢擡,不由一嘆。
“不必如此多禮,當年是如何,如今還是如何吧。”
話是這麼說,但面對如今的寧凡,羅梟等人終究做不到無拘無束了。就連羅石,也多了幾分謹慎與小心,生怕在寧凡面前說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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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寧凡倒也沒有心情與羅家諸人敘舊了,只稍稍寒暄了幾句,便談到了正題。
救治戰王的準備,已基本就緒,再有一日,應該就能開始了。
寧凡細細詢問了救治戰王的流程,又詢問了戰王體內魔物的訊息,可惜,羅石對那魔物同樣知之不詳,能提供給寧凡的情報,十分有限。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那魔物十分危險,有巔峰仙王的修爲,讓寧凡明日救戰王時,千萬要小心…
餘下的,便只有等待了。
寧凡、呂瘟、烏老八暫時在羅家住下了,烏老八是寧凡的僕人,自然是主人到哪兒,他便到哪兒。呂瘟則是寧凡的義兄,正和寧凡商量掛名千秋宗當客卿的事情,呂瘟想要加入千秋宗,幫寧凡出一份力。
此事寧凡自然不會拒絕。很快便敲定了此事。三人暫居之地,是斷戟峰,百年之前,寧凡曾住在這裡,感悟此地戰意。
而已不過過了百年,竟有了物是人非之感…
呂瘟、烏老八在各自洞府休息了,明日救治戰王,可能會與那魔物交手,到時候還需藉助二人的力量。
寧凡則獨自走在斷戟峰,偶爾遇到些羅家客卿。一見寧凡,皆是誠惶誠恐的模樣。
唯有一人,見了寧凡大喜,他是王猛,曾招惹寧凡,卻被寧凡收爲僕從。
“王猛參見主人!”
一見寧凡,王猛立刻恭敬敬敬一拜,這一拜,卻是空前的心服。與百年前不同。
百年之前,他雖怕寧凡,多少還有些自恃渡真修士的身份,心中多少有些不服。
百年之後。寧凡已是高高在上的萬古仙尊,而他,仍是渡真初期,渡真修士能拜仙尊爲主。不是屈就,而是高攀。他何其有幸,竟能有一個仙尊主子。真是太幸福了!
雖然這個主子,如今的處境有些不妙,被傳說中的秘族覬覦,但…主子是仙尊啊!
雖說這個主人性格有些冷漠、兇狠,不好相處,但…主子是仙尊啊!
雖說…但,主子是仙尊啊!
得,只要主子是仙尊,王猛眼中的寧凡,就是完美無瑕的,就是真理。
“是你啊,還沒突破渡真中期嗎?”寧凡見是王猛,不由得勾起百年前的回憶,露出微笑。
王猛精神抖擻了!仙尊主子竟然對他笑了,這真是莫大的榮幸啊!哎,他丟主子人了,主子百年就突破了仙尊,而他百年還沒從渡真初期修到中期,他…他不配給主人爲奴!
“小人該死,小人有罪,小人明明用了心,卻資質不足,至今仍未踏上渡真中期的真橋…”王猛慚愧道。
“百年時間,本就不夠普通人突破一重渡真境界。我記得你是八極戰體,資質不差,你所需的,只是歷練罷了。”
頓了頓,寧凡沉吟了少許,又道。
“說起來,你我本無仇怨,當年你招惹了我,我給你種下念禁,收你爲奴,百年已過,如今我還你自由,並送你一場造化,算是了卻這一樁因果。”
寧凡此言一出,王猛頓時大驚失色,跪地猛地磕頭。
“求主子不要拋棄小人!小人願刻苦修煉,願侍奉主子一生,是不是小人做了什麼錯事,惹怒了主子,小人願意改!什麼都可以改!”
修道多年的王猛,內心之中,竟罕有地有了慌亂。
寧凡不在的百年,他因爲是寧凡的奴僕,頗受羅家禮遇,拉大旗做虎皮,他得了不少好處,內心之中,倒還真有幾分感念寧凡的恩德。
偶爾打坐之時,還會想起寧凡這個便宜主子,禱告幾句主子平安之類的話語。
好容易等回了主子…主子卻不要他了!
