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崑崙傘爆開的時候,在場的諸人除了尚秋聲與了療之外。所有的人都被那橫掃一切的衝擊波所震,一個個東倒西歪穩不住身形。可見這氣勁之強橫,方道雲目光閃動心知曾天葉元神必然受損。果然等氣勁散去之後,透過一天的雨幕,他清楚的看到邪心的身形搖搖晃晃。
“師叔!”藍劍一大喝一聲,一道金光閃過。藍劍一已經架起飛劍將曾天葉裹在其中,在漫天雷雨中藍劍一的劍光沖天而起,一聲大喝自劍光中傳來:“好小子,你等着!我玄天宗門下十萬弟子決不會放過你的!”跟隨藍劍一而來的五劍也尾隨而去,六道劍光夾着雷電之威直射向東南方向!
方道雲與凌道因更是心下大驚,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兩千年前赫威名的玄天三奇中的曾天葉竟然也敗得如此之慘。凌道因更是心下惶惶,不知所措,但這妖婦的鬼點子極多,當下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二人對視一眼,凌道因輕呼一聲道:“師兄,事已至此,速離此地!”方道雲仰天長嘆一聲,心下黯然,沒想到自己滿腔雄心重回故土,意欲借玄天宗重返人世的機會,一展拳腳。沒想到落得如此地步,不但親創烈天流的七百弟子折去大半,更落得身受巨創,狼狽而逃。
凌道因卻在旁邊急忙伸手一拉方道雲的衣襟,架起紫電劍光欲要強行將正在原地發怔的方道雲帶離此地。但哪裡料到步道月的步月劍光迎空一橫,攔在了凌道因與方道雲的頭頂,步道月鬚髮戟張怒喝道:“想走!沒那麼容易,留下天幻令!隨我進三聖堂受罰。”
馬徵天也駐着自己的幻虹劍面色如黃紙一般,老劍仙馬徵天現在屢受重創,先是凌道因的紫電劍在他小腹上刺了一劍,後又被曾天葉傷了元神,緊接着又被崑崙傘爆開時的氣勁所傷。現在可說是連站着說話都成問題。但是馬徵天憑着一股激憤之氣仍然強撐着立在當場,他強忍着體內的傷痛嘶聲道:“逆徒,你們暗算本門長老,如今還想離去嗎,今日我幻天劍宗便要清理門戶啦。”
旁邊的道空大師也對這方凌二人是氣憤之極,當下默不作聲的祭起觀音燈置在方凌二人的頭頂,封了二人的劍光之路。
凌道紅雲見此景,再望了望已經躺倒一地不知生死的烈天流弟子,情知二人已是插翅難逃。一邊心傷數百年的經營一瞬間煙消雲散,一邊心下暗思脫身之策。
但在佛燈金光的籠罩之下,又有步月劍光當空而落如何能脫身而去。當下豪情盡失,長嘆一聲黯然道:“師妹,你我二人在異國他鄉是何等的逍遙自在,爲何偏要聽信他南宮雄之言,強要回中土趟這潭混水。唉,也是凌某人自恃本領小覷了天下人物,師叔!這是本派天幻令,你和步師弟拿去吧。”
說到此處方道雲顫抖將天幻令擲了出去,一道七色毫光在雨幕中閃過,
步道月一招手將天幻令握於掌中。就在尚秋聲、莫言、道空大師的目光隨着天幻令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的時候,凌道因目光一轉,向方道雲施了個眼色,二人拼卻殘餘真元。流火與紫電兩道劍光在空中交錯而過,擊在尚未發動威力的觀音燈上,撲的一聲悶響,幸虧佛門至寶妙用無窮。只是被劍光擊得一晃,但觀音燈的金光已出現了一絲空隙。
步道月也沒料到方凌二人突然之間來了這麼一手,就在他去接天幻令的那一剎那,步月劍光微微一頓,劍光微抖光幕已開。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方道雲仰紅雲聲厲嘯,一伸手拉住了凌道因兩個人同心合力施展幻天劍宗的五行遁法,藉着漫天而落的粗大雨點。一個碩大的水球閃了一閃,轟然爆開,藉着水遁之法逃出了觀音燈的範圍!
道空大師猝不及防之下,再要摧動觀音燈爲時已晚,方凌二人一千多年的修行,豈是等閒可比。二人合力施展的水遁之法,當真是迅若奔雷,只一瞬間已經到了觀陽頂峰的山腳。流火與紫電兩柄飛劍被觀音燈的威力震得微微一顫,倒激而回,但只在空中稍微打了一個盤旋,便在空中寂然而滅!
與此同時在山腳下一道火焰與一道青芒沖天而起,正是方凌二人御劍而起,兩道劍光只在空中閃了一閃,便趁着雨幕之下一天雷電,寂然而逝!
