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血色劍光正是血袍尊者的得意弟子司馬烈的血妖劍,他與血煞五妖在東湖一戰的時候敗在了尚秋聲與前輩劍仙陳登月之手。而五妖更是在尚秋聲的九轉神雷之下肉身被損,且削去千年修爲,如喪家之犬之般遁回了幽冥谷。只有司馬烈生性孤傲,無臉返回幽冥谷只是在東湖附近遊蕩,欲伺機找尚秋聲一雪前恥。
也是尚秋聲的經驗不足,元陽真力尚不能運用純熟,故此一直沒有查覺到幽靈似的司馬烈跟隨在自己的左右。在尚秋聲降伏狴貅時斜刺裡搶走狴貅元丹的血色劍光正是這司馬烈,在黃浦江邊救走何大鵬三公子的那道血色劍光也是司馬烈。
但司馬烈卻一直不敢正大光明的找上尚秋聲,因爲他深知自己眼下的修爲最多與血煞五妖中的鬼帥不相上下。而五妖的聯手之勢尚且抵擋不住尚秋聲,他更不敢輕易的露面,故此一直隱在暗處觀察着尚秋聲的一切。
也是人間該逢劫難,就在司馬烈得到狴貅元丹之後,在西北大漠遇到一位隱居多年的魔門高手。此人本是魔門五宗之中天火宗的前任掌門向笑天,只因數百年前與本門師弟童破天因掌門之位引起爭端。一場大戰之下,向笑天敗在童破天的聚魂七刃之下。當時不但元神受到極大損傷,更被聚魂七刃削去了大半的修爲,無奈只好拼死遁出天火宗的隱匿地千魂潭。
向笑天逃出千魂潭後,便隱居西北大漠之中潛心療養傷勢。但無奈聚魂七刃打散了向笑天的七魄,現在的向笑天只有三魂相聚。雖經數百年的苦心修煉,但向笑天的七魄已散,只能夠勉強以本身真元定住三魂不至於轉入輪迴道,根本就不可能康復如初。
歷經數百年的苦修,向笑天終於明白自己不可能再恢復如常,不但如此他還運用天火宗的秘法演算出,自己的時日不多數月之後便要重入輪迴,再歷苦劫。不過向笑天卻深知數千年己的殺劫太重,只要身入地府之中,便會墜入修羅地獄不得超生。
瀕臨絕地的向笑天深知自己的大限將至,但卻不甘自己的這一身的本領從此絕傳,更不甘心童破天逍遙世間。決心在自己轉入輪迴之前找一個弟子傳承自己的衣鉢,事也湊巧,恰在此時歐天南的血妖劍光經過向笑天的隱居之所,被向笑天的七火陣困住。向笑天雖然是重傷在傷,修爲大損但對付司馬烈倒還是綽綽有餘,何況他只是想在司馬烈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至高修爲,並不想存心將司馬烈傷在陣中。
哪知道司馬烈憑藉血妖劍與狴貅元丹之助,險些突破七火陣。令得向笑天即驚且慰,感嘆造化弄人,就在自己即將離世的時候,遇見了一個根骨奇佳的弟子。在展現實力之後,向笑天便將司馬烈自七火陣中放出,長談之下兩人倒也真有師徒之緣。雖然魔道中人向來不重道德倫理,改投師門之事更是十分常見。但司馬烈卻是魔門中的一個異數,雖然他對向笑天的遭遇十分同情,也十分想修習向笑天的獨門魔技,但無奈他卻不忍拋卻自己的師門。
向笑天卻對司馬烈情有獨鍾,不但答應兩人不必以師徒相稱。更願意將自己的畢生修爲貫入到司馬烈的體內,司馬烈也決定在得到向笑天的修爲之後替向笑天殺了童破天。兩個人是各得其所,就在一日之內,向笑天憑藉殘餘的火元氣強行改造了司馬烈的體質,替他伐骨洗髓。
更將狴貅元丹以本身陰火煉化與司馬烈的本體真元強行結合,以天火秘法引動地府極陰之氣助司馬烈增長修爲。使得司馬烈已是今非昔比,在萬年異獸狴貅的本命元丹相助之下不但修爲提高了不知多少倍,而且還修得了幾項魔門中罕見的絕頂秘法。
在這一切做完之後向笑天含笑而終,在本身陰火反噬之時,三魂盡散形神俱滅。這一段遭遇司馬烈回到南方之後根本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當今之世誰也不知道魔門中又出現了一位修爲極高的魔君。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七號貨倉大戰之後,以司馬烈如今的修爲一到南方便查覺到此地已有人佈下極陰毒的魔門秘咒。只是時機未到,還不到發作的時候,
他便想趁此時機找尚秋聲算帳。哪知道尚秋聲卻已經跟隨步道月、莫言前往九華山觀陽頂峰祭祖去了,而他爲之鐘情的小師妹也不知所蹤。
正在司馬烈準備放下一切去尋找何蓉的時候,卻接到了幽冥谷的掌門令,知道血袍尊者與上官滅天要聯手對付正道羣仙。不敢有所耽擱,只好在舅舅何大鵬的居所安心等假師尊的降臨。
哪知道上官滅天與血袍尊者剛到南方,就來到了中華道盟的臨時居所,政府大院準備查探一下形勢,再做定論。沒想到卻碰上了玄天宗的南宮雄,在南宮雄的混沌雙龍剪之下一死一傷。
若非三人在空中激戰的時候,南宮雄秘密佈下玄天宗的遮天陣,用來阻擋凡人的目光以免驚世駭俗。司馬烈早就能察覺到空中這一聲驚天動地的激戰,絕不能等到混沌雙龍剪出來的時候才感覺到本門師尊已陷入極危之境。
故此司馬烈才遲遲未至,但也算時機恰好。就在血袍尊者陷入極危之境的時候,司馬烈自恃自己的修爲大增,倒也不十分畏懼這混沌雙龍剪,於是便在劍光中以本身真元發出了初學的天火秘法斷天印!
