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內開的餐廳，竟然會用全英文的菜單。這樣做的餐廳不是特別高檔，就是特別腦殘。
楊震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服務員對自己的鄙視，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用這個菜單點菜也行，但是我怕你聽不懂。”
服務員的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現在聽楊震這樣說，還以爲楊震是下不來臺，所以才故意這樣說漲面子。服務員面無表情地看着楊震，“先生，我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服務員，請放心點菜，我能聽懂。”
楊震長舒一口氣，“這樣啊，那就太好了。”
如果是我來處理這件事情，不管我會不會英文，我都會把經理叫來，好好投訴下這個服務員。但是我沒有動，我總覺得楊震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傻乎乎。
果然，下一刻的楊震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他一張嘴就是一口流利的英語，直接將服務員給聽懵了。
國內所謂專業的訓練，只不過是讓服務員聽得懂看得懂一些菜品的英文名而已。像這種流利的英語對話，他們是根本無從理解起的。
足足兩分鐘，楊震一口氣說完後將菜單合上，“大概就是這些了。我剛纔說的那些注意事項你聽懂沒有？要是出了差錯我們是不會給錢的。”
服務員的冷汗都下來了，“先……生，你能不能用中文說一遍？”
楊震的眉頭一挑，“爲什麼要用中文？你不是受過專業訓練嗎？而且你們菜單也全是英文，我用英文來點菜不是很正常嗎？”
服務員被楊震的一番反問給問得啞口無言。我雖然看着痛快，但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吃上一口熱飯。
我對服務員揮了揮手，“把你們的經理叫來吧，或者他要是英文也不好，就找個英文好的。”
等服務員轉身跑開，楊震纔像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兒一樣，對我眨了眨眼睛，“你怎麼這麼輕鬆就把他給放走了，我還沒有好好地爲難一下他。”
我沒好氣地白了楊震一眼，“他們這些服務員也不容
易，你和他們較勁，浪費的只會是我們自己的時間而已。”
“你以前當過服務員？”
“勤工儉學過一段時間。”
楊震哦了一聲，伸手將身前的茶杯握着不說話。
我換了個坐着的姿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楊震，“楊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楊震一楞，“啊？爲什麼這麼說？”
“那我換個說法，是不是對每個陌生的女孩子你都是這樣，要求她去看你們的開業表演，然後和她一起吃飯。”
楊震臉上露出尷尬地表情，“也不是每個女孩子。陳繁，是不是我做的太奇怪了？我想着我們是同學，所以……”
“你的同學應該有很多，張嬌梅就該算一個。”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一開始和楊震的相遇十分巧合，但後來再圖書館再次碰見，到現在我們一起坐着吃飯。我總感覺這些都不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更像是楊震刻意爲之。
餐廳很快派了個女服務員來。這個女生一看就是在校大學生，和我們差不多。楊震倒也沒有過分爲難她，用中文隨便點了幾個菜揮手讓她快點下去通知廚房。
“先生，這是你們點的紅酒，需要幫你們打開嗎？”
出乎我意料的是，沒過一會兒，女服務員竟然拿着一瓶紅酒走了過來。
我疑惑地看着楊震，“我們點了紅酒？”
楊震對我笑了笑，示意服務員將紅酒打開，“在國外，只要是吃西餐，都會配上紅酒的。”
如果楊震是抱着把我灌醉的想法，那他這個計策就太不高明瞭。紅酒雖然後勁大，但只要我喝了酒之後不馬上睡過去就沒事。
看着楊震很熟練地將紅酒倒進高腳酒杯裡，他那種認真的樣子好像真的沒有其他什麼多的想法。
酒過三巡，楊震和我的臉一樣都微微發紅。將一個墨西哥卷拿在手上狠狠咬上一口，看着我含糊不清地說，“陳繁，你有沒有男朋友？”
我端着高腳酒杯的手一頓，下意識地想起林軼的臉。不過又想起之前他把我騙去倉庫，我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有沒有青梅竹馬？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
我皺了皺眉頭，“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楊震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了下手，傻乎乎地一笑，“我聽別人說國內的女孩兒都是這樣，一般都有個她們心目中的青梅竹馬。”
我還是搖頭，“我和其他的女孩兒不一樣，家裡窮，沒有人願意和我玩。”
這本來是我的傷心事，但奇怪的是楊震在聽我這麼說之後反而沉默了下來。
一頓飯因爲楊震吃得奇奇怪怪地，我用手中的筷子敲了敲盤子，“你還吃不吃東西？如果不吃我們就先走了。這些東西可以打包。”
楊震沒有理會打包的事情，他擡起頭雙眼直勾勾地看着我，“陳繁，我做的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我臉上僅存的一點笑容都漸漸收斂了起來，我覺得楊震這是看輕了我。
“楊震，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我現在很清醒。陳繁，我是說真的，你考慮一下我。”
我往後靠，將背現在柔軟的沙發裡，“楊震，可能你纔回國，還不知道我的事情。但你在學校裡多待幾天應該很快就會聽說，我陳繁在學校的名聲並不怎麼好。”
“我知道。”楊震認真地點頭，“他們說你在夜場工作，還說了些很難聽的話……”
“知道這些你還敢追我？不怕我不是處了？”
楊震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不介意這些。而且我相信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沒有男人不介意這些，這是不用別人教我都明白的事情。我不懂楊震爲什麼對我這麼執着，就因爲我們曾經一起抓過賊？
楊震見我一直不說話，認真的表情繃不住了，有些緊張。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陳繁，要不我給你一個小時考慮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