步道月目睹此變,駭極而笑,他沒有想到的是凌師兄在連番受創之下仍有這等驚人的修爲。尚秋聲與莫言同聲怒斥,二人剛要架劍光尾追而去,卻聽得步道月謂然長嘆一聲道:“徒兒,方小哥,放他們去吧。這二人此一番逃去,不知要隱匿多長時間纔會再露面。”
步道月不讓方、莫二人窮追而去,自有他的想法。一來方道雲、凌道因雖在重傷之下,但一身修爲併爲大幅削弱,二人困獸猶鬥之下,更兼那凌道因狡如狐兔,唯恐二人受傷。二來也是方凌二人此番重回故土,與道門大宗玄天宗定有密約,若是方、莫二人再碰上玄天宗的大批好手,應付不了。三來與方凌二人同門多年,頗有情誼,雖然此二人對步道月不仁不義,他也不忍這二人喪生在尚秋聲的斬天劍下。
“唉,如今天幻令已重回爲師之手,就讓他二人自生自滅吧。”步道月的神情黯然,望着一天的雨珠,發了一會兒呆。
馬徵天咳了幾聲,手撫胸膛怒道:“道凡,你的心腸也太軟了,這二人當年是怎麼對你的,難道你忘了嗎?唉,這一次放虎歸山,不知哪一天這二人又摸上觀陽頂峰來,找你的麻煩。你真是……”
步道月一縱身跳到馬徵天的身前,一把扶住老劍仙欲倒的身形,將一粒混元丹納入他的口中,苦笑道:“師叔,畢竟是同門一場,就由他們去吧。”說到此處步道月的話鋒一轉,將話題移開:“莫言,快過來見過你師叔祖。”
“弟子莫言見過師叔祖!”莫言望了望腳下的泥濘,不由得捏着鼻子作勢下拜。馬徵天呵呵笑道,一把拉起了莫言:“好徒孫,果真是良材美質,若非是你本派幻天劍如何能重現人間,你可是本派的大功臣哪。”
他這番話說得莫言的臉上一紅,道空大師在一旁也是放聲大笑:“步道友,司空前輩,如今你幻天劍宗的掌令已得,天劍已現。更得如此高足,看來不用多久幻天劍宗便會重振聲威了。”
這幾個人雖然一個個在這滂沱大雨之下淋得猶如落湯雞一樣,但一個個仍是談笑風生,豪氣沖天。天邊漸漸的現出了一線微弱的白光,眼看着就要天亮。但天際的沉雷越來越響,雨勢也愈來愈強,天地之間只餘下白茫茫的一片。
由於馬徵天身負重創,步道月不敢在雨中多有耽擱。急忙吩咐莫言將馬徵天攙入三聖大殿,尚秋聲與道空大師也隨後而入。五個人剛進入大殿,在雨中飛檐挑角莊嚴壯觀的三聖堂驀的顫了一顫,大殿上空閃閃發光的那面扁額一道青光射出。一聲極輕微的響聲過後,三聖堂已消失在雨霧之中,連躺倒一地不知生死的烈天流諸弟子也被裹在這青霧之中。
青霧散過,觀陽頂峰的半山腰只留下了一地泥濘和壁立千仞的峭壁。
步道月就在衆人全部進入三聖堂的時候,便及時發動了青木大陣,將這漫天沉雷與一明月堂雨隔在了三聖堂外。步老道宅心仁厚,順便也將些大師兄所收的門徒移入了三聖堂殿前的一片白玉雕成的空地上。
就在三聖堂被隱沒在青木大陣的時候,在觀陽頂峰上空六道金光一掠而過。經過觀陽頂峰的時候,這六道劍光緩了一緩,頓住在半空中,全不顧頭頂上蜿蜒而過的道道閃電。
劍光中隱有人聲傳出:“大師兄,下面不是觀陽頂峰嗎。師尊說步老前輩帶着方兄弟與莫姑娘到三聖堂行祭祖大禮來了,不如我們下去一觀如何。”
齊玄天爽朗的語聲響起:“哪有那麼多事,師尊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有言在先,只要請得千秋峰的何老前輩,便速速返回南方不可多事,你怎麼這麼多話。”
一個蒼勁的語音響起:“如今魔道諸宗待機而動,紛紛重返人間,你驚天觀先諸派一步入世降魔,實在是令我天心劍宗感到慚愧啊。齊賢侄,還是快回南方吧,等見了你們的師父紅雲道兄,再來會合這步老道!”
“師侄遵命,聽見沒有,何老前輩已經吩咐下來了,還不回快劍光。只顧着遊山玩水,全不知師尊在南方急成了什麼樣子。”
“是……是大師兄別急啊,我就那麼一說罷了。”
“是,大師兄,我們這就走!”
語聲戛然而止,六道劍光在空中盤旋了一下。猛然間攸的一閃,在天幕上劃出了六道金線一閃而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