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花園:
呂青站在花亭中,拿出手機,按照剛剛所學,找到楚嫣的名字點擊撥通。
“滴…”等待一息後,電話裡便傳來的楚嫣的聲音:“歪!是姐姐嘛!哈哈……”
呂青手一哆嗦,險些將手機扔出去:“楚嫣?”
“哈哈…”楚嫣一路小跑過來,看着呂青慌里慌張的樣子不由得大笑。
“你這丫頭,竟敢嘲笑你姐。”
呂青紅着臉,作勢要去抓楚嫣;楚嫣急忙求饒跑路“姐我錯了!”;呂青緊追不捨…
人在快樂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眨眼間,午飯的時間又到了!
“小姐,府外來了個老先生!”
大丫頭荇怡一路小跑來到大堂,先是對楚嫣與呂青行了一禮,這才細聲細語的說道。
“許是那趙文成來了吧。”
呂青戀戀不捨的將手機放進懷裡,這纔看着正在扒飯的楚嫣提醒道。
“哦!讓他在前院等候。”
楚嫣伸手又接過一碗香兒遞過來的米飯,這纔對目瞪口呆,正看着自己吃飯的荇怡說了一句。
“啊!是,小姐。”
荇怡回過神,急忙點頭應是。
“姐,今晚一起睡嘛^-^”
楚嫣看着呂青笑問。
“一起睡是?”
呂青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楚嫣拿出手機晃了晃,道:“這個還有很多功能吶!”
“好,依你。”
呂青眼睛一亮,立刻答應。
趙文成被荇怡請到院中,輕聲囑咐道:“先生,請在這裡等待一下,府上都是女眷,切勿隨意走動。”
趙文成作揖行書生禮,客氣回答:“那是自然。”
荇怡淡淡一笑,轉身離去!
趙文成有些慌,雖說自己曾在屯田郎中家裡當管事,但那破舊府宅可比這紫府差遠了。
府宅除了大門樓柱刷了朱漆,府內的門窗、傢俱,可都是清漆,所以那木料上的金絲線痕,自然一眼被人趙文成看到。
“好霸道的建築,老生可算是開眼了…”
趙文成深吸一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棟府宅在平安縣可謂是家喻戶曉,但真正進來過的屈指可數。畢竟就連那工匠都是前任縣令,在那長安城請來的,除了來去,這些工匠根本就沒出過宅院。
不過多時,一大一小,帶着兩個小丫頭便緩緩走來。
趙文成自然是認識呂青的,可卻不認識楚嫣,所以挺了挺胸膛,對呂青行禮,道:“老生趙文成,見過呂小姐。”
呂青抱拳回了一禮,淡淡道:“趙先生,咱們開門見山,想必趙大人已經與你說過了吧。”
趙文成微微點頭。
“那好,家妹紫楚嫣。”呂青一指楚嫣;見趙文成面帶驚愕的看過來,繼續道:“沒錯,這紫府便是家妹的。”
趙文成看着楚嫣,只覺這個閨女真俊(得!又一個。),所以不由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急忙作揖,道:“老生趙文成見過府主。”
楚嫣呵呵一笑,感覺這個老伯太死板了,一言一行都那麼正式,似乎接受過系統化的學習…
“趙先生,我府上確實缺個管事,但不是管內,而是管外。不知先生可有意擔任?”
楚嫣並未行禮,直接開口說道。
“敢問府主,何爲管外?”
趙文成確實不懂什麼是管外,畢竟它的認知,管事就是管理府中一切事物,外面的事情哪裡輪的到管事來插手,不然他也不可能活着自那郎中府上回來!
“府上都是女眷,本府主自會安排人來管理打點。”
“而本府主需要一個幫着管理良田,與以後生意的大管事。”
楚嫣笑着說完,見趙文成皺眉,便繼續道:“月錢2兩,每年加銀1兩,五兩上限。”
趙文成身體一顫;說實話,這確實是給了天價,畢竟在那郎中家裡日錢也不過3分銀,一月還不到一兩…
“老生敢問府主,良田佃租幾何?”
趙文成已經心動,不過,若是幫助主子魚肉百姓,他是絕對不會做的。只要楚嫣的回答令他不滿,趙文成絕對轉身便走。
“佃七、賦一、主二,且每年的收成,只要佃戶肯賣,那本府會依照最高市價全收。”
楚嫣看着趙文成,認真回答。
“好!老生願入府,爲府主當那大管事。”
這個回答無疑達到了趙文成的預期,當下便拍了板。
“趙管事,有些事我還是要與你說一下。”
先禮後兵,楚嫣這才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老生洗耳恭聽。”
趙文成合手回答。
“府上都是女眷,希望先生曉得男女有別…”
大致意思便是,你可以住在府上門房,一日三餐自會有人送,但無事不要在院中走動,有事喊丫鬟去通報,得到允許你再進來;畢竟你管的是外,能接受呢你就留下,接受不了咱就拜拜,大不了我們自己再培養一個大丫頭管理。
鐵骨錚錚趙文成,當下居然折腰答應了:“可。”
楚嫣點點頭,隨即招呼兩個大丫頭,帶趙文成去取那價值二十兩的被子;趙文成被嚇得直哆嗦……(窮書生窮書生,真的是窮慣了…)就這樣,趙文成被安排進了門房。
“這裡是銀錢千兩,去採買一些馬匹車輛,您老先受累照看一下,西院有馬廄……”
“明日你便去那上口莊與下口莊,親自與佃戶商談春耕之事…倘若誰家缺了種子銀錢,便借與他們,不要息,秋收時用稻、慄,償還即可…總之要那些佃戶過得好一些,靈活掌握……”
楚嫣將銀票給了趙文成,並囑咐了相關事宜!
