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廢物,都是廢物,連一個凡人都殺不了嗎?”后土娘娘怒火中燒的摔碎了桌上的茶具。
匍匐在地上的白衣小道瑟縮的求饒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實在是那人身邊護着的仙家太厲害了,小人,小人實在是沒有找到時機。”
“住口,廢物!”
站在後土娘娘身邊的小仙走上前,安慰道,“娘娘莫要動怒,現下那人已去了蜀山修仙,我們下手的機會更多了。”說罷便覆在後土娘娘的耳邊低語。
魔界,黑森林中。
紅衣女子躺在一個粗壯的樹杈之上閉目養神,一個白衣小道忽然出現在樹下,他仰頭對這上面的紅衣女子喊道,“見過溶月大人。”
溶月沒有理會小道,那小道接着說,“聽說溶月大人再找一個人,爲此還屠了他的後代,只是那人的轉世逃跑至今不知所蹤,我這裡有一個消息,不知道溶月大人可有興致聽上一聽。”
“你最好在我動手之前,把話說清楚。”溶月換了一個側躺的姿勢,冷冷的說道。
“溶月大人莫要動怒,您要找的人,我家主子已經幫你找到了,只是我家主子有一事相求。”
“殺誰?”
“錢一語。”小道接着說,“我這裡有那人的畫像。”
溶月伸手,那小道手上的畫像便飄到了她的面前,她打眼一看,這人竟是之前用御水之術襲擊她的少女。
“我要的人呢?”
“城郊西里。”說罷那小道深深一揖,身形便消散開去。
“呦,那是誰啊?”一個男聲在溶月的身後響了起來。
溶月收起了畫像,看向身後的男孩,“怎麼回來了?你找的人找到了?”
“嗯,找到了,她重生到一戶將軍人家了。”男孩又看向溶月,“我記得你以前是人吧,在人間鎮遠將軍算是一個什麼等級的?”
“嗯,就類似於魔界的魔君吧。”
“這麼厲害的嗎?”男孩感嘆道,“那這一世她不用再無極而終了。”
蜀山,雲覓。
“誰是花靈?”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錢一語看去門外不知何時站了一位冰山美人。
“什麼事?”錢一語看着來人問道。
只見那人抽出手中的劍刺向了錢一語,錢一語動作敏捷同時抽出劍迎上那人的攻擊。兩人打了幾個回合錢一語招架不住,被來人震開了手中的劍,就在錢一語錯神之際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錢一語的脖子上。錢一語沒有恐懼,反瞪了回去。
花靈嚇傻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您放了小姐,求您放了小姐,我纔是花靈,要殺便殺我吧。”
那人斜眼掃向跪在地上的花零後,又收回視線看向錢一語,冷冷的說道,“你是錢一語?”
“你還是第一個敢在我脖上駕刀的人啊?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主意。”錢一語笑着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沈維菁師姐。”是前幾天早上叫她起來晨省的師姐趕了過來,跟着過來的還有沈子偱。
沈維菁看到沈子偱,平淡的說道,“什麼時候神隱門的人都能管雲覓門的事了?”
“師姐這樣不請自來到雲覓門,還刀劍相向又是何意?”
“不過是切磋一下。”沈維菁收了劍,語氣依然平淡,“小師妹要勤加修煉了,這若是抱着遊玩的心態,還是儘早回去安穩的做你的祭祀。”
“師姐真是好大的架子,我的事自有師父他老人家考量,師姐還是多放份心在自己的功課上吧。”
沈維菁冷冷的看着錢一語,錢一語沒有示弱,仰着頭狠狠的瞪了回去。直到沈維菁拂袖而去。
錢一語蹦到小師姐和沈子偱師兄面前,笑道,“謝謝了,師姐,子偱師兄,誒對了子偱師兄,你怎麼過來了?”
沈子偱撓了撓頭,愧疚的說道,“我聽師弟們說,沈維菁師姐知道了我們遇襲的經過,我擔心她來找你們的麻煩,結果還是來遲了。”
“嗚嗚,小姐,小姐,對不起。”花靈哭哭啼啼的走到錢一語的身後,雙手不停的揉擦着臉。
錢一語安慰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不要哭。”又轉頭對沈子偱說道,“幸好你來的及時,不然那人剛纔真的想把我切成片,她,嗯,她和師叔是什麼關係?”
“其實就是師叔侄的關係,之前師父指導過她。”
“子偱師兄,這蜀山誰看不出師姐喜歡師叔,就連沈德清師叔也在暗中撮合呢。”
“謠傳就是這樣產生的。小師妹你不要在意。”
錢一語不在意的一笑,“我,我介意什麼。”
午後連空氣都是懶倦的,水井邊花靈正費力的盛滿水的水桶從井中提出,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幫着花零把水提了出來,花零擡眼便看到了沈子偱,她低聲說了句,“謝謝。”便伸手想要把水桶拿過來。
沈子偱擋住了花靈的手,說道,“我幫你。”
“你怎麼還沒有回去。”花靈轉過身慢慢想前走去,沈子偱跟在她身後隨着他的步調也慢慢向前走。
“哦,我過來送東西,一會就回去了。”
“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花靈突然轉向他,鼓足勇氣問道。
“什麼事?”
