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嘉兒綁走了那三個孩子,他們就要置嘉兒於死地!”戰陽說到這,義憤填膺。
“那三個孩子分明已經被他們救走,那三個孩子分明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厲君御卻能派人對嘉兒下這樣的毒手。
此仇不報,我戰陽還有什麼顏面立足於天地,人人都會以爲我戰陽是沒了牙的老虎,只會被人輕視,還會有誰忌憚!”
戰陽的悲傷彷彿只有那一瞬息,而那悲傷更多的似乎不是爲了戰嘉兒,而是爲了他失去了最後一位可以傳承的繼承者。
但很快,他的悲慟就被憤怒、仇恨所淹沒。
厲君御欺人太甚,阮萌萌吃裡扒外,對於戰陽來說,當這兩人搶走股份時便早已成爲他的死敵。
而現在,因爲戰嘉兒的死,他們更是擁有了化不開的死結。
看着戰嘉兒被火焰吞噬得面目全非的屍骸,在良久之後,戰陽終於做出一個決定——“通知秀慧,嘉兒的死。她是嘉兒的母親,理應知道我們的女兒沒了。”
段秀慧,那個現在還身陷囹圄,不久前纔剛剛和他結束了二十多年夫妻關係的女人。
原本以爲他們此生都不再相見。
卻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要重新聯手了。
……
另一邊,阮萌萌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後終於甦醒。
她是被牀邊的吵鬧聲喚醒的。
“不許再鬧了,你剛吃飽,尿布也換過了,沒有資格再鬧……”
“你也是……看看隔壁的你哥哥……不對,還是弟弟?總之你看看隔壁的小豆丁,他都知道乖乖閉嘴了,你不許再鬧。”
“你們倆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可能唱歌哄你們的……做鬼臉也不可能,快點睡!”
“瞪着眼睛看着我幹什麼,說了不唱就是不唱……還哭還鬧……嘖……你們……算了,就哼一句……不許再哭了……”
沒過一會兒,阮萌萌就聽到男人慵懶磁性的聲音從牀畔傳來。
低低沉沉的嗓音,幽幽響起的哼鳴,縈繞在耳邊,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安心。
這是一首十分古老的童謠,阮萌萌小時候聽阮爺爺哼給她聽過,而現在聽到厲君御低低沉沉的聲音輕哼着這熟悉的曲調。
那種曾經被人保護過的,莫名的安心充斥在心間。
她緩緩睜開了眼,看見了冷着一張臉神情十分不悅的男人,正站在兩個小嬰兒牀旁邊,輕輕搖着嬰兒牀,輕哼着哄小包子們入睡的曲調。
雖然臉很臭,表情很僵硬,但男人不知道他眉眼間有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在甦醒的這一刻,能夠看到這樣溫馨的場面,讓阮萌萌的心被這種柔情平復得軟軟的。
彷彿所有受過的苦都是值得的。
再大的痛楚,都不及這一刻看着自己最心愛的人在一起得來的滿足。
她不願打擾這一刻的寧靜,就這樣躺在病牀上,側眸靜靜的看着厲君御哄着兩個寶貝入睡。
直到許久之後,兩個小傢伙漸漸安靜、進入夢鄉,厲君御才停下哼唱,扯了扯頸口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