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白道:“不錯,從他的反應來看,很有可能。”
他的兩名隨從面面相覷,任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姓賦晨爲什麼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走火入魔的徵兆,而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
說話間,只見澹臺亦雄身形一滑之中,刷地向姓賦晨衝了過去,他手中的那條玉手鍊在他滑進之中,突然脹大起來,頃刻之間,便變得如一個臉盆那般大小,同時迸射出耀眼的血紅光芒,滑過之處的湖面的水,登時如同被煮沸了一般,竟然沸騰了起來。
“血火神玉!”司馬白臉色微變,低呼道。
“什麼是血火神玉?”他兩名隨從看到這一奇異的現象,亦是不禁駭然,不解地問道。
兩句話功夫,澹臺亦雄已然滑到了姓賦晨附近,大笑道:“修煉者的本領大部分是看寶貝,讓你瞧瞧我寶貝的厲害。”
笑聲中手中的血火神玉已然拋了出去,瞬間血紅光芒四射,將姓賦晨罩在其中。
“血火神玉據說出自雲滇西南的騰衝火山,最近一次騰衝火山爆發是在三百多年前,有人在濃濃煙霧和耀眼的岩漿光芒之中,有一道極其奇特的血紅光芒,那就是血火神玉所散發出來的光芒,這種天地異寶自然吸引了許多道內高手前往尋找。
“可是火山停止爆發之後,等他們衝進光芒迸射的地方時,血紅光芒神秘的消失了,那些高手尋遍整個騰衝火山的內外,都找不到那塊傳說中的血火神玉,想不到這塊玉卻是被澹臺家族所得。”司馬白邊看邊說道。
“公子,那這血火神玉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呢?”其中的一名隨從問道。
司馬白肅然道:“馬上你們就知道了。”
不用他多說,兩人已經看到血火神玉的厲害了。
血火神玉的光芒照到姓賦晨周圍方圓數十米的湖面上,湖水竟然在頃刻之間沸騰了起來,一個個白色炙熱的氣泡噗噗噗噗地冒了起來,姓賦晨懸立處數百平方米的湖面在這片刻之間便淹沒在濃濃的水霧之中,他的身影也在衆人的眼中消失不見。
這場面,就好像是湖面下有火山突然爆發一般,本來碧藍的湖水也隨着湖水的沸騰而變得渾濁起來,由於溫差的關係,姓賦晨周圍沸騰的湖水正以極快的速度向四周涌去,在漣湖 ??裡形成了劇烈的對流。
可是姓賦晨卻似乎突然失去了反抗之力一般,被炙熱的水霧包裹其中的他未見有任何的反應
。
澹臺亦雄雙手連做了數個奇怪的手勢,懸於空中的血火神玉光芒更盛,並隨着他手上的動作開始在空中旋轉起來,而血火神玉迸發出的光芒則隨着旋動照耀的範圍也越來越寬,司馬白等人看到,湖面的水竟然隨着空中血火神玉的轉動而旋動起來,而且是越旋越快。
“刷刷刷刷……”
血火神玉在空中的旋轉突然開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快旋轉起來,湖水已然遠遠不能跟得上血火神玉的旋轉速度,從而湖水也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噼啪、噼啪、噼啪……”
姓賦晨所站處周圍二三十米的湖水在血火神玉旋轉迸發的光芒的照射下,似是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卷而起,初時捲起便即落下,如此片刻之後,澹臺亦雄陡然大吼一聲,隔空向空中的血火神玉擊出兩記凌厲的掌風,血火神玉的旋轉速度倏地加快了速倍,在岸上的司馬白等人此時已然感覺到一股股炙人的熱浪向他們蔓延而至,彷彿置身於蒸籠之中,令得他們不得不後退了數十米。
“譁刷譁刷——”
就在衆人駭然之中,湖面的沸騰的水陡然被血火神玉旋轉的巨大回旋力量捲了起來,兩米、五米、十米……只不過是須臾之間,一個巨大的沸騰水柱捲起二三十米高,將姓賦晨包裹在其中飛快的旋轉起來,似乎是要把他活活蒸熟一般,那情景可謂是蔚爲奇觀。
“哈哈,大成級的修煉者,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對付我的血火神玉激發出來的巨大熱量,你要知道,血火神玉是來自地底的熔岩晶體,吸收的是最純淨的地脈之火,迸發的熱量便是岩石也會被燒穿。”澹臺亦雄見到姓賦晨處在沸騰水柱之中沒有一點動靜,以爲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自己以真氣激發出的血火神玉的奇熱,不禁得意的狂笑起來。
“區區血火神玉的赤熱,能耐我何?”
一個狂傲的聲音在轟響的沸騰水柱中傳來,清晰的傳入衆人的耳中。絲毫不受湖水狂卷爆發出的巨呼的影響。
“哈哈,光說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就衝出我的血火漩。”澹臺亦雄聽到姓賦晨終於出聲,卻不見他有什麼動靜,便得意的笑譏道,但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控制着空中的血火神玉飛快地旋轉着
。
“岸上的人請退出百米之外。”姓賦晨的聲音穿透旋轉水柱傳來,司馬白等人忙飛快的倒退而去。
“轟隆——”
就在衆人在百米之外剛剛站定之時,巨大的爆炸聲從湖面傳了過來,沸騰的水柱突然從中間爆了開去,冒着騰騰熱汽的湖水向四面八方飛濺而去,遠達百米之外。
而空中盤旋的血火神玉在水柱爆開的時候“嘣”的一聲散了開去,一顆顆血紅的玉珠飛向空中,宛若天外飛火一般,澹臺亦雄陡然覺得一股巨大的反噬力量從血火神玉那邊涌來,他的胸口如被巨錘擊中一般,口裡“噗——”狂噴出一大口鮮血,將迸射向他的湖水都染紅了,他的身體也被那一道巨大的反噬力量擊向倒飛而去,直摔出數十米外,“嘭”的一聲,竟爾摔在了岸上。
澹臺亦雄的八名保鏢被巨浪推上岸後便沒有再下湖,此時看到澹臺亦雄被姓賦晨擊回岸邊,忙衝了上去將他扶起,只見他滿嘴是血,眼神渙散,一張臉蒼白如紙,全身軟綿綿的,就好像沒有了骨頭一般。
“哈哈……咳咳……痛快……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打得真是……太爽了……”
只是這個號稱“瘋子”的澹臺亦雄卻讓他的保鏢扶着坐起,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着一邊咳出猩紅的鮮血,他竟然視而不見,徹頭徹尾就是一個瘋子。
“公子,你怎麼樣?”八個保鏢都慌了手腳,一人替他擦拭嘴角的鮮血,一人輕拍他的後背,其人餘人則是去掏身上的治傷藥,場面亂成了一團。
“你們的……藥哪……哪有用,拿我……口袋裡的……藥丸出來。”澹臺亦雄目光仍然停在此時正如一個戰神般懸於空中未落的姓賦晨,眼中充滿了敬意,居然沒有一絲仇恨的這個把自己擊成重傷的少年。
其中一名保鏢忙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瓷瓶來,問了澹臺亦雄一聲,從裡面取出了兩顆白色的丹藥給他服了下去。
那丹藥倒也甚見奇效,澹臺亦雄服下之後不過片刻,居然能自己坐了起來,然後“咚”地跪下,看着空中的姓賦晨大聲道:“小兄弟,我澹臺亦雄佩服你,求你收我爲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