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隊,我阿峰,我們不久前收到了報案。我覺得……要不您問一下薛少,嫂子……在家嗎?”阿峰吞吞吐吐,白逸銘今天好不容易纔休假一天,本來不想打擾他的。
可是根據的哥提供的行車記錄儀上看,被鎖定的銀色捷達是輛套牌車,而且車子一路上了高速,目前還沒有鎖定位置。他覺得這種手法有些熟悉,忽然就想起了何念念。
可他又不好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一上來就跟白逸銘說何念念可能又被綁架了。萬一不是,引起的恐怕那可不小,他可還想多活幾年。
靳楠和薛以懷在江邊喝酒,白逸銘擔心兩人幹架所以也趕了回來。只是沒想到,他趕到的時候兩人似乎已經沒事了。這下子聽到阿峰這話,白逸銘立馬就警覺了起來:“你說什麼?我發照嫂子的照片過去,你立馬讓那的哥確認一下!確認了立馬給我回復,我現在趕過去!”
白逸銘的手機裡就只有一張何念念的照片,還是那一次她喝醉了,跟薛以懷被交警攔下來時他偷拍的。照片發了過去,很快的哥便給了切確的答覆,的確是何念念沒錯!
白逸銘心頭一緊,這可真是大事不妙了!薛以懷爲了保她安全,都已經做到離婚這份上了,卻不想他們把防備的重點放在穿山甲這邊卻忽略了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人。
洛山瑞真是不要命了嗎?icpo的人在盯着他,他竟然還能對何念念下手!要說他不是職業的,鬼才信!
這下可好,剛剛找了個理由先走一步,現在又要折回去了。還在江邊喝酒的兩個男人,都是何念念的至親,他沒有理由瞞着他們。
白逸銘調頭回去的時候,靳楠也收到了風聲。負責監視洛山瑞的icpo同事急忙通知他,洛山瑞在他們嚴密的監控下,洛山瑞設了個局竟然還是讓他溜走了!
靳楠頓時酒醒了一半,匆匆忙忙對薛以懷道:“我那邊出了點狀況,我走先走!”話剛說完,他轉過身卻又愣在了原定。慌忙掏出手機給閆飛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閆飛正滿心狐疑地在車上望着越走越偏的路線。
閆飛接下手機的那一刻,身邊的顧南似乎有些緊張,不過他卻像是在極力掩飾。在閆飛的余光中,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靳楠沒有直接問道:“我問你,洛山雅是不是錯什麼問題了?”
這話被他這麼一問,閆飛的心裡似乎已經有什麼東西在呼之欲出了:“不錯。”他沒有隱瞞,小雅生命已經快到了盡頭,顧南掩飾的緊張像是在印證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
靳楠心中的驚濤駭浪已經翻涌了起來,強行鎮定問道:“哪家醫院?”
閆飛皺皺眉頭,停頓片刻,剛想說出答案手機就從手中被抽走扔了了窗外……
靳楠喊了幾聲沒有迴應,電話卻沒有掛斷,難道連閆飛也出了什麼問題?他立馬撥念念的號碼,不出所料已經關機了。果然是出事了,洛山瑞這是在做垂死掙扎嗎?就是翻天覆地,他也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白逸銘去而復返,靳楠那不同以往的反應,讓薛以懷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
白逸銘瞧着靳楠一拳往自己車上砸去,那咬牙切齒的表情,看來他也知道了。只有薛以懷一臉陰沉朝他們走了過來:“是不是念念……出事了?”
他以爲把她推開他身邊,她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可以平平安安地像個普通人一樣。可是,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白逸銘不知道要怎麼去寬慰人:“先回警局吧!阿峰已經鎖定了目標車輛,在下高速路口準備攔截。”薛以懷卻搖搖頭,以他以往的經驗來看,洛山瑞慣用的手段是不斷給警方製造假象,在虛實之間給自己爭取到充足的時間。
“我們不能被他帶着跑,那樣只會給他更多的時間。你們先回警局,我去找一個人,待會等我消息!”薛以懷沒有交代清楚,自己要去找的人是誰,留下滿心疑惑的兩人揚長而去。
此刻,還在往偏遠公路駛去的車子上。閆飛滿臉陰沉地問道:“你都瞞着我幹什麼了?老爺子那邊來人是真的?還是爲了引開我?你知道我信任的人是你,可如果你也背叛我……”
顧南閉上眼睛長嘆:“小飛,對不起,我……”我別無選擇,話還沒說完,閆飛動了手。上一次顧南聯合洛山瑞對念念下手,他已經原諒了他一次。沒想到,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會如此徹底地背叛他。
“停車!立馬調轉,回光新醫院!”閆飛對司機怒吼,司機卻在後視鏡裡看着顧南。
顧南不動色聲的微微搖頭:“繼續往前開!”
