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這樣吧,你不用多想。我去前臺把手術費交上,你陪你的朋友。”
說完,鍾青巖就走了。君安沁並沒有送他,雖然心裡明白就算是個普通的朋友來到這裡看李媛媛,她也應該出於禮貌的去送送,但是對鍾青巖,她沒有那麼多的禮貌,在她看來是不需要的。
“你給我發個消息說我要請各大媒體公司的負責人吃頓飯,就在今晚上。越快越好。”
鍾青巖只是受不了有人在背後搞那一套的把戲,看着牀上躺着的李媛媛,他都清楚容貌對於女人來說是有多麼的重要。他當時就想把那個叫曹丹玲的女人也潑點硫酸,要是現在躺着的是君安沁,說不定他還真的就衝上去了。可惜不是。
鍾青巖又通過渠道找到了曹丹玲的聯繫方式。
“是曹丹玲小姐嗎?”
“是的。”
“今晚可否賞光來吃晚飯呢?”
告訴了她地點時間之後,鍾青巖暗暗下定了決心,今晚上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那邊曹丹玲還歡喜的叫上瞿敏來幫她選一件衣服,說是有人要邀請她共度晚餐。曹丹玲並沒有聽出來那是鍾青巖的聲音,她只是覺得很興奮,沒準自己是在哪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者是被星探給看上了。想到這些可能,曹丹玲的心裡就美滋滋的。
瞿敏在一邊挑選着衣服,一邊心裡不平衡了。每次她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曹丹玲一臉歡喜的樣子,去參加各式各樣的聚會和晚宴什麼的。機會不是均等的嗎?於是瞿敏鬧着說自己也要跟着曹丹玲過去看看大世面,瞿敏也以爲是有什麼上好的機會了,所以跟着去了。
到了之後,就看見了打眼的鐘青巖坐在上席的那個位置,還有許多媒體的負責人在場。大家都不知道鍾青巖叫他們前來是有什麼事情。曹丹玲更是心花怒放的坐在鍾青巖的旁邊,只有瞿敏她心中已經有點預感,於是就是站在一旁曹丹玲的後面。
“曹丹玲小姐,對吧?”
“是的,鍾總。”
鍾青巖舉杯敬了在做的一杯酒,之後站起來對來吃飯的各位說:“今晚請大家來,是想要澄清一件事情。據我的人調查,我身旁這位曹丹玲小姐,人長得是不錯,但是卻是蛇蠍心腸。意圖找人謀害我的妻子君安沁。”
“很不巧,我妻子沒事。但是她的朋友因爲被硫酸潑着了,已經躺在醫院等待着手術。對此我不想追究曹小姐的法律責任,但是我想告訴各位媒體朋友,這種人就算外表再美,也不是理想的合作對象。”
坐在桌子上的各位媒體人都在紛紛議論着曹丹玲的爲人,並且紛紛表示不會與這種人合作。曹丹玲上一秒還是受寵若驚的,這一秒已經是失魂落魄了。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她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不對。當時出主意的並不是她一個啊,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鍾總,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就這麼出言傷人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公平?你在設法害安沁的時候想過公平麼?”
在鍾青巖看來,曹丹玲說的話也只是做着垂死的掙扎,毫無用處。曹丹玲頓時想到了瞿敏,此時瞿敏已經輕輕的從一旁的側門走出去了,在她聽着鍾青巖當着那麼多人面說,不要和曹丹玲合作的時候,她已經嚇到了。自己不是那樣的結局,也不會是。
對於她們那個專業的人來說,這樣就是被打壓了。一旦被打壓,被媒體所不屑,那麼她們就是一無所成的。有的明星被打壓了之後都沒辦法再翻身了,何況是她們這些還沒有出道的人。
瞿敏在外面,吹着風,想起剛纔鍾青巖一字一句的說的那些話,就相當於是給曹丹玲的演員生涯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畫上了句號。背叛,她此時已經是背叛了玩的好的朋友,心中因爲過意不去所以一遍一遍的對着空氣說着“對不起。”
那個聲音又在提醒着瞿敏,沒必要內疚,沒必要。因爲曹丹玲在後來已經變了,被名利衝昏了頭腦。而且當初兩人出主意的時候,說要找混混去整君安沁的也不是她,是曹丹玲想出來的。這時的瞿敏就好像個瘋子一樣的,在風中自言自語着,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房子。
媒體人走了之後,曹丹玲呆坐在飯桌前。
“鍾青巖,你知道你這樣做是毀了我一生嗎?”
