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老徐已經物色好了人選,一共十人,他分別去做了思想工作,他的話語很簡單,隱隱約約透露車上的水源不夠了,希望他們保密,需要他們這樣的人去找水源,並且承諾許多好處云云。
李車長在列車長車廂見了這十人,其中兩人是當過兵的,還有一個是列車員,並且還有一個環境科學系的大學生。
李車長對着這十人開門見山道,“同志們,想必你們知道現在的情況,沒錯我們水源不足了,需要你們去尋找水源,我們需要你們,大家需要你們,我以祖國列車長的身份許諾你們,之後得到了國家援助,我一定爭取幫你們取得應有的獎勵。”
“好!李車長。”
“我一定完成任務。”
“遵命,長官。”
……
十人先後在李車長的利誘下答應。
“王瑞。”李車長說道。他身後的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站了出來,行了一個軍禮。
“長官。”
“很好!我現在任命你率領這十個兵去尋找水源,是這次行動的執行隊長。”李車長說道,彷彿他又回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任命你二人爲副隊長。”
李車長所指的二人正是當過兵的兩人。
“你們叫什麼名字?”
“王忠。”
“錢星。”
“其他人先出去等着,我有話對隊長和副隊長交代。”李車長嚴肅說道,不容置疑。
其他八人在老徐的帶領下出去了,李車長看着其他人出去,關上門後,對着兩人嚴肅說道,“你們在軍隊中聽過‘古牙’的名頭沒有?”
“前輩是哪個隊的?”錢星是現役軍人,二十二三歲,說這話時痞氣十足,“可我聽說那個隊已經全軍覆沒了。”
李車長冷笑地看着錢星,“不!還沒有全軍覆沒,還剩下兩人,我,還有和你接觸的轉運車長老徐。”
王忠是個三十多歲的退伍軍人,他所知道的事遠比錢星知道得多,因此沉默並沒有說話,只是聽着。
錢星依然冷笑,“即便這樣,你也不應該倚老賣老吧。”
當年的事封鎖極嚴,後輩軍人只是模糊地聽說過他們戰績如何如何了得,不過終逃不過滅亡的命運,只說他們在一次特殊任務中全軍覆沒。
“哼!”李車長就像看小孩一樣看着錢星,錢星有心發火,但一看到李車長冷冷的笑意,他又有點心寒的感覺,“你沒殺過人,級別也太低,不可能知道太多。”
這時候王忠插話道,“當年我從軍的時候,有一次我和隊長喝醉了,趁着酒興我問他那一個隊伍最牛,他說‘古牙’,當時軍中只當‘古牙’的最後一戰爲反面教材,教導我們不要驕傲,所以他說這話我就問了下去,爲什麼是‘古牙’?他小聲的對我說,當年‘古牙’風光無限,所過大小戰役數十,百戰百勝,可是最後他們接到一個絕密的任務。”
說道這裡王忠停了下來,看了看李車長,李車長嘴角抽搐,“不錯,當年我們接了一個必死的任務,這個任務就是去當炮灰。”
“哈哈!炮灰!”錢星以爲李車長說笑,更加不屑,笑道,“國家培養那支隊伍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錢,怎麼可能去當炮灰?”
“傳說,他們去抵擋不可戰勝的存在。”王忠漠然。
錢星聽着一愣,又想嘲笑,可一瞬間他看到李車長殺氣騰騰地望着自己兩人,看見李車長緩緩道,“國家培養我們‘古牙’的目的,就是讓我們有當炮灰的資格。你看過那些網絡小說嗎?我們的敵人就是那些修真者。”
錢星呆呆地看着李車長,“當炮灰的資格”,這句話何等霸氣,可又何等悲哀,不過剛纔李車長身上濃濃的煞氣,還有殺氣是他見過的人中最強的。
“我知道你們不信,也不需要你們相信。”李車長淡淡道,“但我要告訴你們兩個,這次我們的敵人,應該就是他們。”
王忠想了片刻,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現在已經有了敵人,而且是傳說中的劍仙。”
“你看看窗外,那些原始的古木,其中一些中等大小的,即便在大興安嶺最深處也不多見,而且告訴你們,我們已經失去信號了,那臺機器是全國最先進的一批,那個交給我們的科學家信誓旦旦,即便在森林深處也絕對可以連上衛星,可是現在……”
“我明白了。”王忠道,“我會盡力配合完成任務。”
錢星一看這兩人的態度,作爲軍中的新人很多事他沒聽說過,不過他也不是那種不知所畏的白癡。也就跟着附和說,“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不過我還是盡力配合完成任務。不過他是誰,有什麼資格當我們的老大?”
“王瑞,‘古牙’的後人之一,也是列車上僅有的兩名乘警之一。”李車長說道,“他曾經參加過海軍陸戰隊,其中槍術和近身格鬥奪得聯隊第一,之後參加維和部隊,去年回來擔任列車乘警。”
“需要試試嗎?”王瑞冷漠道。
錢星就想上前去試試這人的深淺,卻被王忠拉住,對王瑞道,“你身上的殺氣讓我都覺得一陣害怕,死在你手上的至少也有百來人了吧。”
“一百七十三人。這些都是近身格鬥殺死的,至於槍打死的,不知道。”王瑞淡淡道。
錢星只覺得後背直冒冷汗,媽的,這些都是什麼人啊!這麼兇悍,隊長我真是該聽你的話回去好好訓練。
“那麼走吧!這次生死未知,拿好車上的斧頭,或者自己順手的武器。”王瑞命令道。
“是!”
