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你聽。”一個瘦子湊到了正思前想後,有些猶豫的楊堅南跟前小心的說道。
楊堅南揮了揮手,經歷一場大難,就算是散兵遊勇也要有點紀律的意識了,更何況刀鋒的人能以絕對的劣勢與蝶舞會開戰,實力自然是有的,再加上落到了楊堅南的手上,紀律立刻就比從前強上幾分,楊堅南只是揮了幾個手勢,二百多號人馬立刻做好的隱蔽,一致將手上的自制武器槍口向外。
刷刷嘎嘎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由遠及近,楊堅南迷惑的看了身邊幾個得力的助手一眼,不過每個人的眼中都是迷惑的表情。
“啊……聽起來像直升機的動靜。”突然,那個瘦子大叫了起來。
“什麼?”楊堅南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青白得極爲難看,現代人,就算是軍事白癡也知道,直升機是步兵的天敵,直升機在空中機動靈活,除非有效果比較好的防空飛彈,普通的火箭管都不管用。
楊堅南這一行二百來號人,手上都是威力較小的自制武器,甚至還有拿着鋼筋棍磨成了長矛,就憑着這些武器,一架直升機就足以輕鬆的將這二百多人的半殘步兵收拾得乾淨了。
“快快,快隱蔽。”楊堅南大叫了起來,自己現在就剩下這麼點實力了,若是都被幹掉,就剩下自己一個,投靠到了“廢土”,怕是也很難受到重要,在這個混亂時代裡,沒有什麼比武力,比實力抓在自己的手上更讓人放心了。
當二百多號人散開,向廢墟里鑽的時候,楊堅南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這片廢墟當中,除了一些亂石和大塊的混凝土塊可以躲在後面之外,並沒有麼可以躲藏的地方,甚至沒有一個稍微完好一點的建築。
可在頭頂沒有遮擋的情況下,什麼人能躲得過空中的偵察?
而且直升機在天空當中,只要距離超過一百米,那麼楊堅南他們手上這些自制的武器便沒有了用武之地,楊堅南可不認爲,對方能弄出直升機來,卻弄不出配合直升機使用的火箭或是機槍。
“都趴下,誰都不要亂動,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許還擊。”楊堅南大叫着,當先趴到了一塊巨大的混凝土塊後,這塊大混凝土支出十幾根手指般粗的鋼筋頭來,也許這些支出來的鋼筋能給他一點點安全的感覺吧。
刷刷卡卡的聲音越來越響,幾個黑點出現在朦朧的天空當中,直升機的刷刷聲更響了,楊堅南更是面如土色,在傖促之間,自己這兩百號人能躲得多嚴實?他的心裡可是一點底都沒有,也就是說,他是一點的把握也沒有。
果然,一架很小的輕型直升機在頭頂五十餘米高的地方呼嘯而過,遠遠的又兜轉了回來,這直升機的簡易程度讓楊堅南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若是死在那種全副武裝的現代化直升下,他也就無話可說了,可是看看天上那架輕型直升機的樣子,簡直就是幾根管子焊接到一起,然後再直接安上個發動機,加上幾個葉片就算完事了,敗在這種近乎於玩笑的直升機下,楊堅南的心裡怎麼能服氣。
偵察的輕型直升機飛了回去,這加作爲偵察的直升機上坐的正是劉海峰和於永濤,使用望遠鏡,五十米並不是一個多遠的距離,而且刀鋒這些人藏得並不怎麼樣,一圈轉下去,便發現了至少一百條身影。
在飛機上,用手勢通知後面的直升機,重型的運輸直升機緩緩的降了下去,在離地十幾米高的地方拋下了繩索,一條條蛟健的身影順着繩子滑了下來,一晃膀子,便將背在身後的九五步槍拿到了手上,端着槍四下散開,開始警戒,不時的響起幾聲槍響,將敢於冒頭的人再打回去。
“所有人在十秒之內立刻投降,否則後果自負。”於永濤懷裡抱着個喇叭大喊着,電喇叭那種東西太費力了,電池又少,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於永濤可不願意用這東西,不過爲了減少傷亡,只能嘗試着先進行勸降,“廢土”現在已經不能再損失任何的戰鬥力了。
楊堅南的臉色變幻着,打,肯定是打不過,單看對面那十幾名身手敏捷的護衛隊員就不是自己的手下能比得了的,而且對方還有天上飛的直升機,整整五架,成一字形列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透過手上那些殘破的望遠鏡,楊堅南幾乎已經要罵娘了,看看人家那直升機上的槍口,清一色的機槍,最大的那架直升機兩側伸出來的,還是重機槍,而且直升機上還有一個很粗的管子,楊堅南猜測那可能是某種榴彈發射器。