閆飛暴怒,甩開顧南的手撲身向前。車子在公路上搖搖晃晃,最終翻下了路底……
薛以懷要找的人並不在國內,而是正在遙遠的坦桑尼亞陪莫念彤爬山的樑琰。或許薛以懷此刻最慶幸的是,樑琰在剛到第二個營地就出現了身體上的不適應,無法繼續前行而被送了回去。
寧如姍雖然擔心樑琰的狀況,本來也想放棄繼續登山的。可是樑琰知道那是她和念念的夢想,在身體極度不適應的情況下,還要強顏歡笑鼓勵她繼續去攀登高峰。
樑琰還在醫院輸液,接到薛以懷的電話時十分欣慰:“哥們到底還是關心我的。”
薛以懷儘量把語氣放得平穩:“現在你立馬弄一臺電腦,別問原因,要快!”樑琰瞭解他的性子,這麼冰冷卻帶着緊張的語氣可不是開玩笑的。幸好當地人很友好,跟他一個病房的病友正在用電腦玩遊戲,立馬就借到了。
這在過程中,薛以懷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說出了他要做的事:“她的手機關機了,你能在多快的時間內完成遠程遙控開機。”何念念的手機是薛以懷給她的,他後來讓樑琰在裡面安裝了一些東西,是她不知道的。
樑琰不敢說瞎話託大,若是手機人爲關機恢復開機不是問題。可如果是手機自己沒電了關機,那他可就無能爲力了。即使強行開了機,那電量也完全無法支撐他將手機定位。
薛以懷自然也明白,跟樑琰這電子控在一起時間長了,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薛以懷的確是捏了一把汗,何念念是個平時不怎麼玩手機的人,經常是手機沒電了自己都不知道。
在樑琰破解程序的每一秒鐘的時間裡,薛以懷的心頭都像是懸在了半空中,而下面還有熊熊烈火在炙烤着。每一秒都是煎熬,終於在樑琰抽離鍵盤的手中結束了:“長寧大道,寧水街146號光新醫院,手機應該是在……地下停車庫!”
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薛以懷立馬通知了白逸銘和靳楠,自己已經先出發趕往光新醫院。
光新醫院是一家不大的私人醫院,不起眼得很,可這次卻捲進了這麼一件案子。看來,這一家醫院可不乾淨。這算是無意之中查到的一條漏網之魚,白逸銘把情況報了上去,很快就得到了批覆。
局裡把能調派的人手全都調給了白逸銘,因爲是醫院這種公共場合,上面也提出了不少要求。這是不僅是蒼寧市的一個簡單的綁架案子,因爲涉及了洛山瑞,他是icpo重點監視嫌疑人。所以,兩邊人馬一同並了進來。
“老薛自己已經先趕過去了,那裡現在是個龍潭虎穴,他一個人還真是有些擔心。我還沒問你,我返回江邊的時候你給誰打了電話?”白逸銘記得那會他憤怒的樣子,應該不只是知道了洛山瑞逃離了監控視線。
奔往光新醫院的警車上,靳楠的臉色極其難看:“閆飛。”
白逸銘有些不敢相信:“那種時候你竟然想到給閆飛打電話?他們都是一夥的!閆飛現在可是洛山瑞的妹夫,你什麼情況啊?”
靳楠沒功夫給他解釋這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眼看醫院就要到了。手機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電話。這種時候他哪裡還有心情接陌生電話,剛想掛斷,白逸銘就幫他按下了接聽。
“光新……光新醫院,快!念念在那……”閆飛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啪的一聲又沒聲音了。靳楠似乎聽見了閆飛身邊的另一個聲音,應該是顧南。
白逸銘之下可就更加摸不着頭腦了,閆飛是洛山瑞的妹夫,他竟然會出賣他?
靳楠依舊不解釋,側目對他道:“光新醫院就在前面了,專心點!”
白逸銘點點頭收回心思,光新醫院不大,總共三棟樓,每一棟都是九層。薛以懷一個人已經先進了醫院,不過他卻沒有查到洛山雅的住院記錄。
不僅沒有住院記錄,樑琰入侵了醫院系統,發現病歷庫裡沒有洛山雅的任何記錄。
按理說,洛山雅的病情不一般,要做手術之前醫生起碼都得開研討會來決定具體的手術方案。這研討會的內容是該有記錄的,可現在完全查不到。
能讓醫院違規操作,看來這醫院果然是聽令於洛山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