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鄴城 萬宇錢莊】
“夫君!這俞家公子好像挺喜歡我們家澈兒,他倆的事情,不如早些定了吧。”水氏端着點心來到桌邊。
“他家況且不急,你急做些什麼!”水萬宇抿了口茶。
“也是,這俞家好像倒也不急一般,聘禮也沒見一份,倒是我這個做準丈母孃的急慌的。”水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我們水家的千金,還怕沒人要啊!你竟操心的!”
“說是這麼說,怕只怕,整個建鄴城,也只有俞家能與我們家門當戶對!”
“婦人之見!難保澈兒以後不嫁個大戶官宦人家,這對麟兒的仕途也有相當好處。”
“姐!你不進堂在這做什麼?”十六歲的堇麟,看見躲在後門邊偷聽父母談話的堇澈。
“爹!娘!”堇澈和堇麟齊聲道。
堇澈規矩的來到桌邊坐下,在堇澈的腦海裡,父親永遠是那麼嚴肅,不苟言笑。
“恩!”水萬宇踱步進了倉庫整理庫銀和珠寶。
“娘!我只喜歡君憂。你和爹講講,我可不要嫁給別人!”見水萬宇離開,堇澈向水氏撒着嬌。
“好好好!只要俞家送足聘禮,我就去勸勸你爹。這總行了吧!”
“娘真好!”堇澈美美的笑了。
“娘!我也想要姐姐和君憂哥哥在一起!”堇麟懵懂的年紀,真摯的話語。
【建鄴城 回春堂藥店】
“爹!娘!”君憂見俞母攙扶着俞父走出來。
“您們怎麼不在內屋休息。放心!這有我呢!”君憂連忙迎上前。
俞父坐下,捋了捋鬍子“咳咳!君憂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娘正商議着你和水家千金的婚事!改天挑個好日子,備些聘禮送去吧!”
“爹!您的病還沒好,這些瑣事還是等日後再說吧!”
“傻孩子!你和水家千金的婚事那可是你爹的心腹要事啊!就當這事給你爹沖沖喜,讓他這怪病快快好起來。”
“恩。爹孃!孩兒知道了!”
【建鄴城 戲臺前】
臺上,生旦淨末醜一一亮相,琴簫笛琵琶應景奏起,好不熱鬧。君憂拉着堇澈擠在人羣中看着鬧着。
“姐!”堇麟拽了拽堇澈的衣袖。“麟兒?” “家裡來客人了!爹孃叫你回去!” “哦!”堇澈作別了君憂,趕忙和堇麟回家。
【建鄴城 萬宇錢莊】
“爹!娘!”堇澈和堇麟一同走進房,堇麟奔向水氏的懷裡。
“澈兒!快來拜見過李伯父!李伯母!”李郡王原來是水萬宇的結拜兄弟。二十年前,水萬宇進城做古玩生意,碰到當時還只是個九品將仕郎的李郡王。只是這些年來,李郡王忙於朝事,未曾與水萬宇來往。
這一日,李郡王攜夫人前往長壽村尋求養生秘方,途徑建鄴城特來水府小住。
“拜見李伯父!李伯母!”堇澈走向前,微微一作揖。李氏看了看堇澈,微微點了點頭,暗自拿了主意。李郡王對此主意也十分歡喜,水萬宇更是不無二話。
次日,水萬宇和水氏送別李郡王和其夫人。
【建鄴城 萬宇錢莊】
“拜見水伯父!”君憂帶着三大擔聘禮和一筆禮金向水家提親。水萬宇接過禮金,打開一看,“區區三百兩禮金也想娶我女兒過門!”君憂聽到此話,頓時通紅了臉。
水萬宇板着臉,招呼小廝將君憂連帶聘禮掃將出門。
【建鄴城 錢莊後面的民居】
大門緊鎖,宛如淚人兒般的堇澈跪倒在門口,手心攥着那枚水紋雨花石,心如死灰。
“小姐!你就吃點東西吧!這是夫人特意爲你做的你最愛吃的桂花丸。”採兒是堇澈的貼身丫環,端着一盤桂花丸來到堇澈身邊。
堇澈緩緩站起,搖了搖頭,得知爹趕走了君憂,卻要將自己許配給李郡王的三公子,堇澈的思緒百轉千回。
“澈兒!”外面傳來水氏的聲音。“娘!娘!快讓爹放我出去!”堇澈聞音,撕嚷着。“澈兒!你爹也是爲你好啊!你就體諒一下爹孃吧!唉~”水氏拉着堇麟離開。
【東海灣 渡口】
熟悉的海邊,依舊是微風吹拂,卻涼意陣陣。
君憂隨同俞父俞母遷往傲來國。
“快上船!君憂!”俞父得知水家嫌他家錢少,將君憂掃將出門,氣極未消。
“君憂啊!”俞母扶着俞父,“快上船吧!你就別再惹你爹生氣了!他的病還沒好呢!”君憂聽罷,回頭望了望,他有多想堇澈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是他似乎也能夠猜測到堇澈定會被水萬宇鎖在閨房之中。
“唉!”君憂踏上船,思忖:“這一去,怕是再不能相見了!”
【建鄴城 藥店門前】
堇澈凌亂着髮絲,來到藥店門前,只見大門緊閉,門縫中夾着一柬書信。堇澈奔向前,取下信。上書:“吾愛親啓”
“澈兒如晤,值箋卷展吾已去君百裡,勿憂勿念。
誠宜樂居於初焉。別君而去吾之未料也。
似魚之絕水,滅頂之厄不外乎餘斯也矣。
心有千言而口無只語,惟願長樂且安,但知天涯有思君者,則吾心足矣。
——君憂”
(澈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別再傷心掛念。我對你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今日一別,實是迫不得已。就好比魚沒了水,滅頂之災也不過如此。心裡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希望你永遠安樂,記得遠方還有我,便已足夠。——君憂)
輕輕數張薄紙載着君憂沉沉的愛戀,堇澈讀完最後一個字,眼角已經溼潤,淚掉落下來,暈了開去,字跡也變得模糊。
“小姐!小姐!”採兒從遠處跑來,“我們已經出來快一個時辰了,趕緊回去吧!”
這日,水萬宇外出談生意,堇澈能夠出的閨房,全是採兒和門外兩個小廝的幫助,水萬宇並不知道,水萬宇要是得知,怕是要嚴懲採兒和兩個小廝。堇澈折起那封信,放進貼身的荷包,連忙隨採兒回到那個牢籠般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