最讓楊堅南覺得恐懼的還是其中那架重型直升機下方吊的那兩個梭形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很粗糙,可是楊堅南也能猜得出來,油料緊張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帶點沒用的東西的,那玩意弄不好就是什麼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只要一扔下來,只怕自己這點人一個都跑不了。
“投降嗎?投降之後呢?再去過那種連狗都不如的日子?那還不如死了痛快。”楊堅南已經打定了主意,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想再落入那些其他人的手上,但是楊堅南卻不能阻止自己手下的弟兄跟着自己送命,有道是好死還不如賴活着呢,自己的決定並不能代表其他人的意志。
“去告訴弟兄們,想投降的,現在就把手上的武器扔掉,舉着雙手走出去。”楊堅南將自制的槍抱在懷裡,長長的槍管支出了身後這塊混凝土塊之外。
“老大,你呢?”瘦子一驚,一把就拉住了楊堅南,楊堅南在刀鋒裡的威信極高,否則的話也不會就這麼就把隊伍給帶了出來,一路上還死了不少人,而手下弟兄卻沒有一個有怨言,單任這份信任,就足以讓楊堅南感覺到沉重了。
“瘦子,你應該知道,你老大我曾經落入蝶舞會的手上,那日子過的,絕不是你能想像的,所以老大我不想再落入別人的手上了,就憑我手上這槍,能殺一個算一個了,現在各方勢力人手都挺緊缺,你投靠過去,只要還有一點點運氣,就能留下一條命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楊堅南說着閉上了眼睛,緊緊抿着嘴,不再說話。
瘦子狠狠咬着牙,轉身下去將命令傳達了下去,又溜了回來,將那支自制的手槍塞上彈藥,拿着手槍就坐到了楊堅南的身邊,“老大,我瘦子也不想到別人那去做牛做馬了。”瘦子說道。
於永濤已經拿着電喇叭開始倒計時了,從下倒數,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根鋼針狠狠捅進了楊堅南的心裡,一滴滴的流着血。
楊堅南不敢睜開眼睛,他怕看到自己的兄弟舉着手走出去,把自己扔下,人是羣居的動物,楊堅南雖然放下話來,弟兄們可以投降,沒人怪罪他們,但是當這一刻真的要來臨時,楊堅南的心裡總是在顫動着。
矛盾的想法與情緒影響着他,他想看到自己的兄弟都報降,能留得一條活命,可是另一方面,卻又想看到弟兄們都留下來,陪他進行最後的一戰。
倒數已經到了三,楊堅南睜開了眼睛向外看了一眼,楊堅南突然愣住了,因爲他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兄弟走出掩體之外去投降,楊堅南苦笑了起來,暗叫一聲好兄弟,只有這樣的兄弟才能讓他放心,混戰一番下來之後,剩下的都是最忠心,也是實力最強的弟兄,楊堅南憑着這些弟兄,無論走到哪都可以立個字號出來,不過過程卻艱難很多。
於永濤倒數完畢,見沒有任何一個人走出來,心裡也有些發顫,並不是怕,而是有些擔心,這些人倒是悍不畏死,直升機雖然簡單了些,可是用來打步兵還是綽綽有餘,特別是打擊處於地面的步兵,而對方這種不怕死的勁頭,像極了復興社那些頭腦發熱的熱血小青年。
可是再想想,有些不對勁,若是真的是那些熱血小青年的話,只怕這會已經嗷嗷的叫着衝出來送死了,難道是鐵血黨?據於永濤的瞭解,鐵血黨這個在混亂社會當中執行最爲殘酷的淘汰制度的幫派,生存下來的,個個都有一股子悍勇勁頭,戰鬥力很強又懂得進退。
想到這裡,於永濤的眼中寒光一閃,極有可能是鐵血黨來打“廢土”的主意了,既然如此,就應該給他們點厲害嚐嚐,一個都不能放回去,最好是一次就能震住他們,否則的話再來一次,萬一闖進了“廢土”的近距離防禦圈的話,造成的損失那可就大了。
“很好,很佩服你們這種不怕死的勁頭,既然是這樣,咱們就擺開車馬,大戰一聲,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廢土”的實力。”於永濤吼完,將大喇叭向身後一扔,就要發動攻擊的命令。
““廢土”?”楊堅南猛地一愣,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竟然碰上了“廢土”的武裝力量。
楊堅南剛剛半站而起想出去解釋個清楚的時候,機栽的機槍響了,輕機槍噠噠的輕快聲音當中,一顆顆子彈打在周圍,迸起一串串的火花來。
如果楊威面前有什麼脆弱點的東西的話,肯定會被他摔個稀巴爛,如果現在有誰敢來挑動楊威,肯定會被他打成一堆碎屍,因爲他已經被氣瘋了。
