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薄澤辰同樣詫異,一把攥住她的脖子,“若你是想弄虛作假,那我絕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被她攥住脖子的女孩卻不緊張,反而還頗爲輕鬆的笑了笑,說,“你們不是看到我的死狀了嘛,難道我死得還不夠難看?”
她說着,又嬌嗔了一句,“男人的心還真是狠呀!怎麼每個人都想讓我死!”
我看女孩眼神澄明,倒不像是什麼壞人,便攔住了薄澤辰,示意他冷靜一些。薄澤辰聽了我的,鬆開了手,但眼神還是很戒備,“那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想,我應該是個魂。”她說着便看着我笑,我多少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了。
“魂?”我蹙眉,“我的魂?”
“聰明!”她說。
我和薄澤辰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有種摸頭不着腦的感覺,搞不清楚眼下是什麼情況。女孩見我們不懂,便說,“省得浪費你們的腦細胞,還是讓我說講給你們聽吧?”
“那你說,但是得說真話。”
女孩笑笑,“是真是假,我說完後你們再分析就是了。”
女孩說,她當年也是棄嬰,被孟龍村的一接生婆收養了。但接生婆對她並不好,總是冷言冷語的,當年社會動盪不安,她便立志要做名醫生投身救國,但接生婆很反對她學醫,她起初不知道爲什麼,但因爲接生婆對她感情冷淡,她也起了叛逆之心,覺得你越不要我做什麼,我就越要做!
後來,接生婆知道無法讓她回心轉意,便寫信給她讓她在25歲前不準再回孟龍村。她當時以爲接生婆是生自己的氣了,便也賭氣沒回。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她提前回家了。
她收到了接生婆病危的書信!
接生婆雖然對她冷淡至極,但接生婆對她好歹有養育之恩,於是她便匆忙回家。當時她連夜趕回去,可剛到家門口就撞見了接生婆。
接生婆沒死!她很高興,覺得書信之事可能是誤寄誤投的,她試過要詢問接生婆,但又擔心接生婆會覺得她是在詛咒她,便忍了下來。
後來發生的事,就如我們看到的那樣,有一個人難產了,生了一個男嬰。那男嬰很詭異,然後她一回學校就在夢裡見到了一個叫薄澤辰的鬼,緊接着她就死了。
我們聽完她略爲籠統的敘述,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你的意思是,男嬰和那個叫薄澤辰的鬼魂,有關聯?”
“沒錯!”她篤定的說,“當年我死得很莫名其妙,但我還是沒有什麼怨恨,便去投胎了。可陰差說我不是鬼魂,投胎不了。我當時就覺得不解,我一個大活人猝死後竟然連鬼都做不成了?我不甘心,卻又毫無辦法,只能四處遊蕩。隨後我發現我和鬼真的不同,一般的鬼都怕光、怕血之類的東西,但我卻如正常人一般,能繼續生活。”
女孩輕聲的說着,賣了一個關子,“後來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
“說。”薄澤辰顯然被她的故弄玄虛弄得不爽了,語氣十分冷漠。
“真兇!”女孩瞥了瞥他,“我遇到了4個和我一樣的魂,她們都是女的,名字都叫‘許可’,年紀也和我差不多,就連身世都挺可憐的,都和我一樣的棄嬰。更奇怪的是她們也是猝死,且死後不能投胎。我們便相約着去見閻王,但閻王那是我們這種低級地位的魂能見到的呢!我們不甘心,便在閻王殿四周躲着,打算等閻王出現時來個突然襲擊。”
我追問着,“成功了?”
她嘆了聲氣兒,很惋惜的說,“失敗了!不僅失敗,我們還被關進了打牢裡!”
“就着也是秘密啊!”我失望的說了一句。
她笑了笑,“這秘密就是在監獄裡發現的。連同我,我們五個都被關進了同一大牢,但我們發現,隔壁監獄裡也管着五個鬼,不過是五個嬰兒鬼。”
薄澤辰蹙蹙眉,他似乎猜到了什麼,“男嬰?”
女孩興奮的點了點頭,“對!而且其中一個男嬰,和我接生時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後來,幾個女魂便又梳理了一遍活着時的經歷,結果發現收養她們的人都是接生婆,且對她們態度冷漠。然後她們都因各種理由看到了產婦生孩子,沒多久就有叫薄澤辰的鬼進入她們的夢裡,很快的她們就猝死了。
女孩的回答,讓我的後背“倏”的冒出冷汗來,我下意識的瞟了薄澤辰一眼,我這個眼神被薄澤辰捕捉到了,他擡眉用眼神問我什麼意思。
“那個……”我吞了口口水,頗爲緊張的說,“出現在她們夢裡的人,該不會真是你吧?”
薄澤辰一聽,想反駁,可他似乎又不太有信心,喉結動了動,但最後什麼都沒說。
所以,我們只好把尋求答案的眼神投向女孩,讓她繼續往下說。
女孩把眼神投向薄澤辰,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了,“是你,也不是你。”
“什麼意思?”
“你應該知道,你的靈魂被設計分次投胎了,那些關在我們隔壁的男嬰,其實就是你被分次的靈魂。因爲你的靈魂不全,所以即使你出生很健康,那也不可能活下去,你的靈魂之所以能孕育出嬰兒,不過是爲了召喚出真正的薄澤辰來!”
女孩的話又把我們往謎裡繞進去了,我拉着薄澤辰問他,“難道站在我們眼前的薄澤辰,不是真的?”
“其實被設計的,不知是薄澤辰,也包括許可!我查到,你們兩個應該是有很深的淵源,但卻被人估計拆開了。所以當一個‘許可’投胎長大成人時,另一個‘薄澤辰’就會出生,男嬰引誘出真正的‘薄澤辰’,然後殺死‘許可’。”
女孩條理清晰的說着這些名字,但我卻被她繞的腦殼疼。“那就奇怪了,怎麼每個女的都叫‘許可’?”
“因爲在我們被遺棄時,在我們的口袋裡會有一張標註有名字的紙條。”女孩的回答讓我想起我爸媽的話,倒也算是對得上。但有一點我卻是覺得奇怪,怎麼我就沒死,還和長大的薄澤辰結婚了?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女孩說,“按理來說,你是不能活到現在的,我其實跟蹤調查你很久了,我覺得你能活到現在應該是得益於你精通玄學的養父養母的保護,或者是他以鬼胎的形式生育出來,所以一切纔沒有按照之前重複上演的劇本重現。”
“所以,查清鬼胎的來龍去脈才最重要?”薄澤辰一直沒說話,但一開口就似乎說到了重點。
女孩點點頭,“對!我就是這麼想的!”
“可雲遊大師說了,鬼胎之事是你們老師指點的!”我輕聲對薄澤辰說,“你們老師到底是什麼來歷呀,你多少應該知道一點的。”
薄澤辰一直沉默着,良久後才說了一句駭人聽聞的話來。“其實,我之前就覺得出現在你夢境裡的鬼有些熟悉,我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身高、體型卻很像我的老師。”
我和薄澤辰的老師也在地獄時見到一面,此刻聽他這麼一提醒,倒真覺得有些神似了。“照你這麼說,算計我們的人,可能就是你曾經的老師?”
薄澤辰沉重的點點頭,“我雖然和他共事過,但他高深莫測,我始終搞不清他有多大能耐和陰謀。但現在既然有眉目了,我便去掀他的老底,查個清清楚楚!”
“且慢!在此之前,我們得先救她!”女孩說着,把視線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