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望着外頭又開始說道。 wωw☢ тt kān☢ C〇
“那個長老回到門派,因爲失了道心,交接完事務之後便匆匆閉關去了。這一閉就是三年……
三年後,長老終於穩住道心,從閉關的密室裡出來。但出來後迎接他的不是獎勵,而是刑訊堂的問責。
長老出關後直接被宣到刑訊堂,那時候疑惑的他只看到堂上坐着的是掌門以及兩位太上長老。掌門是其父,兩位太上長老一位是他的祖父,一位是他的祖母。表面上看這是一場門派的審訊,然而實際上確是自家的一場問責。
他進到刑訊堂之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換來的確實掌門的一句怒斥。
‘孽子,還不跪下!’
長老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跪下了,那時他的心裡十分忐忑,不知所以。堂上的祖父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可知錯?’
長老忐忑道:‘孫兒不知!’
長老哪裡知道這一句出來其祖父直接發怒道:‘大膽小兒,盡然不知所錯!老道無你此孫!’
長老知道,修仙界對於父子親情尚有一絲,但隔輩的親情基本已無。那長老看着堂上三人,無奈問道:‘且問掌門與兩位太上長老,不知我所犯何錯?’
兩位太上長老怒氣衝衝,掌門在旁邊搖了搖頭念道:‘三年前,爾奉命前往東域封印魔界道路,卻遣回門派弟子,結交魔道中人,是與不是?’
那長老搖頭道:‘弟子未曾!’
哪知掌門還未開口,其祖父先怒起道:‘爾還敢狡辯,爾剛回門派不久,那魔君就直接到山門口尋爾,口口聲聲說要見爾,我派中人攔之不住,其一路打上山門,我與他糾纏了三日,還是不能擊敗他,其功力至少是無妄巔峰,如此強大之魔,前所未見,只怕是魔界十二魔君之一,爾與此等魔頭相識,對方又未是尋仇。爾到底居心何在?’
長老聽完,知是那日少年。明白辯解道:‘掌門,太上長老在上!弟子從不曾與其相交,只是那日情況特殊,弟子無能,是其將魔界入口裂縫修復,弟子於此之前與其人從未見面!’
長老說完,掌門問道:‘即是如此,回山那日你爲何不報?’長老如實道:‘那日弟子道心不穩,回山交接完後便急匆匆的閉關去了!’
聽完長老的話,太上長老又怒斥道:‘道心不穩?爲何會道心不穩,莫不是那魔君與你勾結,許你什麼好處,要你與他共謀什麼大事?’長老叩頭道:‘未有!’太上長老搖了搖頭斥責起掌門,一句‘看你教的好兒子,自己看着辦吧!’便憤然離去。
掌門走到堂下,扶起長老道:‘兒啊,非是爲父不肯幫你,如今這魔子便在山門口住下,揚言不見到你便決不離開,你祖父請了八大門派各強者前來亦敵之不過。這三年來,此事成了天下一大笑柄。你祖父以及門派是顏面無存,甚至於其它門派亦是心心念念要殺此子。現今已有流言道我門派與魔界有染。爲父一力阻攔,才拖延到你今日出關。如今那魔子還在山門口,你若想洗清自己,便自己下山去與其對質罷!’說完,他也默默離去了,只剩下那長老在空蕩蕩的大堂神遊。
長老忐忑地到山門口,只見那裡不知何時搭了一座涼亭,亭子中央正坐着一個人,那便是那位在東域的魔君。
長老走到亭子前面,魔君卻依然閉眼打坐。就在長老要開口的時候,魔君卻先開口了。他冷漠地問道:‘這次又是誰來同我打啊?’
長老搖了搖頭,想起剛出關就被平白無故的冤枉都是因爲眼前的這個人。他默默的拔出劍,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來同你打!’”
聽到這裡,我輕輕笑了兩聲道:“公子,接下來我知道!”
公子疑惑了一下,然後又自任清高地說:“那你倒是說說看。”
“我之前在《修真廣聞》裡看過,魔君泰然處之,不料仙君天人之姿,修爲強盛。以半步無妄之境擊退無妄巔峰之魔君。絕了魔君之癡妄,從此名揚天下。這件事被民間戲稱爲紅塵逐夢,怎奈無夢乃空。公子這說的是自己的事蹟,公子是想跟我說修行不該有情吧?”當我自信地說完這句話,以爲公子要認同的時候,公子卻冷不丁地給我來了一句“你哪裡找來的這本書?”
我懵了一下,這還是他自己當初丟給我的好不好,一起的還有幾百本亂七八糟的書,看來,公子之前確確實實是沒用心,隨隨便便就把所有無關緊要的書都丟給我。我輕輕說了一聲:“原是公子給的!”
公子思索了一下,似問非問道:“我有給你這種亂七八糟的書麼?”
我瞬間有點想不尊來着,這算什麼亂七八糟的書,更亂七八糟的書都有好不好,什麼《佛門密談》《仙門糗事》《仙界資談》……這些纔是真正的亂七八糟好不好!
公子好似真的在糾結這個問題,過了一會才自己道:“哦!我想起來了,之前去一個小門派把他們門派的藏書閣偷過來給你隨便看看,沒想到這個門派里居然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書!”
我感覺空氣中突然有些安靜……
沉默了一會,公子才又一臉嚴肅起來道:“你沒猜錯,我說的確實是我的事,不過,我要說的不是修行該無情,事實也不是你在書中看到的這樣!你且聽我慢慢講給你聽!”
我坐在椅子上微微給公子恭了恭,示意洗耳恭聽。
公子點了點頭,又慢慢講起來。
“其實他們說的沒錯,我當時確實是把他擊退了,不過他不是因爲輸給我才退的,只是單純的不想打而已。你知道嗎?當時他睜開眼睛看到是我的時候,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訝還有……怎麼說呢,應該是喜悅吧。當時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之所以在別人口中說出他被我擊退,不過是不想丟了修真界的顏面而已。其實如果他們在現場看的話就能看到,他其實一直未曾攻擊我,要麼就是躲避,要麼就是抵擋。最後他還是因爲嫌我不同他說話才無聊離去的。我還記得他離去時對我說:‘我過段時間再來找你。’
他走的很瀟灑,整個正天宮沒人能看到他是怎麼與我拉開距離的。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他離去的背影還有我面前地上他用真氣刻下的一句:‘你好呀!無夢道長,我乃魔君笑紅塵!希望下次要見你不用再等三年!’”
公子說到這裡沉默了半刻,我看到公子這時候的嘴角是上揚的。
公子擡頭看了看門外,然後搖了搖頭道:“當時我氣的一腳把離我半里內的地面都踩塌了半寸多,讓他那幾個字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說無夢乃空。但他們不知道,其實從那個時候起,我剛剛穩定的道心其實就已經又亂了,可能是因爲平白無故的冤屈憤怒,也可能是因爲打不過他的羞愧,也有可能……”
公子在這裡又停了一下,望着門外緩緩道:“也有可能是因爲枯燥無味的生活中闖進了一個與衆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