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這話說的不羞不躁,漣漪全當沒聽見也不給任何迴應。
倒是她身旁那幾個跟着的婢女一個個都笑了起來,這才使得漣漪又羞了惱了,薄脣一咬生起了悶氣。
高延宗收起劍走到了漣漪的面前,揮了揮手讓婢女們都退下去了。
他也不管漣漪願不願意,便是抓起她的前臂,就拉着她又回到他過來的那片空地裡,一邊走還一邊隨口問道,“你可用過劍?”
“用過一段時日,可不順手,便沒再用了。”漣漪也就隨意回了一句,然後擡起頭正好對上高延宗注視着她的視線,“怎麼?”
“四哥大婚那日,本王看你劍舞地不錯。”雖已過數月,但是那一幕幕在高延宗的腦海裡依舊活色生香,難以忘懷,似乎是一副精妙而又能流傳千古的畫卷一般。
“那只是花拳繡腿,做個樣子當消遣,哄哄看官而已。”漣漪被高延宗灼灼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了,她微微低下頭,又側過了臉去,“若真遇上什麼勁敵,可是一點實用都沒有。”
“你隨身備着好幾種藥,好像涉獵了不止一種武器,還使得一手好暗器。雖然遇上我這種練家子未必有用,但是碰上普通人也足夠你自保了。”高延宗似是全不在意地說着,竟還把手上的劍交到了漣漪的手中,然後挑了一下眉,擡起眼又問她,“長了這麼一張漂亮的臉,看着神態舉止不是大家閨秀也可能是小家碧玉,卻用着一個不明不白的身份待在鄴城裡,本王真是對你越來越好奇了。漣漪,你到底
是何人呢?”
“五爺都把我帶進家門這麼長日子了,卻還問我是何人?就不怕這何人,哪一日用這兵刃對着你嗎?”漣漪雖然疑惑高延宗居然將劍交給她,卻也不扭捏,順勢就收下了,她接劍的下一刻便是一個輕巧的轉身,隨即就利索地揮了一劍出去,雖是又退後了一步,但是再擡起的劍尖卻是正指着高延宗的。
“真是好看。”高延宗依舊面帶笑意,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受到了什麼威脅,反而他還朝着漣漪更走近了一步,漣漪於是被迫收回了劍,又不情不願地給高延宗遞了回去。
她雖是氣惱,卻也沒有那麼衝動。
漣漪知道即使手中有劍,她也未必能贏過徒手的高延宗,更何況此時他若是被自己傷了,她定是不可能逃出這安德王府了。
只是漣漪這剛強壓下的怒氣,立刻就被高延宗的話又給引上來了。“若是你在牀上也這麼潑辣,那可就更有趣了。”
“你!”漣漪後悔方纔沒有在高延宗身上刺個幾下了,就是弄成輕傷,誤了選好的日子或是單純爲自己解氣也好呀。
漣漪於是又要去奪高延宗手中的劍,卻被他靈巧地閃身避開了。
高延宗躲閃之前還在她的臉上摸了一下,漣漪氣得要命,也顧不得客套地再五爺長五爺短了,一嗓子的怒火就是吼了他的名諱出來,“高延宗!”
“還真沒什麼人叫本王的名字,你叫着,挺好聽的。”高延宗卻並不生氣,悠閒自得地將長劍收回了劍鞘之中,像是剛
才那番調戲的話都不是出自他口中一般,只隔了這一會兒,他就正經了起來,“漣漪,本王好像都沒問過你姓什麼?總不會姓漣吧?”
漣漪不說話,只怒目圓睜地瞪着他,臉都氣得紅了。
她還擡起手狠狠地擦着剛纔高延宗摸過的地方,他看着反而更大聲地笑了起來。
“不說也成兒,反正很快,你就得跟着本王姓高了。”高延宗上前一步又是伸手一攬,漣漪便被他嵌進了懷裡,他閉上眼睛,在她的身上貪婪地呼吸着,“還是這個味道,真香……像是草藥的味道。”
“不但是草藥,還是迷藥!”漣漪被迫偏過了頭去,卻還是覺得頸項處被高延宗的鼻息噴地又熱又癢,“聞多了,你就不怕暈了嗎?”
“就算會暈也是讓你暈。”高延宗於是稍微放開了漣漪,點着她的鼻子笑道,“這事情,一樣只會發生在牀上。”
“你……”漣漪咬着牙,冷着臉不再看他,可她又怎麼都掙脫不開,只能氣惱地揮拳打着高延宗的胸口,微微翹起的嘴脣明顯地說着她在生氣,高延宗卻也不急着哄她,他得手掌從她的腰際一直順着長髮往上輕輕地拂過,然後突然把她頭上的白玉簪子給取了下來。
“這簪子雖然通透,質地也上乘,樣式卻簡單,並非十分好,也就不會太貴重,本王給你的其他好東西多了去了,卻是從未見你戴過。”高延宗拿着白玉簪子仔細地端詳着,卻並沒有看出什麼大的好處,“你這麼喜歡這物件,可是心上人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