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厲君璽原本乖乖的趴在阮萌萌懷裡,感受着這難得的溫暖。
但當他聽到阮萌萌的話後,眷戀的目光卻在瞬息間變得冷漠。
厲君璽小小的手掌推開阮萌萌,他用一種悲憤受傷的表情看着這個讓他眷戀的女人:“沒有理由,我就是討厭他們,討厭他們。他們……他們根本不可愛,我不喜歡他們,我也沒有不捨得兇他們,我巴不得他們被我嚇哭!”
小男孩的眼神充滿悲慟,他瞪着阮萌萌和厲君御,他討厭他們!
“小璽,你根本不擅長說假話。”一旁的厲君御冷冷打斷了弟弟的話。
他居高臨下看着小男孩繃緊的臉蛋,大手罩在了男孩發頂。
站在那兒讓自己拼命表現出冷漠堅硬的厲君璽,被厲君御寬闊、骨節分明的大掌罩住腦袋,心尖不由泛起一抹酸楚的刺痛。
這種痛,來自於他對哥哥的渴望。
曾經的厲君璽很崇拜他的哥哥,雖然大哥很兇很嚇人,可是在他眼中厲君御就是最完美最值得自己尊敬的人。
他很眷戀大哥對他的撫摸,哥哥的大手是那樣溫暖,令人眷戀。
小男孩彆扭的往後退一步,躲開了厲君御的撫弄。
他緊緊咬着下脣,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把心裡的話全都漏了出來。
阮萌萌擔心的看着厲君璽,她實在不懂弟弟的變化。
阮萌萌:“小璽,你到底……”
“你們根本不懂!”厲君璽爆發出來,他終於忍不住了。
厲君璽:“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的感受,你們根本不懂我一個人被丟在那種地方是什麼感覺!突然之間,你們全都不見了,姐姐不見了,媽媽不見了,就連大哥、二哥、三哥也不見了。
爸爸突然把我帶走,我哭着鬧着甚至絕食過想要回來,可是你們沒有人找我,你們所有人都忘記了我!爸爸說愛過,可是都是假話,他根本不愛我,哪怕我哭着求他他也不讓我回來。
而你們呢,你們有人關心過我嗎?
你們知道當我一個人被送到國外去,無論如何都聯絡不上你們的絕望嗎?我以爲你們一定很擔心我,知道我不見了一定很着急,我擔心你和姐姐,趁着爸爸不在的時候一個人偷偷溜出了那所寄宿學校。可是……”
說到這,厲君璽精緻的小臉狠狠掠過一抹痛恨,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呼吸一滯,幾秒後才用低沉又憤恨的聲音狠狠開口——
“可那所寄宿學校遠在郊區,我在一個陌生的國度裡不顧一切往前走,哪怕那時候天氣惡劣寒風陣陣,我想着只要出來了我就可以聯繫你們。秉持着這種信念我堅持着往前走,走了十幾公里才找到一家路邊酒吧,當我想要請人幫忙時卻差點被人拐賣。”
一個漂亮標緻的東方男孩,獨自一人出現在荒郊野外,這在某些人眼中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肥羊。
更不要說厲君璽身上所穿的校服一看就來自名校,而他周身的氣質也不是普通小孩能夠擁有的。
他孤零零的出現在那家魚龍混雜的郊外酒吧,完全就像落入狼堆裡的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