“可不可以教我劍法。”
一月有餘,錢一語每隔幾天就往沈思深的門派裡跑,可還是他還是沒有出關的跡象,倒是沈子偱跑過來的時間越來越勤。
日子又平平淡淡的過了半個月,這一次沈子偱帶來了他師父出關的消息。錢一語飛快的跑到了沈思深的府邸。
錢一語趴在門縫中間看着正在用餐的沈思深,她不敢進去,但是又想進去,她看到桌邊的茶杯時,腦中想出來一個方法,她催動杯中的茶水飄了起來,慢慢凝聚成一個胖胖的小娃娃模樣,那個小娃娃晃晃悠悠的做着鞠躬的動作,沈思深看着有趣,輕輕點了一下那個小娃娃的小腦袋,那小娃娃馬上換了一個姿勢,摸着頭頂一搖一晃做起了跳舞的動作。
沈思深看着胖娃娃滑稽的動作笑出了聲。
錢一語推開一絲門縫,小聲說道,“師叔你笑了。”
沈思深朝着錢一語擺擺手,錢一語聽話的跑了過去坐在了沈思深的身邊,“師叔你怎麼樣了?”
“我已經沒事了。”然後沈思深指了指那個小人,問道,“這個是你弄的?”
“嗯嗯,我小時候就能御水。”
“這個很可愛。”
“師叔,你爲什麼修仙?”
“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活,我所接觸的事物都是與修仙有關的。”
“那你沒有試過其他的事情嗎,萬一你有其他喜歡的事情但是你沒有發覺那豈不是很可惜。”
“其他的事?”
“這世上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你都沒有嘗試過,只是循規蹈矩的生活多沒意思啊。”
“有意思的事?”
“誒呀在這裡說不明白,師叔,我們下山呀。”
山下,錢一語用布條綁在沈思深的手腕上,布條的另一側則系在她的手腕上,身後的花靈緊緊跟着,三人穿梭在熱鬧的人羣中。
“這就是你說的有意思的事?”沈思深覺得自己上當了,他覺得錢一語就是想下山玩,“這裡太吵了。”
錢一語手裡拿了好多食物,同時嘴裡也被塞滿了食物,沈思深看到這樣的錢一語不禁笑出了聲。
錢一語嚥下嘴裡的食物,用手背抹了抹嘴,指向一處人少的地方,“那我們去哪裡吧。”
三人在安靜的小路上慢慢的走着,鼻尖聞到一縷幽香,沈思深擡頭看到了在月下顯得格外雪白的玉蘭花,不由停下了腳步,癡癡的望着。
“這時玉蘭,你喜歡嗎?”
“玉蘭嗎,很漂亮。”說完又看向錢一語,“出來很久了,我們回去吧。”
次日,沈子偱在錢一語的指使下抱着一個玉蘭的幼苗進了沈思深的庭院,幾人合力把樹苗種下。
沈思深看着錢一語粘上灰塵的花臉,從袖兜中取出巾帕給錢一語擦拭着臉,錢一語呆住了,怔怔的任由沈思深動作,同樣呆住的還有一旁的沈子偱和花靈。
就這樣春去秋來,8年的時間轉瞬即逝,當年的玉蘭也已經長壯,豆蔻年紀的的錢一語站在樹下仰頭嗅着花香。
她身後的沈思深折下了一隻盛開的玉蘭,動作輕柔的插入錢一語的髮髻之中,隨後邊將她攬入懷中。
錢一語倚靠在沈思深的懷中,說道,“明日我便要下山了。”
“一定要走嗎?”
“邊關告急,我身爲祭祀,不能放任百姓與水火之中。”
“等我把門派裡的事安排好便會去尋你,我會護你周全的。”
“正好讓我父親見一下他未來的上門女婿。”
“怎樣都好,只要能在你身邊。”
錢一語轉身反抱住沈思深,臉上的甜蜜不加掩飾。
下山路上,錢一語遇到了一個被山賊打劫的商隊,錢一語拔刀相助趕跑了山賊,之後才發現此人是多年前與自己曾有過一面之緣披風男。
“是你?”錢一語有點驚訝。
“沒想到多年之後還能遇見,沒想到我們還挺有緣分的。”
“你是瓦庫部落的。”
“你怎麼知道的?”
錢一語指了一下耶成青手上的太陽紋身,“8年前,我就找人調查過這個紋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國家馬上要開戰的國家好像就是瓦庫部落。”
錢一語邊說這話,邊慢慢把劍指向了耶成青,耶成青神色戒備的向後退了一步,“並不是我們先挑起戰事的,我們部落一直在境外安分守己,我們也並不想挑起戰爭。”
“真的嗎?”
“我知道你是祭祀,所以還想請你幫個忙,我們想向你們的皇帝講和,我想作爲祭祀的你也不想看到百姓們生靈塗炭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