明明可以獲得自由,王猛卻不覺得高興,反倒有些難受。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貪戀寧凡萬古仙尊的名聲,還是懷念被寧凡天天虐打的日子,又或者,他竟是當奴僕當上癮了,纔會不想獲得自由?
“若可以挺直脊樑活着,切莫屈膝。竟然還當奴僕當上癮了…”
寧凡微微感嘆,一拂袖,解了王猛身上的念禁。而後屈指一點,點在王猛眉心,王猛的眼神一陣茫然,識海一陣劇痛,眼前出現了一幕又一幕的奇景,似包含了無數道悟…
那是寧凡修道以來,領悟到的道悟一部分,僅如此,若王猛能領悟,應該就足夠突破渡真中期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如此,你我主奴恩斷,因果兩結。去吧,閉關吸收這些感悟。”
寧凡擺擺手,從王猛身側走了過去。
一瞬間,王猛竟有了傷感的感覺,好似寧凡這一走,他與寧凡,便再無交集,便真如寧凡所說的那般,因果兩結。
白髮蒼蒼的王猛,這一刻,竟真如一個忠心多年的老僕一般,有了酸澀之感。有了,不捨…
“日後,安安心心留在羅家吧,你本就是羅家客卿,當然,若你願意,可以加入千秋宗,如此一來,你我雖非主僕,日後若有機會,卻也還能指點你一二。”
寧凡大有深意地說道。他這次是認真的,真準備發展千秋宗了。
渡真也好,仙王也罷,能拉入千秋宗的,竟都不遺餘力地招攬。
王猛頓時目光一亮,心中傷感盡掃。
“還能加入千秋宗是麼!也好,若加入千秋宗,也能爲主子稱霸東天的霸業,出一份力!”
就這麼定了!
饒是寧凡面無表情慣了,也差點在這一刻破功。
稱霸東天?他什麼時候有這種打算而來?王猛竟然想輔佐他稱霸東天,這老小子,野心不小啊…
稱霸東天,呵,說起來,若真有那麼一日,倒也有趣。
能稱霸東天者,便是東天祖帝…
寧凡微微走神,沿着山中曲徑,一路而行,忽然在一顆菩提樹下,看到了羅萱。
羅萱依在樹下,手持一塊破舊的白布,似在出神,見寧凡來到,微微驚醒,匆忙收起白布,行禮。
“羅家羅萱,拜見雨君。”
盈盈一禮,挑不出任何毛病,卻有着說不出的生疏。生疏中,卻又有幾分刻意,似乎,她的本意並不想生疏,只是,不敢高攀…
“那白布…”寧凡才剛一問,羅萱立刻鬧了個大臉紅,匆匆解釋道,
“那是我一個故人留下的東西,不是什麼特別之物…”
不是什麼特別之物,你還當寶一樣收着?這謊,好沒有技術含量…
寧凡何等眼力,羅萱沒一絲表情,都落在他的眼中,更有竊言術在,頃刻便看透了羅萱的內心。
那是他衣上的白布,是他初次來到天海星時,縱地金光撞上天海星留下的破布…
一片破布,此女卻收藏至今,其中情意,寧凡豈會看不出。
可惜,寧凡對羅萱的感情,最多也只有稍有好感…
“陪我聊聊吧,這偌大的羅家,如今已找不到一個說真心話的人了。”寧凡望着風景如舊的斷戟峰,微微嘆息。
“晚、晚輩不敢…”羅萱立刻緊張地拒絕道,內心竟在寧凡開口相邀的瞬間,亂了分寸。
“不敢麼,那便算了…”寧凡又是一嘆,從羅萱身側走過。果然,物是人非…
羅萱頓時紅了眼眶。
明明是想和雨君說說話的,爲何…爲何不敢面對本心…
“等等!”羅萱深吸了一口氣,似找回了些許羅家萱小姐的驕傲。
“嗯?”寧凡腳步一頓,意外地看着羅萱。
“晚輩…敢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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