“曹小姐,請你注意一點,不是我要這樣做。而是你逼我的,君安沁是我的女人,你要欺負到她頭上,我就不會讓你好過。別說一生,倘若現在躺在病牀上的不是那個李媛媛,而是君安沁,我敢肯定,你現在已經不會這麼完好無缺了。”
鍾青巖放下這些狠話就準備走,曹丹玲哭着拉住他的衣服不讓他走。
“求求你,收回剛纔對他們說的那些話好嗎?我一直在努力,甚至放棄了自我,我不能就這樣完了啊。君安沁不是沒受傷嗎?而且當時想出這個辦法的不是我一個人啊。”
鍾青巖討厭這種人的狡辯,不想要再聽下去了,甩開她的手就走了。
只剩下曹丹玲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裡,她心裡已經被掏空了。想着自己付出的,還有失去的,那些東西是再也回不來的,都毀了,沒了。她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了,對於曾經她渴望着的將來,對於她所得到的微乎其微。
絕望,顫抖。風中凌亂。頓時後悔起來,爲着自己做過的一切,丟掉的自尊,而那些在最初的時候她只是爲了一個理想。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站在熒屏上,成爲亮點出現在大衆眼前。
泡沫碎了,碎了一地也就散了。
瞿敏在回到原來的屋子的時候,看着曹丹玲的東西心裡就是一陣不寒而慄。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她總會回來的。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曹丹玲回來,不知道她後來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瞿敏不放心,又打電話給曹丹玲可是沒人接。後來接到曹丹玲電話的時候,是一個陌生人打來的。好像是在醫院,那個人說曹丹玲出了車禍,正躺在醫院。可是聯繫不上家屬,所以打了瞿敏的電話。
又是一陣晴天霹靂,她出了車禍了。雖然瞿敏完全可以用自我疏導的方法告訴自己,那是鍾青巖害的。但是內心沒辦法說服自己說和她沒有一點的關係,自己是間接的禍首。心裡過意不去,瞿敏決定去醫院看她。至於那個時候曹丹玲會對她怎麼樣盤問,她還沒想好。
車到山前必有路吧。
醫院,每天都是那麼多人絡繹不絕的,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同時進醫院,同時出醫院。去問了前臺,曹丹玲的病房在哪兒,很容易就找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瞿敏猶豫了,她在想自己進去之後要說什麼?應該說什麼?推開門,裡面只有曹丹玲一個人躺在那裡,臉色蒼白的。還戴着呼吸罩,瞿敏很想大哭一場,萬一曹丹玲就這樣死了,她該怎麼去忘記自己在背後對她做過的事。
如果她沒有那樣做,現在躺在這兒的人說不定就是她了。想到這裡,瞿敏還是狠下心來,把買來的東西放下之後,就聯繫曹丹玲的家屬過來照顧她。
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家還是那個樣子。其實這裡就是曹丹玲和瞿敏合租的一套房子,所以到處都是兩個人的東西。以前曹丹玲在的時候瞿敏經常覺得房子好擠,因爲曹丹玲的東西佔去了大部分的空間,大包小包的往家裡塞進來。現在她不再了,瞿敏突然間覺得房子太空洞了,有點可怕。
想着想着,瞿敏抱着自己就哭了。一個人的感覺很不好,因爲太孤單了。可是就算以後曹丹玲清醒過來了她們也是不能在一起生活了吧。她是不會原諒自己的,這點她比誰都瞭解她。於是瞿敏準備收拾好東西早點搬走,去另外找個地方。
鍾青巖打電話告訴君安沁的時候,她和李媛媛一起驚呆了。曹丹玲和瞿敏,君安沁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有這樣的想法來讀她。當初聽說復旦大學的室友投毒的事件,君安沁是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危機感的。因爲她總是覺得就算曹丹玲再怎麼的壞,也不可能拿命來開玩笑。事實證明她錯了。
想起鍾青巖追問她和室友關係的時候,她把那些當成了審犯人的質問,所以還對鍾青巖發火了,對此君安沁很想跟他說一聲抱歉。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有時候有些話她很想告訴鍾青巖,卻總是不能開口。她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那你把她怎麼樣了?”
“我讓所有的媒體都不要再找曹丹玲合作了。”
君安沁心裡確實被震驚到了,她深刻知道曹丹玲爲了要成功,付出的是什麼,而且可以說是很多很多。她應該受不了吧,不過這些只是她默默的在心裡擔心着,沒有告訴鍾青巖。否則又會被他說是婦人之仁。
瞿敏過了幾天再去醫院看曹丹玲的時候,醫生說她已經神志不清了,可能以後都是這個樣子了。看着曹丹玲雖然已經醒過來了,神智卻是沒清醒過來。一個勁兒的唸叨着自己是大明星,一旁李家的父親母親都無奈的嘆着氣。那個車禍的肇事者只能認栽,因爲當時是曹丹玲自己沒顧着紅燈,從岔路口闖過去的。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