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我茫然地睜開眼打量着四周。漆黑一團的牆壁,陰暗潮溼的地板,沒有窗子的房間。
我頭疼欲裂,回想起自己最後一個場景是在回家的路上,然後···然後被一個人從後捂住了鼻子,再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我是···被綁架了?
我身無分文,母親早年去世,父親也死於一場事故。我了無牽掛,綁架我的綁匪也真是個傻瓜。我竟然還有心思替綁匪考慮,我現在是自顧不暇!
我擡動了一下僵硬的腿,我的眼睛緩緩適應了黑暗,隱隱約約看到自己穿着一襲白色的裙子,頭髮披散着,我聽到外面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摩擦,這讓我感到不安。
我小心地在地上用腳掌摸索着,想要下牀。
突然,“桄榔一聲”,嚇得我一偏頭,原來我的手腕被系在牀頭,雖然鏈子很長,但是足夠讓我不能來回走動。
許是那鏈子的響動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黑暗中,進來一個男人的身影。
“醒了?”男人的聲音低沉略帶磁性,但我卻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那我們不如···來辦點正事吧。”男人勾脣而笑。
我咬脣,我知道對於我這樣一個年僅二十的女孩來說,他要做什麼。
這人如此費力將我鎖在這個牢籠裡,僅僅是貪戀我的身體嗎?這
那倒是好了。
暫時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我如果貿然掙扎反抗,對我恐怕也沒什麼好處,貞潔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我從來不是循規蹈矩的人,於是我出乎男人意料的聽話。
他輕輕吻着我的髮梢:“不錯,真乖。”
男人動作粗暴,他似乎沒有把我當成一個正常的女人,更像是···一個玩具。
“你要幹什麼?”我恍惚中問。
“我要你的命。”他在我耳邊輕輕吹了口氣道。
我卻嚇得一宿沒睡,抱着膝蓋縮在牀邊的一個小角落裡。
我想着逃生之計。
但是門鎖得很好,手上還有鎖鏈,他把我看得很牢。
那一夜索性都平安度過了,但是接下來的日子卻並不好過。
第二日他拿着一把大刀進來,我還來不及驚呼,他割掉了我胳膊上兩條大動脈,血不住地往外流。
他會殺了我的,那日,他在門外摩擦着的,是這柄大刀。
我多年來習慣淡定地面對事情的 外殼終於碎了,我體力不支地爬向他,我拽着他的褲子,眼眶中的眼淚大滴大滴往外掉着,我細弱地喊着:“求求你,救救我···”
但我擡眸,只看到他眼裡閃爍着的興奮的光芒。
我不住地哀求他:“放過我,好不好?救救我···”
他眼中的興奮更盛,他的手扶上我的頭髮,猛地掐起我的脖子令我直視着他,我覺得他不過是在逗貓兒狗兒,又或者更像是一個捕獵者看獵物臨死前的垂死掙扎。
我的手緩緩鬆了下來,我流出眼眶中多餘的眼淚,一雙眼眸儘量平靜地注視着他,更準確地說是倔強地注視着他。
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這樣挑釁地看着他,難道是爲了我那點可笑的最後的自尊?也許是我知道無論我多可憐此時此刻都不能打動捕獵者的心,於是我換了一種方式···
最終大概還是我輸了,我支撐不住疲憊的身體,昏倒了過去。
醒來時,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不遠處的桌子上擺放着一個乾乾的饅頭。
原來我還沒有死···
比起直接要我的命,男人似乎更喜歡折磨我,然後讓我的意志在一次次折磨中疲憊不堪,最後要了我的命。
我擡起刺痛的手臂,拿着硬邦邦的饅頭一口一口咬了起來,饅頭很硬,硌得我眼淚汪汪,但我卻咬的更兇狠了,活着的感覺,真好···
我想着,只有吃飽了,有力氣了,才能應對。
我不像第一天那樣老實縮在一個角落裡了,我緩緩走動着,四處打量。
黑夜不完全是黑夜,有幾個閃光的點,我懷疑那是攝像機。他一直在盯着我。
空蕩的房子裡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張牀什麼都沒有,沒有窗戶,屋子裡始終一片漆黑。破舊的牆壁,不斷脫落的老漆,如此潮溼的環境,我懷疑這是一間地下室。
因爲這間屋子裡沒有白天黑夜,所以我並不知道我被綁來幾天了。但是無論綁來幾天可能都不會有人給我報警,不會有人發現我失蹤了。
我又開始想男人這麼做的目的。如此大費周章地用變態手段折磨我,我懷疑這人跟我有仇。是什麼仇呢?這麼仔細一想,和我有仇的人其實不在少數。
我的母親在我十歲那年去世了,父親年輕時據說也是黑道上的一個大哥式人物,但是被人揍傷腿後也只能我照顧着。所以幾年前我就在酒吧裡找了一份陪酒的工作,一邊唸書一邊工作,日子過得很辛苦。最近,父親更是出車禍意外死了,日子過得更是難上加難。
我 年輕漂亮,在夜天堂酒吧裡不少人打我的注意,但是我都一口回絕。因此發生了不少矛盾。
我努力地回想着那些跟我有過節的人。
冷不丁的,門突然開了。涼風襲來,熟悉的黑影,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眯縫着眼往外瞧,隱隱約約看到男人手中拿着一條黑色的皮鞭,皮鞭在空氣中微微顫着,好像舞動的黑蛇。
我想象那粗的大黑鞭子抽打在我白皙的皮膚上,定然是皮開肉綻,痛楚萬分。
我禁不住嚥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擡頭看向男人的臉龐。
可是令我失望的是,男人的臉被口罩帽子捂得嚴嚴實實,我只能大概看清他的體型輪廓。身高很高,體型強壯,完全不是我一個弱女子可以對付的。
然後,門被關上,房間再次黑了起來。
“在看什麼呢?”他聲音沙啞,一把擡起我的下巴。他似乎很喜歡我的眼睛注視着他。我想可能是因爲我的眼睛很大,水靈靈的,夜天堂的麗姨就誇過我。同時她也誇過我我笑起來,更美。
想着想着,我衝他咧嘴笑了笑。
他卻猛地收回了手,皮鞭猛地落在我身上。
“嘶——”果然很疼。我痛得皺起了眉頭。我想我大概是惹他不開心了,男人的脾氣果然很難琢磨。
他拎起我的衣領將我摁在牆上,不斷地啃咬着我的脖頸。我感到一陣陣刺痛,我想要用手去將他推開,可是我手臂上的傷還沒好,在推的時候,一陣刺痛,傷口重新裂開了。
情急之下,我忽然衝他大喊道:“對不起!是我的錯!那天我不該那樣對他!”
他一頓,幽黑的瞳仁直直射向我,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感受到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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