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樣衝出去也就算了。可是,葉雨婷打的興起,又原路殺了回去,來回折了三折,等到再穿過去的時候,那些面具人都已經被打倒在了地上,算是狠狠地給傅青衣來了個下馬威。不過,李霖卻覺得這件事情也未必是傅青衣乾的,嶺南的一代巨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
因爲這些人的功夫,根本就不怎麼樣,搞搞暗殺還行。要是真的搏殺起來,連野狼幫的兄弟都打不過,還怎麼來跟自己等人來搏殺?要不然,葉雨婷也不會搏殺得這麼過癮了。
難道說,還有什麼人對自己搞暗殺,栽贓給傅青衣?不管是什麼人,反正都是敵人,李霖笑了笑,和葉雨婷等人叫了輛兩輛出租車,跟隨着花姐來到了目的地。
等跳下車了,這才注意到,這裡是臨江邊的吊腳樓,牌匾名字很普通,叫做東來客棧。說是客棧,也就是家庭旅社的別稱。來嶺南市旅遊的人很多,這裡山清水秀,地傑人靈,尤其是有着豐富的礦產資源,嶺南傅家就是靠着礦產自願發跡起來的。
花姐的這家東來客棧,很有特色,所有的牆壁、房頂都是實木建築,但是,這種實木不是那種已經劈開了的木板,而是一根根的圓木,從中間劈開,就這樣以半圓形的貼在了牆壁上。這樣看上去,呈現着一個個的波浪形。木地板和木板牀,沒有說什麼出奇的地方,卻很是乾淨和整潔。
站在江邊,可以欣賞到翻滾着的江水,放眼望去,山連着水,水連着山,整個嶺南市都在羣山的包圍中。連李霖一眼都喜歡上了這種地方,就更別說是葉雨婷和喬尚捷了。
嶺南市距離越南比較近,翻過了一段山嶺,穿越國境線後,就是中越邊境了。所以,在嶺南市能夠時不時地見到馬幫的人,他們經常往返於中越邊境,販賣毒品和日常百貨,生意做的也不小。不過,自從張文軒的越南幫通過軍火,跟金三角的坤沙交易了毒品後,馬幫的生意也少了許多。
在李霖和葉雨婷等人來到了東來客棧後,瘦蛇和幾個人也都過來了。洪飛、泰格等人依然是在江邊碼頭,要是遇到什麼情況了,行動起來也方便。
吃了點稀飯,喬尚捷的精神恢復了許多,臉蛋上也終於是有了紅暈,揉着腦袋道:“下次是再也不坐船了,太遭罪。”
葉雨婷叫道:“喬姐姐,我看你還是缺乏鍛鍊啊,沒事,多坐就好了。”
“還坐?”喬尚捷撇着嘴,不住地嘟囔着,這要是再坐,估計連小命兒都沒有了。
賈半仙坐在房間中,拘謹地望着花姐,想說什麼,可又不敢說。哼哼,誰讓他給自己算卦,說自己跟李哥成不了了?葉雨婷跳過去,問道:“半仙,你有沒有算過,你跟花姐的姻緣呀?”
賈半仙老臉變得通紅,喃喃道:“這個……這個事情可是不能隨便亂算的,我……少爺,你們忙着,我回屋休息去了。”
花姐回頭瞪了半仙一眼,然後又跟李霖說了一下傅青衣的情況。傅家沒有住在嶺南市內,而是在嶺南市南郊外的一處山林中,那裡地勢險峻,層巒疊嶂,每當清晨起來,都會籠罩上一層煙霧,若隱若現,宛若仙境。
山林中,再往南,有通往越南的山道。一般情況下,走這條山道,是不會被緝毒人員和警務人員追查,所以,馬幫的人跟傅青衣的關係很不錯。每年,馬幫都會給傅青衣大量的錢財,算是過道費。
李霖問道:“馬幫的人怎麼樣,勢力大嗎?”
