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開車送欒麗傑回家。車上,她說別人沒有議論你什麼吧?
我就苦笑着說,他們爲我僥倖呢,說是伴君如伴虎。
欒麗傑從後座上探過頭說,他們說得對,我就是老虎,是咬人的老虎。
我沒有再說話。
“一楠,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欒麗傑說。
“不了姐,咱們接觸太頻繁了不好。我這幾天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下。”我說。
“那你想吃什麼,我去菜市場買給你。”
“我什麼都不想吃,就想好好睡一覺。我累了。”我說。
“你住的地方,能不能停開這輛A6?”
“夠嗆。那是個農村的四合院。院門倒是不小,這輛車不一定能開進去。”我說着,車已經拐進了商務局宿舍區的院子。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停不下?要不你乾脆搬到我家來住算了。每天咱們一起上班下班,我給你做飯吃,夜裡……”欒麗傑笑嘻嘻地說。
“你別開玩笑了。”不等她說完,我就打斷她。接着我把車開到她家單元樓門口停下。“姐,你下車吧。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一楠……”
“你回家吧,我還得回去放車,再騎電車回住處。”
“我想起一件事,我家裡要搬個櫃子,我自己搬不動。”欒麗傑說。“你先把車開到對面車庫,別擋了別人。”欒麗傑口氣有點不自然。
儘管我知道她很可能就是即興地撒了一個謊,可是我無可辯駁。就按她的意思做了。
停好車上到三樓,一關上門,欒麗傑就迫不及待地上來抱住我。
“姐,你冷靜一下吧。你這樣下去怎麼行?叫別人知道了,我們還活不活人?”我摸着她的後背低低地說。
欒麗傑不說話,倚到我懷裡一動不動。我靠在防盜門上,心中充滿了悲涼,真是逃不掉的冤孽。
許久,她才鬆開我,然後不自然地攏了攏頭髮。
“跟我到裡屋。”
“姐,我身體很累了。”
“JUSTTELLYOUSOMETHING,NOSEX.”欒麗傑面無表情地說。
我一怔,就換了鞋和她去裡屋了。我們來到書房,欒麗傑說你等等我,我換了這身老太婆衣服就來。
我就等她。
我沒想到,欒麗傑竟然披散開頭髮,穿了一條墨綠色的旗袍進來了。
“漂亮嗎?”欒麗傑倚在門口擺了一個姿勢,聲調嫵媚地說。
“姐,你別再誘惑我了。我受不了。你有話就說吧。”我把眼睛移到別處說。
“一楠,我就是捨不得你走。你一走了我心裡就空蕩蕩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就知道我愛你了。”欒麗傑有些羞愧地說。
“唉,你說我有什麼好,叫你這麼神魂顛倒的。你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你說我們這樣子下去後果是什麼?是身敗名裂,就是死了也是難看的死。”
“我不許你說死。”欒麗傑跑過來摟住我。
“姐,你看這樣行嗎?你聽我的話,我們少在一起。我是說下了班,大家還是少在一起。反正你也能每天看到我。我們不能太貪心了,否則災禍就不遠了。我家的情況你知道嗎?我家裡窮,我爸常年有病不能斷藥,家裡還有幾畝地,我就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我要有什麼事情,我爸媽就沒法活了。”說到這裡,我禁不住悲從中來,鼻子一酸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