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他的言語中,她才發現,戰薄其實早已知曉她的存在。
不過奇怪的是,他似乎只認爲阮詩詩是她的女兒。
而阮萌萌,則被他劃分爲愚蠢的阮兆天所生的不相干的人。
阮詩詩當時並沒有澄清阮萌萌的身份。
因爲直覺告訴她,被這個男人找到並相認,並不是什麼幸運的事。
果然,阮詩詩的直覺是對的。
當那個氣勢矜貴,眼角眉梢盡透着淡漠的男人坐在她對面,居高臨下的開口。
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涼薄得驚人。
他對她說——
“嘉兒生病了,需要匹配的心臟。你,把心臟讓給她。”
冷冰冰的聲音,冷冰冰的語氣,冷冰冰的內容。
這個男人,甚至都不願意多說一兩句話,解釋一下這個嘉嘉是誰,是他什麼人,爲什麼那個人心臟不好,就要讓阮詩詩,他的親生女兒,讓出自己的心臟。
“那可是心臟。”封弈桓說道這,墨色的眉峰透着濃重的恨。
“那個男人,卻能輕描淡寫的說出口,就好像在談論天氣一般容易。
那天,我正好經過,看見你姐姐跟他坐在學校外的咖啡廳。我走近,恰好聽到他對你姐姐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姐姐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分明知道,但卻能毫無負擔的叫她讓出心臟。
我記得很清楚,我甚至還特意看了他的表情。那個男人的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他反而是一幅施捨的眼神,滿目的冷淡倨傲。
我至今都不明白,明明需要心臟的人是他們。爲什麼他卻能露出那樣的神情,就好像詩詩把心臟給他,他願意用,都是一種施捨一樣。”
封弈桓回憶當初,向來冷靜的臉,露出幾分扭曲。
就連額角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何嘗是封弈桓這樣,在場的其他人,重溫這過往,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好受。
更別說是阮萌萌了。
她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姐姐和所謂親生父親的見面經過。
縱使早已從陳晴之口中知道,那個男人就是惡魔。
但真正聽到他人轉述,依舊讓她震驚、厭惡、噁心到反胃。
她的姐姐,那麼優秀完美的姐姐,憑什麼被那個男人作踐!
“姐姐一定不會答應。”阮萌萌想也不想的說。
她家姐姐是驕傲的,她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羞辱和蔑視。
封弈桓:“當然,詩詩當然不會答應。那個男人氣勢非凡,光是出現在那裡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矚目。從另一方面來說,那時候一樣還在上學的我,如果站在詩詩的角度面對那個男人,大概很難當面回視。
他雖然可惡,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我見過的,最尊貴不凡的人。”
封弈桓回憶起那個叫戰薄的男人。
他的氣質很特別,冰冷而高貴,周身都縈繞着一種與旁人不同的氣場。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神。
除了在提出這個要求時,流露出的一絲施捨。
他那雙狹長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流露。
不是木訥呆滯的沒有情緒,而是根本就不將旁人放在心上,視若無物的沒有情緒。
目空一切,不,或許是目下無塵,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
【以免有的寶寶記不住名字,提醒一下,戰薄=戰陽,他的兒子叫戰漠,女兒叫戰嘉兒,前面寫過的。更新完畢,明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