就在血袍尊者自思必死的時候,斷天印的威力已經與混沌雙龍剪相交!
司馬烈雖然現在是身兼兩家之長,更增長了數十倍的真元修爲,已是魔門中第一流的人物。但無奈他所面對的是數千前令無數妖魔喪膽的太上三寶之一!故此雖然斷天印以至陰至邪之氣所化的血雲雖然將混沌雙龍剪裹在其中,但是混沌雙龍剪乃是混沌初開之寶,內含無盡靈氣,威力無窮。
不過片刻之間,司馬烈的斷天印已經被金剪消去。
但斷天印上的陰邪之氣究竟擋住了混沌雙龍剪一刻,就在斷天印包裹住金剪時,無所不在的先天正氣驀然間消去。司馬烈也深知自己的斷天印根本就阻擋不了混沌雙龍剪,況且自己的師尊已受重創,他也不敢擅自與持有金剪的人交手,便抓住這一難得的機會急速遁去。
天空中一聲清嘯傳來,一道長長的血線在天幕上一閃而過,司馬烈已憑藉血妖劍光的超人速度將血袍尊者救走!但司馬烈在離去之前,卻不甘就此落敗。一邊御劍飛掠,一邊闇誦法咒,將一道強大的真元注入到陰雲之中。
而南宮雄也是驚駭不定,就在混沌雙龍剪被斷天印裹住的那一刻。操縱金剪的南宮雄也感受到了那無所不在,威力極強的陰邪之氣。更令他驚奇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真元,即有地府之陰又含有濃重的怨氣。
就在司馬烈的劍光寂滅之時,南宮雄那高大的身軀已出現在混元剪的下方。喃喃自語道:“是什麼人呢?竟然有這等修爲,可以在混沌雙龍剪之下救走血袍尊者那魔君。”
南宮雄的目光向着司馬烈劍光消失的方向發了一會兒呆,搖了搖頭心中隱隱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他本來憑藉着自己的無上修爲與混沌雙龍剪的絕大威力,率領着玄天宗十萬弟子大舉入世。準備將魔門五宗剿滅之後,再將道門八宗收入旗下。以中土修道者們的集合威力找開天人通道,助自己飛昇天界。給人間留下一個清淨之極沒有魔氣沒有魔道的世界,但現在看來剿滅魔門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正在南宮雄飄浮在空中望着混沌雙龍剪髮呆的時候,剛纔司馬烈射入陰雲的那道真元起了作用。只聽得轟的一聲,一天陰雲冒出無數灰色的火焰。若非南宮雄剛纔已在南方市的上空佈下了遮天陣,恐怕這種景象落在普通人的眼裡非引起大亂不可。
而隨着灰色火焰的冒出,這一天細雨也化作了一條條灰色的火線向下落去。但也僅僅是下落了數十米左右,便像碰到了無形的障礙,雖然激起了無數的灰色火光,但這一條條陰火也被遮天陣中所含的先天正氣化爲無形!
“哼!好一個魔道兇徒,竟然在此佈下天火宗的獨門秘法冥火印!”南宮雄看到這種情況不屑的一撇嘴道,心中轉過一個念頭:“難道剛纔救走血袍尊者的竟是天火宗的童破天,不過據我玄天宗遍佈天下的眼
線回報,天火宗與血煞門素無往來啊。怎麼這童破天突然想起來要救這血袍尊者呢?”
