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而我,也因爲被動接受了他的‘幫助’。作爲感謝,我便不能拒絕他施捨給我的這些東西?”
什麼施捨啊,戰陽留下的這些產業,價值連城。
如果這也是一種施捨,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人會拒絕得了吧。
戰陽,他到死,都這麼嘴硬。
沈鬱看着阮萌萌點頭:“可以這麼說。小可愛,幾十年前的真相,要不是因爲他,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完全解開。你真的承了他的這份情,所以,這些東西你沒有辦法再拒絕。
如果你不要,就自己還給他吧……”
怎麼還給他,他連人都不在了。
阮萌萌手中的這個黑色小盒子,忽然變得千斤重。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是,卻真的,沒有辦法再輕易扔出去。
……
當阮萌萌答應,暫時保管這些產業時。
同一時間。
一個不起眼的土灰色的小瓷罐子,被送到了總統官邸。
當戰凱總統得知這個小瓷罐裡裝着的是什麼東西時,他剛剛纔從病中痊癒的面容,忽而蒼老了幾十歲。
本就已經不算硬朗的身體,搖搖欲墜。
“總統先生……您保重啊……”內侍官緊張的攙扶住他,生怕剛剛纔從病中痊癒的老總統就這樣倒下去。
“我……我還死不了……”
戰凱總統強撐着站起來,然後伸手,顫抖着,慢慢撫上那個不起眼的土灰色的小瓷罐。
這麼不起眼的一個小物件。
這麼普通的顏色。
還真不像他那位高調的兒子,慣常的作風。
“這是雯瑾的喜好。她喜歡這種素雅的風格,這個骨灰罈和雯瑾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
當年齊雯瑾去世的時候,戰陽剛出生,他當然沒有目送過自己的母親離開。
但是,他後來無數次的去翻看齊雯瑾留下的東西,去替她掃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就知道,裝齊雯瑾的骨灰罈是這樣的風格。
戰凱蒼老的手,顫顫的撫過眼前的骨灰罈,這是他們父子倆這輩子,最親近最親近的距離了吧。
這個孽子,也是他曾經的驕傲,沒想到他和自己鬥了一輩子,到最後……居然先他一步離開。
戰凱還以爲,這輩子,戰陽都不會輸。
“走吧,很久沒去看過雯瑾了,備車,跟我一起去看看你媽媽。”這話像是對內侍官說的,但仔細一聽,又分明是對那個骨灰罈說的。
內侍官望了望戰凱,見他那顫巍巍的手,穩穩的抱起了骨灰罈,立刻安排人去準備車。
看起來,老總統是要把戰陽的骨灰和總統夫人的骨灰埋在一起吧。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
在厲家老宅那一天的鬧劇結束後,所有人都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阮萌萌最終也只是暫時保管了一下戰陽給她的產業,最後,她把那個小盒子完全交給了戰漠。
“我不能過繼小充充給你啊,那就把這些東西送給你當作補償吧,哥哥。”她這樣對戰漠說的時候,笑得狡黠的眼底,有一絲神傷。
真的很神傷啊,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戰陽‘施捨’給她的這些東西。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們交給更適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