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桓聯繫警方去調查有關於上次我和熙熙被綁架的事情,警方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他們就來到了齊桓家裡,找到了我和齊桓。
“齊先生,何小姐,人犯已經落網了,現在正在監獄服刑,關於何小姐的那五百萬,等我們將綁匪的贓物落實清楚,會盡快歸還給你們的!”一位警官如是說。
但我現在最關注的不是那五百萬,而是那個綁架了我和熙熙的神秘男人是誰。
警察告訴我說是我的堂哥。
堂哥?我震驚了。難怪他長的和我有那麼一絲相似,難怪當時我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熟悉,原來是我小時候只見過一面的遠房堂哥。
可是,既然他是我的堂哥,那也就是熙熙的舅舅,爲什麼他會狠得下心來綁架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甚至還來傷害我。
還有關於在那場綁架中被我所忘記的事,我現在都想通通去找他問個清楚。
齊桓在旁明顯看出我的想法,勸說我吃完飯後再去。
我點點頭,畢竟熙熙還在這裡,他還那麼小,我不想讓他知道對他做出這種事的人竟然是他的舅舅。
送走警察後,我無力的靠在齊桓的懷裡,任由他將我扶進房間裡休息。
中午,我們一家三口用過午飯,將熙熙交給了傭人照顧之後,齊桓開車載着我去了監獄。
來到位於郊外的監獄,齊桓停下車問我:“阿秋,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進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的!”我虛弱的搖了搖頭。
齊桓也沒有堅持,最近他對我的耐心是越來越好了。
打開車門,我深吸了一口氣,才下了車。猶疑着走進了監獄裡,跟獄政科的人說我是何楠的堂妹,過來探監,填了一下登記卡,幾個警衛人員便帶我去了探視間裡。
那裡有一排排玻璃窗,玻璃窗外零星坐着幾個人,手裡拿着電話正在說着什麼,而玻璃窗裡面的人情緒激動甚至潸然淚下。
我坐在了警衛人員指定的位置上,等着獄警將何楠給帶出來。
不到片刻,何楠便在兩名獄警的陪同下來到了探視間,坐在了我的對面。他的嘴角明顯還有淤青,頭髮也是亂糟糟的,整個人顯得很是頹喪,完全不復那日綁架我和熙熙時的精神氣。
我他之間現在只隔着一堵玻璃窗的距離。
何楠看見我的到來,十分驚訝,怔了好半響,也沒有拿起聽筒跟我對話。
我輕輕的叫了一聲“何楠”,之後,就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對於這個狠心絕情的堂哥,我已無力面對,只是還有些問題需要問他。
何楠看見我叫着他名字的口型,眉頭一動。
我順手指了指聽筒,他便明白我的意思,猶豫的拿起了聽筒。
“何楠!”我喊道。
可我接下來的措辭還沒有組織好,他便先開了口,“何秋,你今天特意來監獄看我,不只是爲了寒暄這麼簡單的吧?”何楠沒好氣的說道。
我抿了抿嘴脣,很認真地說道:“我想問你,上次你在綁架我之後,是不是跟我說了什麼秘密,不然怎麼值得你親自找了個催眠師來催眠我忘記一切呢?”
直覺告訴我,上次他綁架了我之後,一定是對我說了什麼重大的秘密,不然他不會找個催眠師催眠我讓我忘記那些事情的,那個秘密,也許是我難以接受的。
聽了我的問話,何楠嘴脣微張,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何楠,我知道的,你說的那個秘密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你,都很重要是吧?你以爲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嗎?”我繼續追問道。
“有本事你就去查啊……”何楠的聲音幽幽的從聽筒那頭傳來,十分冰冷。
“何秋,你知道嗎?我有多恨你,你就是我們何家的剋星,因爲你,我失去了多少,你這個災星,對,我就是因爲恨你,纔會綁架你兒子來威脅你,我何止還要綁架你,我甚至都恨不得殺了你,原本你擁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你知道嗎?好了,現在我淪落監獄,這一生都算是毀了,你滿意了嗎?”何楠拼命的朝我怒吼道,面部因爲憤怒而變得猙獰起來,眼中的陰寒氣息盡皆顯現。
“就因爲恨我,你就要綁架一個小孩子,熙熙他可是你的外甥啊,你怎麼忍心?”我趴在玻璃窗上,憤怒的朝他發問。
他怎麼能下得了手去傷害熙熙。
何楠聞言,只是側過頭去,冷笑了一聲,“就算他是我外甥又如何,你的兒子,我照樣恨,我恨你的一切一切!”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惹得他這麼恨我,恨得不惜連小孩子都要傷害?
我頹喪的坐在椅子上,無力的說道:“何楠,你說你恨我,那你呢?你還不是打着恨我的旗號在做着一些骯髒齷齪的勾當,先不說熙熙的,那何璐呢?何璐你應該認識的吧?”
何璐的事,我還是從熙熙的嘴裡聽到的,熙熙說上次他被何楠綁架的時候,隱隱聽到他有說起這個人的事,再聯想起上次何璐綁架我和趙曉林,還在齊桓面前抹黑污衊我有精神病的事,我直覺這件事一定跟眼前的何楠有關係。
“呵呵,何璐,沒想到你竟然會想起何璐的事,對,何璐就是我的人,是我派來你身邊奪走何氏集團的人,你還不知道吧,何璐她根本就不是我們何家的人,她只是我從小培養的一個傀儡而已!”何楠很快回道,隨後一拳砸在了桌上,“只是,你爲什麼偏偏要來毀了我的計劃,我恨你,何秋,我恨你,爲什麼你從小就是天之驕女,爲什麼我就非得要低如塵埃,爲什麼?”
看着他因爲憤怒而逐漸扭曲的臉,像極了一個魔鬼。我緊緊的抓着聽筒,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和他繼續對話下去,眼前的這個人真的讓我覺得很陌生,很陌生。
靜默半晌,我才說道:“何楠,好自爲之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對他擠出出這句話了,畢竟,他的餘生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了,我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呢,只要熙熙一切都安好就行。
何楠整個人一愣,忽然擡頭看向我,眼底一片猩紅,陰騭的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一般。
“什麼好自爲之,什麼屁的好自爲之,何秋,我告訴你,我的結果不會是這樣的,不會的,我一定會出去的……”怒罵着,何楠忽然“蹭”的一下就站起了身,尖銳的聲音霎時劃破寂靜的監獄,手中的聽筒也隨之掉落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