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一支舞也不行,這是原則問題,說不做舞伴就不做舞伴,一支舞也不行。”
趙炎崇眯了眯眼睛,說:“對我這麼絕情嗎?枉我以前對你那麼好,你忘了你在大街上被人追的滿街跑的時候,是誰救了你呀?是不是我?”
“你忘了是誰收留了你呀?給你一口飯吃呀,是不是?我如果現在對我那麼絕情,連幫一下忙都不願意,這就太讓人傷心了吧。”
“看來做好人好事一點好報都沒有啊。”
我頓時像被拿住了死穴一樣,萎掉了。
這個男人居然知道我的弱點在哪裡,我就是不喜歡欠別人太多,還不起,這不報應就來了。
他居然拿這個要挾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哼哼的說:“好,就一支舞,多一隻也不會跳的!”
趙炎崇露出了一個勝利的表情,說:“一支舞就夠了,誰還喜歡整夜的跳舞啊?又不是舞癡。”
“多謝何小姐垂愛。”
我翻了個白眼說:“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小心我後悔。”
趙炎崇說:“我知道你不會後悔的,我已經拿住了你的命門了。對了,你會上的裙子你還沒有買呢吧,我帶你去買一條吧。”
我連忙說:“不不用,我不是之前你送給我了一條紅色的裙子嗎?我穿那個就可以了。”
趙炎崇皺了眉頭,轉身即走,說:“不行,那條裙子的價值太低了,配不上你。而且在這個舞會上,怎麼能夠穿穿過的裙子呢,當然是要買一條。”
“我立刻去讓人準備。”
“你趕緊給我回來!”
我生怕他再給我花錢,那樣我就更加還不起了,但是趙炎崇打定了主意,知道我奈何不了他,說:“不用你再出去跑斷腿的買,我讓人帶着衣服到家裡來替你挑。”
然後到了舞會當天,趙炎崇果然說到做到,大清早的就有一大堆的人來敲我房間裡的門。
我打開門,撓撓亂糟糟的頭髮說:“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
這羣人大包小包的,而且還拿了一個巨大的移動衣櫥
爲首的人彬彬有禮的說:“何小姐,我們是被齊先生邀請來爲你今天晚上的舞會來做造型的。”
我說:“什麼齊先生?是趙先生纔對吧?”
那人說:“怎麼會是趙先生嗎?明明是齊先生呀、夫人,您就不要拿我們尋開心了,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趕緊行動起來吧。”
他禮貌性的繞過我,讓那一大羣人佔據了我的房間。
他們一進門,就像是這裡的主人一樣,擺弄起那堆傢伙事來。
我發現他們不光是帶了衣服來,而且還有各種的化妝品。
他對我說:“夫人,現在我們要爲您裝備造型了,您接下來配合一點好。”
還沒說完,門外頭又出現一羣人,和我屋裡的這羣人拿着差不多的東西,也推了一個衣架子衝進來,看到我說:“何小姐,我們是趙先生專門請來給您爲今晚的舞會做造型的。”
他嘴角的笑容還沒揚起來,看到屋裡的另一羣人,頓時冷了下來說:“你怎麼在這裡?”
我旁邊的那人說:“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你又怎麼在這裡?”
然後兩人之間的硝煙味唰的一下就起來了。
我撓了撓頭說:“那個,你們認識啊?”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豈止是認識,簡直是世仇啊。”
聽了他們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這兩隊人分別屬於兩個高級的造型工作室,而且兩家就開在對門互相搶生意,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已經當了好多年的宿敵了。
我頓時有點想笑齊桓和趙炎崇這兩個人,本身就不對盤,結果請來的造型師也那麼不對盤,這就有點搞笑了。
兩人一個說:“我們是齊先生請來給何小姐做造型的。”
另一個說:“我們是趙先生請來的,這裡是趙家,齊家的人算什麼?怎麼能在趙家放肆,你給我出去。”
另一個說:“你才放肆呢,你知道這位是誰嗎?這位可是齊家的夫人,趙先生又是哪根蔥,居然把齊先生請來的人趕走,你們根本就不安好心。”
兩撥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起架來。
我翻了個白眼,“你們都不要鬧了好嗎?既然兩撥人都來了的話,那就你們兩個一起給我做造型,不就是梳個頭發穿件衣服嗎?有什麼好吵的,要是你們再吵下去的話,我自己就隨便拿一條來穿了。”
倆人異口同聲的說:“造型可是藝術,怎麼能隨便穿,好了你給我坐着,千萬別亂動,讓我們自己來。”
我被這兩撥人翻來覆去的鼓搗了兩三個小時,才被允許離開了椅子,換上他們精心爲我準備好的禮服,然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們給我臉上畫了妝,塗了粉和胭脂,但是我以前從來沒有化過妝,所以覺得好不舒服,臉上好像糊了一層厚厚的東西一樣,怎麼都不太爽快。
但是對着鏡子一照,我就被我自己的臉給驚豔到了。
本來我覺得我長得還挺好看的,但是上了妝以後,造型師把我五官中突出漂亮的地方又加以細化,更加精緻了。
不得不說,我要是個男人的話,看見我這副樣子,肯定也要不擇手段的娶回家去,這也太勾人了吧。
我有些猶豫的說:“要不然你們還是把我的妝給去掉吧,我還是不要化妝了。”
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大聲說:“爲什麼不行?你看看你現在穿的多漂亮呀,簡直就是仙女,你居然要卸掉妝,你到底有沒有審美啊?”
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我穿着一件藍白相間的長裙,長裙上面繡着繁複美麗的花朵,裝飾了許多的碎鑽,在燈光下裙襬搖晃間,碎鑽閃耀出奪目的光芒。
而這件裙子太過華麗,可我的臉也絲毫不爲遜色於這條裙子,襯得相得益彰,實在是美麗。
我說:“這樣會不會太招眼了?又是鑽石又是大濃妝的,要是出去了的話會被人家圍觀的,還是算了吧。”
造型師說:“哎呦我的小姐姐啊,你可不知道,一般在這種宴會裡頭,那些世家小姐們可是瘋狂的打扮自己,恨不得打扮成聖誕樹呢,你這樣算什麼呀?你這樣我還嫌太清淡了一點呢。”
另一個說:“對啊對啊,我也覺得,讓我想想。”
他拿起自家帶來的首飾盒子,一通亂翻,“這一條會不會給他戴上比較好?”
另一個說:“不行不行,太寒酸了,根本就撐不起他的美貌,再找再找。”
“天哪我們的項鍊,最昂貴的項鍊居然也配不上戴上他的脖子,這可怎麼辦?我只帶了這些東西啊。”
然後門口傳來一個聲音說:“你們不必再找了。”
他走進來,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禮盒,是趙炎崇。
我見他進來,立即衝他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都怪這個男人,要不是他的話,我怎麼會受這份罪的。
我就恨不得把他趕出去,然後關上門,再也不要參加這什麼破勞什子的舞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