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崇說:“怎麼樣?感覺身體舒服點兒沒有?還有哪裡難受的告訴我,我再去請醫生來。”
我搖了搖頭說:“你是不是很久沒有休息了,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趙炎崇說:“不,等我給你喂完了飯再說,不看見你好起來,我是沒有辦法入睡的。”
他忍不住的抱怨我:“下了那麼大的雨,爲什麼還要在雨裡面散步呢?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怎麼可以?你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了,那麼大的人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才行呀。”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說:“你那天明明還說我看起來只有20歲呢,而且我現在按心理年齡來說的話,就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呀。”
趙炎崇停住了嘴,說:“我差點忘了,你只有18歲。”
他說:“我這算是戀童了嘛,喜歡上了一個18歲的小姑娘,而且,還大有情根深種的意思在。要是傳出去的話,別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我沒有接話,尷尬的笑了笑,心想,比起和18歲的小姑娘來,更尷尬的明明是喜歡上別人的老婆這種事情吧。
不過這種說出來會讓彼此尷尬至極的話,還是老老實實的閉閉上嘴巴。
我挪移開視線,一口一口的喝粥喝完了粥。
趙炎崇放下了碗,忽然很正經的對我說:“我決定了”
我不明所以看他,“你決定什麼了?”
趙炎崇說:“我要追求你。”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頓時一陣一陣的咳嗽,重複道:“什麼?你追求我?!”
趙炎崇真的點點頭說:“對的,我要追求你,你先不要說話,先聽我說。”
“我知道你在法律的名義上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可是你現在並不是難道不是嗎?你沒有以前的記憶了,所以你也應該不必受那個道德的束縛,喜歡上別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我既然愛上了你,我想要一個公平的追求你的機會,難道不應該嗎?以前我總是以爲時間還長,想和你慢慢的相處下去,等到我們之間的感情水到渠成了再向你告白,可是現在有了突發事件,所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何秋,我要正式的告訴你,我要追求你,我要讓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希望你明白,雖然你現在不喜歡我,可是以後卻說不定,你先別急着拒絕我,就讓我嘗試一下好不好?如果失敗了的話,我至少會告訴自己,我曾經努力過了,而不是在我乾脆利落的放手了以後,以後後悔下去,後悔沒有把握住最好的機會。”
我有些無言,說:“趙炎崇,其實。”
趙炎崇說:“你不必說了。”
他端着碗走出門去,像是忽然又打起了自信似的,容光煥發,哪怕是穿着鹹菜乾一樣的衣服,鬍子好幾天沒刮,就像一個流浪漢。
我縮在被窩裡,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這個人的道德觀念比較強,雖然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可是在法律上講,我已經是齊桓的妻子了吧?
身爲他的妻子,還被另一個男人追求着傳出去的話,感覺不大好的樣子。
可是趙炎崇那個樣子,明顯是下定了決心的,勸是勸不住的怎麼辦?
不如以後就繼續躲着他走好了,我心想。
我是剛發完燒的,身體很虛弱,幾乎是手軟腳軟的,腦袋也疼,並且身上一層一層的全都是汗,我好不容易憋到終於打完了吊瓶,艱難的從牀上爬起來想去洗個澡,可是立即又被趙炎崇制止住。
“你大病剛剛好,不許去洗澡,萬一又生病了怎麼辦?”
最後是我好說歹說纔好不容易同意,讓我拿溼毛巾擦一擦身上的汗。
我覺得我身上都要長蘑菇了,酸臭酸臭的,可是趙炎崇居然還能一副深情的樣子。
我心想,他對我搞不好也是真愛了。
然後,在他宣誓了要追我之後不久,他在來到我房間的時候,居然就拿了一束火紅火紅的玫瑰,那麼一大把,幾乎把他的整個人都擋住了。
他送到我的牀前,已經恢復了那副俊美溫柔的貴公子像,穿着很正式的西裝,還打了領帶。
“我心愛的姑娘,這是送給你的99朵玫瑰,還喜歡嗎?”
我嘴角抽搐,覺得他就是在欺負我,一邊不讓我下牀,必須得臥牀養病,一一邊又不容我拒絕的,把那那麼一大束玫瑰放在我面前,明顯這是吃準了我不能下牀,把玫瑰扔到垃圾桶裡。
我就欣賞了一下真玫瑰,還真漂亮呢,火紅色的一大片玫瑰,看在眼睛裡都是一種視覺享受。
在玫瑰的一角里,有一張粉色的卡片。我好奇的拿出來,打開一看,上面是一串英語。
我辨認了一下,只認出了幾個單詞,尷尬的看向趙炎崇說:“這裡面寫了什麼?我看不懂,對不起,我,18歲的時候還沒有上過大學呢。嗯,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算了,你還是別告訴我了。”
趙炎崇臉上一點尷尬的神色都沒有,嘴裡念出了一段英語。
他的嗓音低沉,很有雌性在,深情款款的望着我,輕聲念出來這串單詞的時候,我哪怕已經決定了和他保持距離的,心裡也忍不住動了一下。
趙炎崇又用中文把那串英文的意思翻譯給我聽,原來這是一首中世紀的英國的情詩,詞藻浮誇,但是極其的深情,說的是一位卑微的青年暗戀着他高貴的愛人,可是又自知配不上他的一串心聲。
我心想這說錯了吧,明明我纔是那個身份卑微的人吧,不過看看趙炎崇的這副樣子,我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只是說:“這玫瑰花我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
趙炎崇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說:“我送出去的話從來不收回,你如果不想要的話,就自己丟了去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賭氣的鼓起嘴巴說:“自己丟就自己丟。”
我拉開被子就要從牀上下來,可是立即又被趙炎崇拉住,“你現在生着病呢,應該臥牀養病,下來走動不利於病情的恢復。”
我頓時震驚了,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大聲指責他:“我要是不能從牀上起來的話,該怎麼把這束花丟掉?”
趙炎崇笑嘻嘻的說:“既然丟不掉的話,那我就默認你收下了。”
“我心愛的姑娘,午安,祝你有一個心情愉快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