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也在這兒?
想到這裡,原本萎靡不已的精神爲止一震。我縮回手,有些緊張的叫了一聲,“薄澤辰,是你嗎?”
我沒等到回答,卻聽到他提腿轉身時摩擦砂礫發出是聲音。原本就眼盲的我,一聽到他要走,頓時失去了安全感,也顧不上什麼了,立馬撲上去抱住他的腿。
“咔擦”!
我用力過急,受傷的老腰不幹了,突然發出這響聲來,疼得我齜牙咧嘴。
我緊緊的抱着他的腿,語帶哀求的說,“我知道你是薄澤辰,你不能把我丟在這兒!”
他似乎彎下了腰,因爲他的聲音就在我耳邊,“怎麼到哪兒都能碰到你。”
他說得很無奈,似乎覺得我是累贅。被曾經恩愛的老公這般嫌棄,我的心裡挺難受的,但我卻沒表現出來,笑着說,“這說明我們緣分不淺!何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不就是夫妻嗎?”
他幾未可聞的嘆了聲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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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說他可能真忘記我了,若他真忘了這幾年的記憶,那面對突然多出來的妻子一定很排斥恐懼。想到這兒,我又笑嘻嘻的說,“我眼睛都看不見了,就算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你也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海邊吧。”
“既然瞎了,怎麼還知道這裡是海邊?”他輕聲質問。
“我手沒廢,能摸到這些潮溼的被水打磨過的沙子。”我說着用手抓住一把,憑着他聲音的方向遞到他面前。
“那怎麼又能認出我來?”
“因爲你穿的鞋子,是我幫你挑選的。”
“當真?”
我見他還在懷疑,便摸着他的褲子說,“你的褲子也是我選的,棉質休閒褲。還有你的皮帶,也是我……”
我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一邊說一邊把手往上移,原本應該握住他皮帶扣的,可我竟然抓住了兩個蛋蛋。
我的心頭,立馬涌上一層淡淡的憂傷……
我本該縮回手的,可是在那一瞬間,我竟然忘記縮回手了。
直到他忍無可忍的低斥我“女流氓”時,我才從魔怔中清醒過來,立馬收回了手。可我的手就像摸了燙手山芋似的,各種不自在。
他應該是起身站直了,因爲他的膝蓋已經由彎曲狀態變爲伸直狀態了。我一想到他要走,急得立馬道歉,“對不起嘛,我是真看不見,所以纔會冒犯你。但我真不是女流氓,說實話我這人挺矜持的,剛纔的事情只是意外!”
“矜持?許可,你的夢想是當笑星嗎?”他冷笑了一下,“你沒瞎時直接在水裡就把我強了,瞎了後還不忘流氓本色,還對我伸出魔抓!就憑你做的這兩件事,你還敢說自己矜持?”
薄澤辰話語裡的挖苦味很濃,若是平時我定會大步流星的離去,就算他跪地求饒我都不會回頭的。可今日非往昔,我看不見,對這裡又不熟,若真的把他惹惱了,只怕等漲潮時,我將會掉進河裡喂鯊魚。
“是我厚臉皮了,做着婊子的事情,卻還裝純情假公主。我道歉,真心的爲我蘇曾經的所爲道歉,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請你救救我。等我眼睛好後,我就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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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那麼卑微了,可他還是不滿意,聲音特冷的說,“若眼睛好不了呢?”
要是以前的薄澤辰,在這種時候一定會耐心安慰我,告訴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今非昔比了,暖男屬性的薄澤辰,已經變成名副其實的冰山了。可我告訴自己別難過,薄澤辰本來就是孤冷的男人,他曾只對我一人暖,那是因爲他愛我。現在他忘記了我,對我的方式自然和別人無異了。
雖然心裡的落差很大,但現實就是這麼殘忍,我只能逼着自己堅強。我咬着牙,把顫抖的聲音逼回去,儘可能微笑着說,“就算好不了,我也不會纏你的,若是碰到漁民,或者巡邏船,你讓他們帶我回到人多的地方就好。”
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可薄澤辰的聲音更冷了。他托住我的腰部把我抱了起來,邊走邊說,“這裡可是從未被人發現的孤島,在你死前都不一定有人能發現這裡。”
我聽到他這樣說,心裡竟然充滿了甜蜜的喜悅。那樣最好,反正我在外面也沒有什麼親人,就這樣和他相濡以沫也不錯。
他既然都打算理睬我了,以後也不可能會拋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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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打從心眼裡高興起來。可沒高興多久,我就冷靜了下來,我想到了林深知和凌遲、林花他們,他們可都生死不明的。
薄澤辰把我抱到類似山洞的地方,因爲裡面吹不到海風了,而且他走路時還會碰到石頭。
他把我臥放在牀上,然後去不遠的地方翻什麼東西。幾分鐘後他又過來了。
他朝我走過來時我就挺緊張的,可他竟然還掀起了我脊背的衣服,我身子一緊,不知所措。
“放鬆!”薄澤辰淡淡的說。
“可是……我……我……”
“放心,我只是幫你清理下傷口!”
我的心中有幾千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我剛纔還真以爲他要對我怎麼樣呢,沒想到他竟然只是……只是檢查傷口!
我本該高興的,可心裡卻充滿了尷尬和失落。“哦……”
薄澤辰輕輕掀開我的衣服,聲音裡帶着一絲笑意,“失望了?想我抱你?”
我惱羞成怒,朝他吼回去,“抱你妹。”
可他卻一本正經的回答,“這裡只有你一個。”他頓了頓又說,“哦,原來你想讓我叫你妹妹?”
我還沒回答,他又說,“可我對重口味的角色扮演沒有興趣。”
我真的都快要被薄澤辰的話逗得咳血了!
我剛準備回擊,後腰部位卻傳來一股刺痛,我控制不住的叫了一聲。
“很疼?”薄澤辰立馬問。
我牙齒都疼得打顫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你來試試?”
“你可能是在滾落途中撞到它了,但你忍着點,我幫你把它取出來。”薄澤辰還算耐性,我立馬問它是什麼東西,他的回答令我頗爲詫異。
“骨頭。”
“動物的骨頭?”
“人的。”
“什……什麼……?”我感覺我的心臟都爬滿了一層雞皮疙瘩了。
“膝蓋骨。”薄澤辰卻十分淡定的說,“沒事的,取出來就好。”
他讓我放鬆,趁我說話時,一把拽住了骨頭往外扯。這膝蓋骨還刺得蠻深的,在他拽出來的時候,我疼得一度要休克。
等膝蓋骨被取出來後,我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沒有麻醉劑,你忍忍。”薄澤辰可能是看我太疼了,卻又無能爲力,只能幫我做人工呼吸。他一邊做一邊說,“沒事的,你吃過苦龍膽,那東西會讓你的傷口快速癒合,撐一會兒,只需一會兒就行。”
他性感的嘴巴就在我眼前一張一合,當他湊近我時,他的體味更是灌進我的鼻中,令我無法忽視。
我太疼了,疼得不想顧忌什麼禮義廉恥了,更顧不上他是否會看低我。“那個……其實還有更好的癒合傷口的辦法。”
“什麼?”薄澤辰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當時他的嘴脣離我挺近的,因爲他說話時我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我努力撐起脖子,然後一把咬住了他。
他想要推開我,但我就是緊咬他不放。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膽子也大了起來,我一隻手立馬摟住他的腰。
“你給我,只有你能讓我快速癒合!”
“小瘋子,你放開!”薄澤辰想推開我。
“我不放,我太疼了,你就真願意看我疼死嗎?我可是人,就算你不再愛我,就算我只是一個陌生人,你也不能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