在人前的時候,楊威總是面帶着淡淡的微笑,一副極爲淡定的樣子,天下大勢,自在胸中,男兵隊裡幾乎每個人都被楊威這種淡定所影響,完全沒有初時那種頹廢,隨時都要送命的樣子,呈現出一種向上之風。
這就是人格的魅力,這就是領袖氣質,當然,這種氣質並不是天生的,而是楊威在作爲“廢土”一把手一段時間練出來的,這叫做官威,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就能表現出來。
但是那只是在人前,在人後的時候,楊威就是一轉臉,就變成了一隻憤怒的公牛,噴着粗氣,尋找着一切可以發泄的目標。
原因?原因太簡單了,確實如梅若華所說,楊威進入了蝶舞會的核心高層,甚至可以參與一些政策上的制定,可是那又怎麼樣?楊威在這裡可謂是人微言輕,就算是提出什麼極爲有效的意見,這些頭髮長見識短的娘們也要挑剔一翻,顯示一下女性的地位,然後再大肆的否定一番,最後改得面目全非,拿來當做是自己的主意。
對於這種挑毛病,楊威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畢竟在這種混亂的年月裡,需要所有的人羣力羣策才能活下去,一個人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獨自生存,楊威對她們挑自己的毛病沒什麼意見,可是他對這些人的態度可是大有意見了。
蝶舞會更像是一個原始的母系社會,完全屏棄了現代社會應有的那種民權與自由,只要是女人,什麼都好說,可是若是男人,哪怕地位給的再高,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兵也能欺負一下。
正當楊威憤怒的在考慮,要不是踢這個鐵桌子一腳的時候,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背對着門口的楊威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噴出來,經過肺部怒火加工,這股子怒火熾熱無比,似乎可以把自己的嘴脣都烤熟一樣。
當楊威轉過身來的時候,那張並不算是帥氣,但是卻顯得具有一定魅力的國字臉上出現了淡淡的微笑,這是一種可以讓人心安的微笑。
“姓楊的,去幹活。”踢開門的是個女兵,這會拄着手上的八一槓,一這揉着踢疼的腳一邊向楊威吼道,沒有絲毫對高層的尊重之意,像是她指揮的並不是一個蝶舞會的核心人物,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男奴一樣。
“沒問題。”楊威連連點頭,有道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楊威不是沒有想過逃走,可是就算是自己進入了權力核心之後,接觸到了蝶舞會更多的機密——其實只是一些普通的,不算是太重要的物資藏匿地。
這樣一來,這些女人對他的監視更加的緊了,隨時都有超過三名的女兵拿着八一槓步槍或是手槍跟在他身邊三步之內,就算是睡覺的時候,門口也有女兵站崗。
這種待遇,蝶舞會裡頭,楊威還是頭一個,而這些女兵似乎也很喜歡在楊威的身邊監視,時常的冷言冷語甚至是拳腳相向,或許對她們來說,很有成就感,若是放在大難之前,楊威的身份也相當於議員,人大委員的角色,能痛打一下人大委員,在從前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當然,指的是官本位思想極爲嚴重的祖國而言。
“你還在磨蹭什麼?是不是找揍。”這名看起來還算是清秀,只不過長久不見陽光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兵將頭帽子向後一推,一邊說着一邊向楊威衝來,一腳就向楊威踹去。
楊威神經系統被女兵劉冰破壞以後,人體神奇的自愈能力恢復了一些,但是現在的生活太差了,使得楊威恢復得並不是很好,身體倒是沒病沒災,這讓楊威值得慶幸,但是由於神經系統的弱勢,使得楊威腦子轉得快,但是身體的動作卻無法跟上腦中想像的作,否則的話楊威早就逃了,這樣弱勢的一個楊威,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女兵,哪怕是體質最弱的女兵也能欺負他一下。
楊威面對這個小女兵這一腳,根本就沒有躲,任由這一腳踹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楊威身子向後一退,然後捂着小腹跪倒了下去,半天也沒有爬起來。
