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樽半人高的粉彩瓷花瓶因爲剛纔靠門更近,有保鏢們阻攔着,阮萌萌沒有機會靠近。
才因此,得幸保存下來。
“凌南,把那樽花瓶拿過來。”
厲君御嗓音冷淡至極,凌南一得到命令,立刻走過去只用單手就把半人高的粉彩瓷花瓶提了過來。
沈震一看,滿臉不解,實在不明白厲君御這是鬧哪出。
正當他想問清楚的時候,就見到男人薄脣親啓,用極其涼薄的嗓音淡淡道:“砸了。”
砸了?
砸了!
別說是沈震,就是尚未被帶走,正被厲君御的人壓着的杜斌還有另外兩個保鏢隊長,這時候也忍不住露出一臉驚愕。
反倒是厲君御帶來的人。
無人質疑,無人驚愕,依舊維持着嚴肅的表情。
聽到指令的凌南想也不想,直接舉起右手,將那價值連城的粉彩瓷花瓶擲在地上。
瓶身觸到地面,嘩啦一聲,碎成了無數的碎片。
沈震看着他花費了極大心力,從各大拍賣會上收集回來的藏品,最後的一件也這麼碎在了眼前。
頓時露出心痛的神情:“君御,你……你……”
厲君御眸色冷清,“我說過,這裡的東西我砸多少,賠你多少。現在,我想砸就砸……”
“……”沈震倒抽一口氣,差點說不出話來。
他皺起濃眉,實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剛纔在上面,他還在得意於享受了年輕女孩的肉體。
可轉眼到樓下,家裡卻被人砸了個一乾二淨。
沈震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得罪了厲家這位根本不能得罪的暴君。
“君御你爲什麼要……要這樣做……你,唉……”
沈震深深嘆口氣,做頹然狀。
他知曉自己還不夠資格正面抗衡厲家,明明氣得心肝脾肺腎全在發疼,卻只能握緊雙拳,將這股痛意和仇恨深深的藏在心底。
“爲什麼?”厲君御冷笑,“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纔對。”
厲君御臉色沉冷,沒有絲毫緩轉。
他瞥了眼沈震,就看向像小貓一樣窩在自己懷裡的少女。
沈震不解,順着厲君御冰冷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厲君御懷裡居然還抱着個女孩……
怪只怪他剛纔下來,只顧着心疼他的藏品、掩飾他眼底對厲君御的怨毒,纔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那抹嬌小的身影。
厲家大少爺……向來不近女色的。
他怎麼會抱着一個女孩!
就在沈震驚愕難解之時,厲君御已經冷冷開口:“沈老先生難道不該跟我解釋一下,我厲君御的妹妹,是怎麼被你的人抓到沈氏莊園來的?又或者,沈老先生應該給我們厲家一個交代——你綁架我們厲家的大小姐,究竟意欲何爲?”
妹、妹妹……大小姐!?
沈震臉色大變,渾濁的眼球不可思議的睜大。
他突然聽不明白厲君御的話,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綁架厲家人啊!
他只不過是讓手下去把外孫顧鉉喜歡的女孩綁回來而已。
那女孩家世普通,背後不過只有阮家這種剛剛開始冒頭的家族撐腰,毫無威脅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