趙文成表示很害怕,沒見過這麼多錢;但,保證會把這件事辦好!
此件事了,楚嫣手裡還剩五千兩,不過楚嫣一點不慌,畢竟大不了再去賣個瓶子被。
未時三刻,鴛鴦樓掌櫃親自帶着兩個夥計前來送銀子…
前宅東大堂:
“小的見過兩位小姐,這是昨日的五十兩碎銀。”
王掌櫃將一個精緻的木箱放到桌案,拱手笑道。
“嗯。”
呂青打開箱子瞥了一眼,隨後點頭。
“那無事,王某便告退了。”
王掌櫃錢已送到,又見呂青點頭,這才笑着準備告退。
這時楚嫣說了一句“王掌櫃且慢!”
王掌櫃一愣,急忙笑道:“紫小姐還有何吩咐?”
楚嫣一笑,道:“敢問王掌櫃,可對酒水有所瞭解?”
王掌櫃想了想,這才小心回答:“略知一二。”
楚嫣點點頭,繼續道:“不瞞王掌櫃,嫣這裡有些酒水想讓王掌櫃品品,給個評價!”
“哦?”王掌櫃眼睛一亮,笑道:“可以,小人十六便接手家父酒樓,自認對酒水頗有翻見識。”
“晴兒,香兒。”
楚嫣點頭,隨後對屋內喊了一聲。
話落,兩個小丫頭便各自端着一杯酒水放到桌案,然後乖乖站在楚嫣身後。
“先請掌櫃嚐嚐這一杯…”
楚嫣與呂青相視一笑,隨即伸手指向其中一杯。
“好!”王掌櫃應了一聲,當下端起酒杯嗅了嗅,不由得點頭道:“若是在下沒猜錯,這應該是長安御酒【金門酒】,尋常人可弄不到。”
呂青一笑:“王掌櫃果真頗有見識,還未品嚐,便已知這酒是何來歷。”話落,見王掌櫃靦腆一笑,呂青繼續道:“這是家父在長安國子監帶回來的貢酒。”
“是了,金門酒因存窖時間頗長,所以有種特殊的香氣,入口豐滿、幽雅,酒體雜質可忽略,質微黃,故稱金…”
王掌櫃一口飲盡杯中酒,當下不由得好好誇讚與科普了一番。
楚嫣是聽得雲裡霧裡,可呂青卻頻頻點頭。
“那請問王掌櫃,這金門酒每小鬥價值幾何呢?”
楚嫣只關心繫錢,所以直接開口詢問。
王掌櫃砸吧砸吧嘴,靦腆一笑,道:“古人云:金樽美酒鬥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
“這裡金樽說的便是這金門酒,不過這十千說的卻是大斗金門二等酒。”
“若是這一等的話,只能按小鬥算,這樣以來,便是四斤值十兩,且有價無市,尋常人根本不可能買到。”
楚嫣眼睛雪亮啊!暗道:媽呀,這破酒就每斤二兩五錢銀,且經過小雨分析,度數只有19,那自己的醬香五十二又該價值多少呢?
“咳咳”楚嫣輕咳嗓子,急忙指向另一杯清澈如水的酒,道:“你快嚐嚐這個!”
王掌櫃一笑,急忙“好好好!”說着將酒杯舉起,隨即便愣住了“這!這是酒?怎得如此清澈?”話音還未落,一股濃烈的酒香便竄進了王掌櫃的鼻尖……
“我的青天大老爺!好酒啊好酒!”
王掌櫃癡癡的嗅着杯中酒,還未喝便已陶醉!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此酒,唯有此酒啊!”
王掌櫃舉杯一飲而盡,隨後看着空酒杯竟落了淚……“好酒啊!哈哈哈……”
呂青無奈一笑,但她深知這確實是好酒,只因楚嫣與她一口氣喝了多半瓶…
楚嫣看着王掌櫃這幾十歲的人又是哭又是笑的,一時有些緊張,暗道:媽呀!不是瘋了吧…
“姐,掌櫃的莫不是瘋了?”
楚嫣拉了拉楚嫣的袖擺,小聲嘀咕了一句。
“沒有吧!”
呂青剛回答了一句,便見王掌櫃舉起杯子,張着嘴巴,又空出一滴酒落入口中……
“額!……”呂青也開始懷疑了!
“王掌櫃?”
楚嫣小心翼翼的問一句,而兩個小丫頭則躲在呂青身後不敢做聲。
“啊!”王掌櫃回過神,急忙擦拭了一下淚花,這纔將杯子放好,紅着臉行禮道:“王某失態了,還請小姐贖罪。”
楚嫣尷尬一笑,急忙擺擺手示意無事;心裡卻暗道:你大姨夫的沒瘋就好,嚇死寶寶了,不然還得賠錢給你家!
“那我這酒價值幾何?”
楚嫣等王掌櫃稍稍平靜,這纔開口。
王掌櫃抿了抿嘴,昂首微微想了想,道:“不瞞小姐,這酒已經無價!”
“此話怎講?”
楚嫣皺眉問。
“一等金門貢酒已經算是天價了,可依王某所見所聞,這酒絕對超過金門數倍,所以這酒賣多少就全憑小姐的心情了,但至少不會低於每鬥三十兩。”
王掌櫃權衡了一番,纔給出了這麼一個說辭。
楚嫣覺得很有道理,畢竟這酒可是超現代工藝釀製,加之度數頗高,確實是無價了。
“等等?”
王掌櫃突然回想起什麼,急忙目光灼灼的看向楚嫣,激動詢問:“紫小姐,您剛說這是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