“哼,沒用的男人,也不知大姐爲什麼那這麼看重你,呸。”女兵向楊威的腦袋上吐了口口水,接着用腳尖挑了挑楊威的下巴:“我給你五秒鐘,如果你還不出現在門口的話,我會讓你嚐嚐更厲害的。”女兵說完,一轉身,扭着尖瘦的屁股向外走去。
楊威其實並沒有那麼疼痛,女人的體質天生上就無法與男人相比,在這種環境下,楊威就算是身處高位也沒有停止過煅練,“廢土”的防核基地當中,浮塵不多,而且地方又夠大,雖然吃不好,但是卻能放開肚皮吃飽,所以楊威有比這蝶舞會這些女人更具有優勢,就算是拼身體的底子她們也拼不過自己。
楊威之所以示這弱,是長期捱打挨出來的,楊威得出一個結論,蝶舞會裡的女人都是瘋子,而且你越撐她們打得越狠,像楊威現在這樣,一腳下去就趴下,她們也就失去了接着打擊的興趣了。
楊威都恨不一把將那個女兵手上的八一槓搶過來,然後把她突突掉,這不過是一種泄憤的想像而已,以清醒的威來說,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爲了一個小兵把自己葬送進去,得不償失。
“媽的,早晚有一天,把你們這些女人都抓起來,先奸後殺,再奸再殺。”楊威咬着牙根恨恨的罵道,慢的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不過身上本來就髒,怎麼抖仍然顯得髒兮兮的,蝶舞會的衣物可沒有“廢土”那麼充裕,“廢土”可是有一個獨立的紡織廠呢,雖然沒有原料不能生產成衣,不過把舊衣服重新挑絲重新紡成布再做成衣服還是不成問題的。
“哼,還男人呢,磨磨蹭蹭的。”當楊威走出這間房間的時候,外面那個尖屁股女兵哼了一聲,再一腳踹在楊威的屁股上,將楊威踹得一個踉蹌,不過楊威卻仍然要保持着一的笑意,回頭對那個尖屁股女兵笑了一下,笑得那個女兵更是惱火,再飛起一腳踹在楊威的肚子上,不過這一腳,卻輕了許多。
“也許應該考慮把她泡上手,然後再踹掉,讓她痛不欲生。”楊威心裡頭詛咒着這個刁蠻而又難纏的尖屁股女兵,再次輕笑了幾下。
“這位女兵同志,我還不知道我應該去哪幹活呢,總不讓我像一隻瞎貓一樣亂撞吧。”楊威攤了攤手,苦笑了一下。
同志這個稱呼,在祖國,只有在軍隊或是極爲正式的場合纔會使用了,平時根本就不用了,而楊威之所以把這個稱呼再撿起來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呼姐喚妹,引來的肯定是拳腳相加,若是叫起大媽大姨來,估計送來的就是子彈了,所以只得用這個老少皆宜的稱呼了。
“跟我走吧。”尖屁股女兵說着,揹着八一槓當先而行,楊威頭不扭,但是眼珠子卻是骨碌碌轉了好幾圈,只有這麼一個女兵領着自己,並沒有其他人,雖然楊威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如從前,反應慢了很多,但是隻憑力氣,勒死這個小尖屁股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這是一個可以逃走了機會,比起來,“廢土”就是堂,而蝶舞會這裡,對女人是天堂,對男人就是地獄了,誰都想生活在天堂。
楊威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切不說自己是不是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把這個尖屁股女兵幹掉,就算是幹掉了她,一支八一槓,六十發子彈,就憑這些武器,自己的可能逃得出去嗎?
梅若華是什麼身份,楊威已經可以隱約的感覺到了一點,那是一個心狠手辣得讓男人也爲之汗顏的女人,在沒有經過周密準備的情況下,或者說在沒有極好的運氣地利益懷況下,楊威一點也不打算挑戰梅若華的耐心底限。
也許自己把這個尖屁股給打一頓,自己或許沒什麼事,頂多就是印象變差,但是若是己想逃,除非成功,否則的話只要被抓回來,楊威不敢想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因爲蝶舞會裡的女人,都是變態的,在梅若華的調教下,將人類最野蠻,最變態的心理陰暗面給挖掘了出來。
她們殘殺男性的變態手段,楊威可是見過去的,有的是把男性的陽具給割了下來,然後強迫他們吞下去,或者是找一根尖銳,足有手臂那麼粗的鐵管立在地上,強迫犯了錯,或者說只是看不順眼的某個男性奴隸坐上去。
那樣自身的重量會讓他們一點點的把鐵管從肛門處捅進去,一直從嘴裡捅出來,這中間所受的痛苦,絕不在有親身經歷的人所能想像得到的,事實上,親身經歷過的人都死了,沒人能說出這種感受來,楊威絕不想親身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