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正想解釋,順便給奇頓(她家暴君)說情。
站在她身後入戲極深,臉上從始至終帶着溫潤淡笑的奇頓卻恭恭敬敬點頭:“先生教訓的是,是屬下的錯。屬下一會兒就下去領罰。以後也一定記得勸解主人,請她多加節制,不要硬拽着奇頓,不肯放奇頓下牀。”
“噗……”這一次,阮萌萌直接沒忍住,把嘴裡的西式濃湯全噴了出來。
“萌萌,慢點吃,別急……”
“主人,當心……”
兩個男人同時伸手,一人拿着餐巾要體貼的替她擦嘴。
一人護着她香肩,要將她攬入懷。
戰陽擡眸,冷冷瞥了把自家女兒護進懷的男人一眼。
奇頓在戰陽充滿威脅的目光中,慢慢鬆手,退到後側。
戰陽這才收回視線,關心阮萌萌的狀態:“慢點吃,沒人和你搶……看看,都成小花貓了。”
剛纔對着奇頓還臉色冰冷的男人,這時候深邃的目光卻不由放柔。
他修長的手指抓着白色餐巾,輕輕替阮萌萌擦去脣角的湯漬。
阮萌萌正爲剛纔噴出湯汁的動作,而感到丟人。
戰陽突然這樣親切的靠近,溫柔對待的動作,讓阮萌萌忽然間不敢動彈。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不曾被一個叫‘爸爸’的男人關心疼愛過了。
小的時候,她最喜歡的人就是她的爸爸阮兆天。
那時候的她雖然擁有一個破碎而混亂的家庭,但是阮兆天作爲父親給她的愛,卻是真實存在的。
那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那樣的父愛並不純粹,那些愛裡摻雜了愧疚、彌補、賠罪。
直到長大後在對阮兆天一次一次的失望中,她對父愛的渴望慢慢消減、淡薄,直至消失。
到了真相爆發的那天,她曾經愛着的爸爸,變成了她恨的人。
她恨那個懦弱、無能的男人。
而知道真相後她,也無法去愛她真正的父親。
因爲那個叫戰陽的男人,同樣傷害了她和她的家人。
時光流轉,阮萌萌從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坐在這裡,就坐在自己恨過的親生父親身邊。
他們之間沒有發生矛盾,至少暫時沒有。
這個叫作戰陽的男人,給予她生命的男人,正在溫柔的替她擦拭脣角。
“我……可以自己擦。”阮萌萌下意識想搶過戰陽手裡的餐巾,她有些渴望和他的接觸,但又告誡自己不行。
還沒有徹底瞭解這個男人,沒有徹底檢驗過他的話。
阮萌萌不想讓自己太早陷進去。
“不用,爸爸替你擦。”戰陽輕易避開阮萌萌的手,勾脣:“你從小就不在爸爸身邊,爸爸難得能替你做些事。”
戰陽語氣溫和,帶着屬於父親的慈愛。
阮萌萌表情微怔,杏眸裡光影閃動差點控制不住情緒。
爲了避免自己繼續沉溺在這種容易讓她動搖的感情裡,她連忙轉移話題:“那個……爸爸,你就不要罰奇頓了,昨晚是……是我強迫他的。”
阮萌萌咬着牙說完這句話,小臉已經紅到滴血。
沒想到有一天,爲了替厲君御開脫,她居然要主動承認自己是一個……嗯……一個縱(谷欠)過度的女人。
天神啊,快收了她吧,她就快已經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