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我隨着人流慢慢踱向操場。
“陛下!!!”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大聲地尖叫起來,雙手激動地差不多要放進嘴巴里,更多的高音貝也隨之響起。
廉維凱粗魯地撥開來不及閃開的人羣,跑到我面前,慌忙地執起我的手大氣也不喘道,“走,快跟我走!”
“喂喂喂!凱子,你想要帶我去哪裡?”我邊跑邊問。
“我們回家!”
“什麼?”我立即僵住身子,腳底生根似的立在那裡跟他對橫,“現在還沒有放學呢,誰要跟你回家!你放手啦,我要去上課!”天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上體育課!
“你廢話真多!”他不由分說地將我凌空抱起。
“凱子!你放開我!!”
我的命令他都是充耳不聞,而我的反抗同他相比無疑就是螳臂當車。他抱着我大步地走向停車場,把我放在車上。他啓動車子,跑車像箭魚般地使出魔楓學院。
我有些生氣地瞧着他,他正樂得合不攏嘴,絕美的脣片時不時孩子氣地上揚。
邁着碎步子,撫摸着吃的圓鼓鼓的肚皮走回房間,懶懶地倒在牀上。對着天花板重重地嘆出一口氣,想到廉維凱那自私鬼,我就恨不得咬破被套狠狠地發泄,吃個飯都非要跟我大費脣舌一番。先不說把我綁架回來,單是餐廳裡的戲弄就夠我窩火的。
看到廉維凱進來,我側着身體背對他。他躺到牀上,輕輕搖晃我的身子,一遍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而我佯裝沒有聽見。突然,他一把將我的身子扳過。我被扳過來,只好氣惱地瞪着他。
“你又怎麼了?”他盯着我問。
“你放開我!”我大聲叫,氣氣氣,絕對不可以輕易饒恕這魔頭!
“你這人真是,我沒有招惹你,你幹嘛對我大呼小叫的!”他也忍不住對我動用獅子吼。
“你給我馬上滾出去!”我坐直身子,惱火地瞪着他。
“我不滾。”他欠扁地對我睜開眼睛挑釁道。
我氣咻咻地抓起枕頭對着他一下又一下地打着,他緊緊抓住落下的枕頭,用力一拽,我重心失去平衡地摔在他身上。
“我不想要跟你吵,也不想要跟你鬧,我只想要跟你和平的相處。Darling,你能明白,你不在我身邊,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真的無法想象哪天你又離我而去。”他牢牢地抱住我。
心底的那股氣莫名地讓他的話給撫平,漸漸恢復平靜,一股甜美竄上心頭。
同他心平氣和地躺在牀上,他也很安分守己地蓋上被子,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Darling,你不會再生我的氣吧?”他謹慎地詢問。
看着他誠摯的表情,讓我誤以爲他真的有悔改之心。我嗯嗯地回答他,別過頭看着他,“只要你不再讓我生氣,我就不會再生你的氣。”
他輕輕擁抱住我,低聲呢喃,“我不會的。”
“凱子,你幹嘛抱着我,放開我啦!”
“人家好久沒有抱着你了,重溫下嘛。”
“你這混蛋,還說不讓我生氣的!”我控訴地瞪着他。
“好吧。”他怏怏地鬆開我,眼神無比幽怨地注視着我。
我看也不看,蒙上被子呼呼大睡去……
如果廉維凱的話真的能相信,我倒是寧願去穿牆。昨晚說過的話,今日他就忘得一乾二淨,還極其的不可理喻,大清早就把我挖起來給他做早餐,還咬我的脖子。真是太猖獗了,太無法無天了,我那浠不發威,他就當我是病貓!我狠狠地瞪着前面沾沾自喜的廉維凱,嘴巴氣得差點歪到天上去。
“Darling,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改用單車,嘿嘿。”他騎在單車上,自鳴得意道。
我不解恨地繼續瞪着他。
單車上插着一束妖豔的玫瑰花,火紅的花瓣上還沾着晶瑩的露珠,朝陽的照耀下,閃爍着動人的光芒。空氣中瀰漫着玫瑰的芬芳,浪漫的氣息無處不在。
“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想要本少爺親自動手嗎?”他挑挑帥氣的眉宇。
“廉維凱!我要是再相信你不會再讓我生氣,我就下地獄去!”我努努嘴,下巴高傲地擡向別處。
“你放心吧,你想要下地獄,沒有本陛下的恩准你哪裡也別想去。”他騎着單車到我面前,拉拉我的手,嘴邊有笑意,道,“走吧,我帶你去上課。”
“謝了,我自己有腳自己會走。”我甩開他的手,獨自往前走。
他再次緊緊拉住我的手,說什麼也不放手地緊拉住,比章魚還要纏人的,想甩也甩不掉。他不顧我拼命地掙扎,抱起我放在單車上,自己坐在後面的位子上,長猿臂一伸握住車把,將我困在單車和他之中。
“死凱子,你這混蛋!你好好地幹嘛不坐你的跑車?”我氣喘吁吁地吼道。
“我樂意。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嗎?怎麼你心情不好?”他把他的腦袋放在我的肩頭上,輕笑道。
我猛吸一口氣,免得自己被他的話給活活氣死了。
“Darling,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咬我的脖子,很癢,你抓住車把一下。”
我側過臉看到他確實很難忍痛苦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的握住車把。他笑吟吟地抱住我的腰際,輕佻地對着我的脖頸吹口氣,我這才發覺我中計了。氣憤地一撒手——
“喂,你幹嘛放手?”廉維凱大叫起來。
單車頓時失去平衡地搖搖晃晃,如同一個不倒翁晃來晃去的。廉維凱急忙伸手想要抓住車把,可惜手指頭還沒有碰到車把,車子咚得摔在地面上。
一個男生的慘叫聲響遍天際。
我面含微笑地站起身,有廉維凱這個結實的肉墊,我可是很樂意再摔一次的,但是要狠一點的,最好是從天下掉下來,把他摔個稀巴爛的。
“怎麼樣?看你還敢不敢吃本小姐的豆腐。”我居高臨下地看着自討苦吃的他。
“你……”他指着我的鼻子,緩緩地站直身子揉着手臂,“你……”
“我怎麼了?”我歪着腦袋笑嘻嘻的問。
最後是廉維凱的無條件妥協,我才答應跟他一起去上學。他踩着車子,我坐在他身後賞心悅目地觀賞周圍的景色。偶爾還調皮地抓着他的耳朵蹂躪,他的大吼大叫在我的乾瞪眼下,慢慢只有蚊子發出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