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埋厭,而是呆呆地瞧着他漸行漸近的身影,他悠悠走到她的跟前:“你爲啷子總躲着我?”
“我……”
“我還以爲你要跟我分手哰哩。”
“我……噫……我還沒有問你爲啷子,你反倒質問起我來哰。俗話說,臉比城牆厚,真是所言不虛。”
他愕然地看着她:“你能說說,我究竟是哪點得罪你哰?我的小妹子。”
“哼。你不是有妹子哰嗎?”
“我有妹子哰?哦,我說是嘛,你老是躲躲閃閃。我還以爲你另攀高枝,所以不敢用正眼看我哰哩。”
他居然倒打一耙,這原是她沒有想到的。他居然會倒往她頭上扣屎盆子,就更是讓她防不勝防。她想解釋,可是回味間,豈不正中了他的套。更何況她本人是不善於解釋的那種人,尤其是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本來是無需解釋的。於是,她冷冷地看着她:
她更加沒想到,他的回答,更讓她感到居然會如此的心有靈犀。
“你可別說你沒得做過。”
“我做過啷子事哰?”他坦然的神情在她的大腦中繞過一段霧幔,在霧幔的另一面,她仍然想知道個究竟。可是,她知道,如此窮追猛打,就像進入一個無法破解的迷宮,越繞越暈,最後還是自己辨不明方向。
沒做過的事,自然不用提起。但是,做過了卻似沒有做過一樣,卻是她無法容忍的。自然無法容忍,接下來發展的一切就自然順理成章了。
看着他如此鎮靜的神情,她幾乎開始懷疑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一場夢幻,一場惡夢,一場雨。她也希望那不是真的,但自己切切實實見到了,既然見到,就不可能是假的。
想想王小平的話,真真假假一場戲,人生莫過如此,何必當真。可是自己卻不能就當它沒有發生過,總希望眼前這個人能給自己一個聽起來還象樣的理由。
沒想到他又說了句讓她產生共鳴的話:“說理是女人的特權,我不是女人。再說,子虛烏有的事,本來就不必大費周章。”
他的話意思自然十分明白了,可是卻讓她暗生無名火。一見到他如此裝模作樣,心中自是氣不打一處來,忿從百竅生。
“說得也是,看來我想不說理也不行哰,是吧?”
看到她頸上青筋漸露,他避重就輕,侃侃而談。盡拿一些不是事的事,突圍似地,試探着她的心理底線。
遊智看到她情緒越來越激動,突然話鋒一轉,終於進入了一個不是正題的正題。至少他自己認爲,這是一個非常正的正題。
“過去十多天,到省城去參加會演去哰。走得匆忙,沒有跟你提起。”他道,“你不會只爲這件事生我的氣吧?”
她嘴上不說心裡卻暗道,編吧,你終於是開始編了。看你編到哪一頭纔算黑?她看着他不動聲色的樣子,似乎沒有發悚,反而仍然鎮靜如常。
她開始有點兒動搖了,難道那天見到的真是幻象,是自己有臆症?但是她知道自己夜晚睡覺正常,從來沒有夢中漫遊的嗜好。自己只有這唯一的一戀,並且希望這一戀成絕唱。所以才百般躲避着另一個影子,在這個影子將逝未逝的時候,變化出眼前這個身影的實實在在,平淡中才顯得珍貴。只有對自己珍貴的,纔是值得依靠的。沒有想到,現在這份領先原來疸這樣的單薄,甚至支離破碎。
他平靜地敘述了到省城參加會演的種種情形,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同事,熱鬧了幾天,也醉了幾天。
娓娓而談,跟真的似的,真得能讓她輕易想象出當時的場景。此時的他,似乎不再是一個賞,而是一個一流的編劇,正在編織着一個完美的場面,從中烘托出一個不寧靜的世界,她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終於,他的話,只聽得她眉開眼笑,一時間竟是忘了自己本該興師問罪,卻如今倒象是聽一個他鄉逢故知的樂曲。
他微笑着娓娓而談,不停地朝她嚴峻的眸子瞟上一眼。這眼睛還是那雙眼睛,不過臉孔卻正在經歷一條九曲十八彎的山路。
在這條山道上,爬滿了迷濛。在迷濛中掩映着冷峻。他翻了翻本來就很整齊的領角,正了正襯衣前面的領帶。動作優雅,有些像他正在說話的聲音那麼逗人。
他的話總是如此的悅耳,如此的動聽,如涓涓流水,沁入心屝,勾起了自己對舞臺的嚮往,重溫着對自己舞姿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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