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和姐姐阮詩詩,不管她們是好是壞,是優秀是胡鬧,是生病還是發生意外。
她們的親奶奶,從來也沒有流露出一點,像這樣的緊張和關懷。
一次也沒有過。
就連這份對阮明宇的關懷的百分之一,她們兩人的親奶奶,也從不曾施捨過。
——不要去期待任何的,來自奶奶和姑姑的關懷。
從很多年前,阮萌萌就在阮老太太和姑姑,一次又一次的區別待遇中,明白了這一點。
可是今天,即便已經變成了石頭心。
看到這一幕,她依舊爲自己,爲死去的姐姐,覺得不平。
想到姐姐,阮萌萌一時有些恍惚。
而秦芳卻抓緊機會,給警方施壓。
“兩位警官,你們難道就眼睜睜看着那個人,在我們阮家鬧事?S國還有沒有法律了,慕家那個臭小子早就是爹不管娘不教的敗類,昨天才被抓進警局,憑什麼這麼快就放出來!”
“還有,我老公是阮兆天,阮氏集團就是我們家開的……我們每年給政府交那麼多稅,我老公跟你們分局局長也很熟。你們要是再放任不管,信不信我會跟你們局長投訴!到時候,要是被你們局長怪罪下來,撤職什麼的,就不好看了。”
秦芳挑起一邊眉,語氣雖然不太高興,但說話的語調並不衝動。
反而慢慢的,不慌不忙的壓低嗓音,一字一句都藏着暗示和威脅。
分明就在說,如果兩位警官不配合,那就別怪她以勢壓人。
秦芳的確是有仗勢欺人的資本的。
她現在就是阮家說話最管用的女主人,自從生了個兒子,雖然阮兆天回家的次數變少了,可阮老太太卻把她當成寶。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有阮老太太壓着,就是阮兆天也不好說什麼。
秦芳現在可威風了,手上戴着名錶,脖子上戴着一條鑽石項鍊,整個人打扮得雍容華貴的。
別的女人帶孩子,那是不敢穿金戴銀,生怕哪裡不小心掉個配飾下來,被孩子誤吞。
可秦芳不,她不但依舊每天化妝打扮,哪怕不出門,全身上下的配飾也不能少。
如此一來,在兩位警察面前,那就是豪門貴婦的形象。
兩位警官面面相覷,有那麼一瞬間,還差點被秦芳唬住。
可惜——
“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條規定,以暴力、威脅方法阻礙民警等國家工作人員執行公務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罰金。剛纔秦女士的行爲,已經屬於威脅範疇,兩位警官,你們可以依法抓人了。”
一直跟在警察後面的趙律師,忽然站出來,指證秦芳。
剛纔被秦芳唬得一愣一愣的警官,頓時從秦芳威脅的話語中回神。
是啊,他們兩剛纔怎麼就被什麼阮氏集團,什麼分局局長給唬住了!
這位太太剛纔所說的話,分明已經構成‘妨礙執行公務罪’。
“我,我不是……我沒有說過……”
秦芳驚恐的看着忽然跳出來的趙律師,完全不明白這個人是從哪來的。
爲什麼他能一針見血的,就給自己扣上觸犯法律的帽子。
她明明只是隨便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