花姐沉聲道:“大,很大,馬幫在整個東南亞的勢力都很大,尤其是在越南、老撾、柬埔寨、泰國、緬甸等國的境內,都有不小的勢力。馬幫人是沒有什麼厲害的功夫,但是人數衆多,他們都擅長槍械,還十分團結。真的火拼起來,不亞於一支部隊。”
“哦?這麼說,剛纔在豐收節上,那些頭戴妖魔鬼怪面具的人,十有八九是馬幫的人了?”
“有可能,不過,我們怎麼可能會得罪到馬幫呢?”
正說話間,一個人疾步跑了上來,沉聲道:“少爺,老闆娘,外面有傅家人求見。”
還真是快呀,李霖擺手道:“有請。”
沒多大會兒工夫,一個身材瘦高,穿着一身青色長袍的青年走了進來,他神情高傲,進入了房間中,連正眼都沒有瞧李霖一下,問道:“誰是李霖?”
在嶺南,青色長袍可不是隨便亂穿的,這都是傅青衣的嫡系。走到哪兒,都是備受尊敬。
拽什麼呀?李霖笑道:“我就是李霖,有何指教?”
那青年將一封信遞了上去,傲然道:“這是我們二爺給你送的帖子,邀請你一敘。”
李霖哦了一聲,問道:“二爺?不是傅青衣?”
那青年目射寒光,把手握到了腰間,冷聲道:“請你放尊重點,信不信我讓你當場血濺三尺。”
王寇大笑道:“跳樑小醜,也敢來我們在這兒得瑟?傅青衣,我就叫了,你讓我血濺三尺呀?”
“放肆。”在嶺南,傅青衣簡直就是神人一般的存在,甚至於有一些封建迷信的人都供奉着傅青衣的牌位,對他十分敬仰。如果有人站在大街上,高呼傅青衣的名字,會立即引起軒然大波,那些傅青衣的信徒們,會一擁而上,將那人給撕個稀巴爛。
人就是這麼瘋狂,不信佛,不信教,但是他們信傅青衣。
那青袍青年抖動着手腕,一把長劍已經刺向了王寇的胸口。
王寇微微一閃身,笑道:“怎麼,傅青衣這麼沒有家教嗎?讓你們動輒就殺人的?”
那青袍青年見王寇竟然閃開了自己的劍招,劍招一變,更是凌厲,唰唰唰連續的幾劍,招招不離王寇的身體要害部位。看來,他是真想一劍取了王寇的性命。王寇也不還手,連連躲閃,在李霖身邊閃過的時候,那青袍青年突然間劍鋒一轉,劍尖刺殺到了李霖的咽喉,又快又急,狠辣無比。
沒有任何的徵兆,卻沒想到,李霖突然間一伸手,兩根手指夾住了那青袍青年的長劍,然後輕輕一彈,那長劍立即盪漾了出去。
李霖微笑道:“兩國相交,不斬來使。你收起劍,我不難爲你。”
那青袍青年面色微變,突然又是一劍如毒蛇吐信般刺殺了過來,怒道:“我要替我們大少爺報仇。”
大少爺就是傅元振,讓李霖在閩州市,把手臂給廢掉了,內勁也被吸光了,已然形同廢人。他現在還在船艙中囚禁着,算是李霖的一個人質。其實,李霖這次過來,就是打算將傅元振還給傅家的,不看別人的面子上,傅瑤總有幾分薄面。
可這青袍青年咄咄不休,這讓李霖也有些動了肝火,皺眉道:“巨巨,要他一根手指。”
“好嘞。”李霖一動沒動,視再次刺殺過來的長劍若無物,戰千軍動了,而且速度極快,抓起一把椅子往出一遞,那一劍恰恰從椅子中穿過。戰千軍用力往斜刺裡一拽椅子,那長劍被帶的脫手而出,還沒等那青年反應過來怎麼辦,戰千軍已欺身到了他的近圈,抓起他的手指,咔嚓一聲,給生生地掰斷了。
十指連心,那青袍青年疼的悶哼了一聲,豆粒大的汗珠立即順着額頭滴淌了下來,叫道:“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戰千軍咧嘴道:“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生不如死,但是我知道,你已經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