但當此形勢卻也不容得他多想,他知道遮天陣只是用來遮掩世人耳目的陣法,所含的先天正氣極弱。在冥雨不斷的衝擊之下總有破裂之危,所以南宮雄必須先消去陰雲中的冥火才能阻止這一場冥雨災劫!
想到這兒,南宮雄昂首看了一下距離自己只有百米高度的那一層淡淡的陰火之雲,輕笑一聲。手掌一揚一道淡淡的紫氣打在火雲之上,半天空裡一聲輕雷響過,先天正氣的無上威力顯現出來。只在一瞬間就將這幾乎籠罩了南方市一天二夜之久的雨盪開,露出了一輪紅日普照大地!
身披陽光的南宮雄猶如天仙臨世一般,俯視了一下腳下的城市,望了望當空紅日。發出了一聲長笑,瞬間消失在陽光之下。
如果司馬烈看到這一幕的話,他一定會慶幸自己沒有與南宮雄正面交手。那麼厲害的冥火印,舉手之間被南宮雄破去,可以南宮雄的修爲之高。由此看來就算南宮雄不使用混沌雙龍剪,真元大漲的司馬烈也一定抵擋不了南宮雄的絕世道法與渾厚無比的先天正氣!
就在南宮雄的消失在天空的那一剎那,被鎖在一重紫霧中的政府大院一聲輕雷響過。瞬間恢復如常,僅餘下一層常人難以查覺的淡淡霧氣。正是南宮雄又回到了他的臨時居所,打開了如意陣的陣眼。
這層霧氣剛一消失,數道劍光射入院內。劍光中有人隱隱喊道:“南宮道友,凌某無能愧對故人哪。”緊接着又傳來藍劍一的聲音:“南宮掌門,仇師叔他老人家……”藍劍一的話音剛落,政府大院內一片普通人根看看不到的紫霧閃了一閃,又恢復了寂靜。
而這座城市中的普通人除了感覺到天色的變化之外,根本就不知道就在剛纔自己的頭頂還有一場泣鬼驚神的大戰。若非有混沌雙龍剪這樣的道門異寶,憑藉混沌靈氣的相助。鎖魂塔與翻天杖被毀之時所產生的力量,絕對會將這座繁華的國際都市化爲人間鬼域。
九華山觀陽頂峰,滂沱大雨仍在下個不停。一道道水線自天而降,彷彿在洗刷三聖堂前那一場大戰的痕跡。
隨着一聲輕雷響過,半山腰中數道青光閃了幾閃,一個碩大的青色光幕隔住了白茫茫的雨線。錯非是大雨之中無人經過,不然的話又會爲神秘而清秀的九華山增添一些有趣的秘聞。
那宏偉而壯觀的三聖堂在大雨中顯現出來,整座大殿被罩在一個青色光幕中,殿脊上那一塊青芒閃爍的三聖大扁在陰鬱的天空中閃現着青幽幽的光芒。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一行人魚貫而出,當先一人正是幻天劍宗的前輩劍仙馬徵天,緊隨其後的則是道空大師與步道月,再往後則是換了裝束的尚秋聲與嬌俏動人的莫言。
“阿彌陀佛!”道空大師低誦一聲佛號,向馬徵天打了一個揖首:“馬前輩,貴宗雖經大亂。但如今得收高足,想必天幻一派必有光大的一日,三聖堂終有一日會讓天下人都來朝拜的。如今中華大地暗流洶涌,風雨欲來!貧僧當告知我中華佛門弟子,必會相助諸位道友,力抗強敵,還人間一個清平世界。”
馬徵天即有靈丹之力,本身修爲也非等閒可比,在三聖堂中只是微一調息已是還原如初。老劍仙呵呵一笑:“大師莫如此多禮。今日若非大師的佛燈之力,道凡三人在天殺陣中必會多受磨難。更不會如此輕易的擊退那不可一世的玄天邪心曾天葉。不過我道門中從此多事,以後還要多倚仗佛門諸友相助。”
步道月的臉色卻極爲沉重,面色黯然道:“馬師叔,大和尚。人間已現大亂之象,玄天宗挾十萬弟子重回凡間,欲插手國事。更俗席捲道門,唯玄天獨尊。而魔門五宗已有陰月 、血煞兩宗現世,還有三宗恐怕不久也要在人間攪起風浪。平靜了兩千年的道魔兩界,終於都奈不住寂寞了,這一聲爭鬥下來也不知要給這清平世間造成多少浩劫!”說到此處步道月仰紅雲聲長嘆,望着青色光幕上的激起的水花,虎目之中愁雲重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