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相濡以沫(已簽出版) 鴕鳥心裡
袁慕西看着默蘇一身狼狽,已到了秋天這種溫度,她居然能把自己淋成這樣,就算把自己的外套給了她,袁慕西眉間的痕跡並沒有消失。
看着眼前溼漉淋淋的公路,他心想着從這裡回到默蘇的住處,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當務之急還是應該把她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這般想着,手上的方向盤一轉,袁慕西改了方向往另一頭出發。
而一直處於自己情緒中的默蘇根本就沒有力氣在去注意這麼微小的細節,這連續幾天的打擊對她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人生中最倒黴的幾天了,此刻她終於能體會爲什麼會有人想不開要自殺,如果這時候她面前有條黃河,她也會忍不住想跳下去的。
等她回過神時,車子已經停在某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里居。
她眉宇間浮起的疑惑讓袁慕西不經意的提醒:“這麼快就忘記這裡了嗎?”
怎麼可能忘記?那個他們住了好多年的公寓,只不過她不明白的是:“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換衣服。”他語帶揶揄:“不然你以爲是什麼?”
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繞到默蘇旁,替她開了車門:“下車吧。”
默蘇坐在車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下車的意思。
她不想再故地重遊!一點都不想,當初離開的時候她就在心裡對自己說,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來,再也不想看見赭。
袁慕西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心裡在惋嘆,表面上卻是挑釁的說:“怎麼不敢跟我上去了嗎?”
那樣的語氣好像是以爲她還對這裡有什麼留戀而害怕似的。
明知道他是在激自己,默蘇還是上當,憑什麼他可以對彼此的過去一點也不珍惜,她還要表現出一副念念不忘的樣子?
她伸手將自己腰間的安全帶解下,乾脆利落的下車。
一下車,袁慕西就牢牢的牽住她,往停車場的電梯走去,任她掙扎也不放手。
默蘇鬱悶的看着抓着自己那隻霸道無比的手,氣不過,只能咬脣忍受。
周圍的環境那麼的熟悉,就連大廈的保衛都還是那麼親切的問候:“袁先生終於把董小姐哄回家了啊。”
聽着後面那幾個字,默蘇心情有些起伏。
以前每次她生氣,他都是這樣霸道的牽着她的手,這麼也不放開,道歉也好,低聲懇求也好,他說話的聲音無論如何都是那麼溫柔,只有牽她回家的力氣那麼的大,好像稍微放鬆一下,她就會跑掉。
以前……默蘇吸吸鼻子,努力讓自己別那麼感傷,別再丟臉。就算以前再好,也不過變成了回憶,回不來的記憶。
袁慕西的公寓,是他用第一筆律師費預付首期買的房子。當然經過這幾年的打拼,這房子早以前完全屬於他。
還記得他第一次大她走近這個不大卻溫馨的公寓,告訴她這是他爲兩人訂下的第一件公寓。
儘管之後以他的收入想買更大更好的房子不過是小菜一碟的事,但她說什麼都不要。不是怕其他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小窩有他們美好的回憶,讓她覺得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