××××××
現在已經是下午,離火車來到這裡的時間已經有九個小時,這九個小時中不時有人哀嚎慘叫,因爲重傷的一些人需要動手術,而列車上根本就沒有麻醉藥,只能說這次幸運,沒有人需要截肢。
朱子墨問霓彩兒要了一個塑料瓶,他將水杯中的水裝了進去。
“這樣就不會倒出來了。”朱子墨無恥解釋道。
霓彩兒不屑,轉過身去,用僅剩的一隻手玩着手機遊戲。這時朱子墨則小心翼翼的將水放入被窩,他暗暗下定心思,在晚上他一定要重新試試靈氣修煉。
“嗯……那個……霓彩兒,你能幫我看看烏呂現在在那了麼?”朱子墨突然想起了烏呂,再怎麼說也是班上的同學,而且對自己還這樣關心,於是問道。
“哦!他在許醫生那裡,現在正在做助手,治療病人。”霓彩兒對朱子墨打斷自己玩遊戲,非常不悅,這次的遊戲分數至少少了一個零,沒好氣說道。
“哦!謝謝哈,你能幫我看看隔壁的同我一起來的三個人麼?”
“好吧!”霓彩兒非常不高興,這還有完沒完了,生硬地答應,然後就出去了。
過了三分鐘霓彩兒就回來告訴朱子墨,“那三人還沒醒,不過也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斷手斷腳的。”
朱子墨當然知道這是霓彩兒的報復,所以並沒有太過擔心什麼的,於是說道,“謝謝。”
“不客氣。”霓彩兒繼續玩着她的手機,沒心沒肺地答應。
××××××
烏呂看着手術檯上的人,所謂的手術檯只是兩張牀並在一起,簡易簡陋。手術檯上的人忍着痛苦,嘴巴里塞了一團布,不時嗚嗚發出痛苦的聲音。
烏呂的手有些顫抖,她已經抖了兩個多小時了,她還是無法克服心中的恐懼,或者說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想吃肉了,她的雙手不知道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很多人的血啊。
“剪刀。”許醫生機械地說道。
她迅速遞上剪刀。
……
“抹布。”
她小心的給戴着眼鏡的許醫生擦汗。
……
鑷子
……
縫針
……
就這樣,烏呂小心小心地仔細做着,她還是有些害怕,那怕這是在救人。
火車上有很多這樣的場景,大家扶持互助,沒有慌亂。
××××××
李車長通過攝像頭看着這一切,心中很是感動,不過隨後眼神一冷,淡淡道,“人性的醜惡,將在十幾天後徹底展現吧。不過若是我所守護的人都是這樣醜惡,我會一個一個送你們下地獄,然後毀了這裡,不給那些叛逆留下一絲一毫的東西。”
李車長沉默片刻,打開呼機,“呼叫王瑞,呼叫王瑞。咔。”
“王瑞受到,請回答。咔。”
“情況如何。咔。”
“或許我們需要,一個動植物專家,這裡大多數植物,我們都不認識。咔。”
“明白,繼續尋找水源,沿路留下標記,到時我們過去。咔。”
“明白。咔。”
李車長冷冷地望向窗外,思緒飄飛,沒有人知道下一刻這裡將發生什麼,到底是不是溫馨地獄?
老徐還在審查一些事情,他淡然自若地走在車廂中,無形中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
“隊長!我現在可以這麼叫你了吧?”沐婷打開門,走了進來,颯爽,幹練。
“可以。”
“我覺得我們應該做一些事情,到時候局面更好控制一點,損失也會小很多。”
“什麼事?”李車長有些詫異,不過他知道沐婷一向心思縝密,一般提出的建議都非常有價值。
“我們溫水煮青蛙。”沐婷道。
“你徐伯伯已經在做了。”
“他做的還不夠好,到時候一樣會產生劇烈反彈,死傷的人會很多,損失更大,現在我們的處境人口就是資源。”沐婷聲音清冷,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已經知道了?”李車長看着沐婷,沐婷點點頭,他們都是……都是“古牙”與“古牙”的後人。
【看來,這次還是有些可打的……我來了……不,我們來了……】
李車長恍惚了下,道,“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們可以先給他們放電影,戰爭片,或者恐怖片。”
“電影和屏幕呢?”
“我們之中都有很多G的,至於屏幕,把那些都拆了。留下現在可以用的。”
“電力不足。”李車長聊有興致的說着。
“不,這樣電力反而夠了。到時候用電的,只有電視,不過手機供電明天就有斷掉,需要一些側面的東西然他們有個準備。”
李車長沉默了一會兒,手機供電他是知道的,這是老徐提出來的,不過現在形勢緊急,如何才能把這些很多不合格的人變爲自己的兵,顯然更重要。
“小婷,以後我和你徐伯伯不在了,車上的事由你全權處理,”李車長突然嚴肅道,並隨手從衣兜裡拿出一封信,“記住,我不在了,你就可以拆開,你可以認爲那是我和老徐的遺言。”
“我知道了,希望不要拆開。”沐婷的語氣低了一些。
“這些事,你去做吧!你可以去廚師他們那,他們是專業的。”李車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