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雙成扮演的趙小舟每次都贏得陣陣掌聲,這次在河陽縣城演出,掌聲更是如潮水般熱烈。
院內梅老闆和餘老闆的戲在醜正時刻開演,本來計劃在大廳內唱,然而客人實在太多,只好在拜堂的大院內臨時紮起戲臺,即使這樣,院內也盛不下所有的客人,院外還有許多人伸長了脖子隔着門口朝裡張望。
梅老闆一共唱了兩齣戲:《甘露寺》和《穆柯寨》,這真是讓那些東洋人和西洋人大開了眼界。當旁邊的人告訴他們梅老闆是男子漢時,他們的嘴好長時間沒有合攏!外面大街上喝彩聲不絕於耳,裡面的叫好聲和鼓掌聲如夏雷滾滾。這一場盛典,真是烈火烹油、熱鬧非凡啊!
晚上,梅老闆又爲徐家人加演了一場《貴妃醉酒》。徐家族人齊集徐府,老輩的是來看梅先生的戲,小輩的主要目的是來鬧一鬧明侯的洞房!
河陽縣的風俗:鬧洞房的人要麼是新娘的晚輩,要麼是新娘的小叔輩,長輩或者大伯哥是絕對不可的。在河陽一直就流傳着這麼一句俗語:寧在小叔子褲襠裡摸,不從大伯臉前過。
在鄉下,經常會有嫂子們逗小叔子的事情,小叔子越是臉皮薄,她們越是放肆。經常見潑辣的嫂子們湊在一起擠眉弄眼然後一起把臉皮薄的小叔子摁在地下給扒褲子的!
河陽一直流傳着一個“二百五”大伯子的笑話:一羣人去趕集,一個胖婦女走在前面,她的褲子的中縫緊緊地擠在了屁股中間,顯得兩半個屁股滾圓滾圓的非常難看,惹得後面的人不停指指點點。她的大伯哥看不過眼去了,就悄悄地攆上他的兄弟媳婦,把兄弟媳婦的褲子拽了一下,褲子恢復了正常,但是卻被他兄弟媳婦察覺了,兄弟媳婦回過頭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同時怒吼道:“你幹什麼!?”事情到這兒也就罷了,誰知這個大伯哥以爲兄弟媳婦就喜歡把褲子緊緊地夾在腚溝裡,他只好又走到兄弟媳婦的身後,把她的褲子往屁股中間一抹!說:“這樣行了吧?”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打到了大伯哥的臉上!
入夜,徐府內彩燈高照,熱鬧非凡。戲臺搬到了屋內,侍候看戲的下人們不停地進來送點心、添茶,徐家老人們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梅老闆給他們帶來的眼睛和耳朵的快感。
徐家的年輕人卻大多擠在依依的洞房裡盡情地開着新郎和新娘的玩笑。徐明侯早已經告訴藤原依依:對付鬧房的人最好是有求必應,叫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樣一來鬧房的人就不好意思過分地鬧了。藤原依依按照徐明侯的囑咐,對鬧房的小叔輩和下輩有求必應,給這個點菸,給那個倒水忙得不亦樂乎!果然,所有鬧房的人都不好意思起來,都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裡聽明侯講在日本的情形。有個年齡和徐明侯年齡相仿的明侯的遠房侄子問:“明侯叔,你怎麼讓爺爺同意你和嬸子的婚事的?”
明侯見問,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下,笑着說:“此乃天機,不可泄露!”衆人一再堅持要他說,明侯始終一句話:“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聽到明侯如此說,藤原依依想起了在家時徐明侯說過同樣的話,她的臉又紅到了脖子根!
等到鬧房的人走了,唱戲的也歇了,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不一會兒,整個徐府就銀裝素裹了。
徐明侯踏着積雪,去父親的屋裡問安。徐老爺子多少年沒有這麼高興過了,酒喝得有點多,在老僕的照料下已經睡下了,徐明侯囑咐了值夜的僕人幾句話就出來了。
雪窩裡娶娘娘”,河陽縣自古就有這個俗語。這場大雪好像爲他們兩個人的婚禮湊趣似的,使本來心情暢快的兩個人心情更加高興,本來明侯還有一些酒意的,但是被鬧房的人一衝,酒意全無,而現在大雪飄飄使他心情好上加好了!
燭光下,依依的面龐更加嬌媚,而眼波流轉更添風情萬種。明侯不能自持,他坐到牀上,一把攥住藤原依依的兩隻玉手,笑着說:“賢妻,想我了嗎?”
聽到明侯突然改變稱呼,藤原依依的臉更紅了,她低頭不語。明侯用手托起她的下頜,讓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兩雙火辣辣的眼睛頓時碰到了一起。
“花徑可曾緣客掃乎?”明侯忽然笑着問她。
藤原依依此時已不能自已,她把頭埋進明侯的胸前,兩隻小手不停地捶打着明侯的肩頭,渾身上下如着了火一般。明侯托起她的秀臉,突然吻住了依依火熱的雙脣,兩個人瞬間如火山噴發,再也遏制不住,他們緊緊擁抱親吻恨不能把兩個人化爲一個!
“蓬門今始爲君開矣!”藤原依依喃喃道。
慌亂,激動,顫慄,極樂,兩個人已經失去自我,他們幾乎在失去知覺的情況下完成了他們兩人的處子秀。恢復平靜的徐明侯忽然對自己的失態有點後悔,他摟着依依光滑的身體,頭趴在依依的耳邊說:“妹,哥弄痛你了吧?”藤原依依不語,只是緊緊地抱住徐明侯強壯的身體。瞬間兩個的激情瞬間又被點燃,而這一次,他們在較爲理智的情況下共同走到了歡樂的巔峰!
“即使明天死了也值了!!!”兩個人都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