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鑫指揮的人馬按照命令迅速各就各位
……
順利逃離小山村之後,江老四一路狂躥,這個曾經當過偵察兵的傢伙,憑藉復員後開過大小車輛熟悉全縣所有地方道路的特點,選擇了十多裡外的興隆鎮作爲他的第一站。《》 .在那裡,江老四有親戚也有朋友,對那一帶的地形地貌也非常瞭解——但他不想去親戚家,防止警方一旦發現他的真實身份會跟蹤而至進行調查和抓捕,他想先到朋友家躲一晚,聽聽風聲再說。
當他跑出很遠後,看見山下紅燈閃閃發光,聽到了一輛輛警車駛往小山村方向的警笛鳴叫聲。他知道,公安機關的行動開始了,警方這次反應如此快捷迅速令他頗感吃驚和意外,他不知道警方這次能不能找到他的蹤跡。心裡七上八下,第一次感到如此驚悸不安……
下半夜後,他即鑽進了興隆鎮興隆村一個朋友家裡。
半夜上門,朋友並未太吃驚。
在所有熟悉江老四的朋友中,覺得這個人就這樣,整天神出鬼沒,自從被縣裡司法局開除以後,老婆也沒了,後來搞的對象也跑了,正事不幹,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東跑西顛的,還極強,見着好看一點的女人就邁不動步,都知道這種人交不得,可一方面礙於以前的交情,一方面又誰也得罪不起他。
因此,當跑了半宿感到肚子裡空空如也的江老四要求先給弄點飯吃的時候,朋友二話不說,媳婦已經睡下,只好自己下廚叮叮噹噹弄點雞刨大豆腐、清炒土豆白菜之類端上桌打發了事……
當江老四狼吞虎嚥開吃之後,朋友點上煙,吐了一口問:
“哥哥,你這是打哪兒來呀,這麼晚啦?”
“行了別問了。告訴你以後對你沒啥好處”
江老四黑着臉只管吃喝,吃罷,也點上煙,默默地抽。
朋友偷着看他幾眼,還是忍不住,又說:
“我靠,到底啥事呀?”
“還整得神神秘秘……”
江老四說:“不是告訴你別問嗎?”起身到外面撤了泡尿,聽了聽動靜,回來說:“閉燈睡覺”
剛拉滅電燈,黑暗中連衣服也沒敢脫的江老四又說:
“我今晚來你這你明天誰也別對說,明早我起早還走。”
屋裡歸於寧靜。朋友沒吭聲。
之前,雖然朋友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東,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殺人不見血、殺人不眨眼以前只是以爲他當過幹部,後來流流氓氓不正幹而已。這樣的人現在社會上不是太多了麼,算個屁呀?誰現在在社會上還沒有幾個這樣的朋友?沒有這些狐朋狗友,咋混?……
……
當江老四心神不寧地躺在興隆村朋友的火炕上和衣而睡的時候,正是肖子鑫的大國縣警方向小山村調兵遣將開始進行緊張搜索調查之際。其實,黑暗中的江老四哪敢睡覺,一幕幕發生在幾小時前的事情象演電影似的在他腦海中不停閃過,一點睡意也沒有。距此十多裡外的小山村也已經開了鍋……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慌慌如喪家之犬的江老四一早就從朋友家溜出來,由於昨晚一路狂奔,腳上的襪子已經不能穿了,他到小賣店又買了雙白襪子套上。剛出村,就在大道上碰見一輛開往大國縣城的柴油三輪車。
他靈機一動,二話沒說一偏腿就從後面跨上去,在前面開車的農民根本未察覺,一路“咚咚咚”地顛簸着只管朝前開。可是偶爾一回頭,那個農民看見一個打扮得土不土洋不洋的大個子坐在他後面的車斗裡,冷不丁嚇了一大跳,他一拉閘,“咚”一聲把農用三輪車靠路邊站住不走了,回頭皺眉大聲疾呼問:
“我考你誰呀你?啊?你擱哪上的呀你,啊?下去下去下去——”
“馬逼的”
沒等開車的農民脾氣發完,坐在車斗裡的江老四罵道:
“你媽你活膩歪了是不是?想死是不是?”
農民兄弟正要回罵,江老四喝道:
“你給我老實開車”
江老四凶神惡煞,畢竟是社會人,那張大臉一看就是混過的人,倒把那個農民震唬住了。聽見這話先是一愣,再仔細瞅瞅江老四,見他五大三粗,雖然穿得不土不洋,可說話的口氣一聽就是黑社會,就不敢再放聲,只好聽喝老老實實開車走了。
一大早出門去縣城拉化肥,沒想到碰上這麼個爹,既不知他啥意思,也不敢問他去哪裡,膽小怕事的農民邊開車邊忍不住回頭瞥一眼……
“你看什麼看,靠你馬的,不認識啊?別把車開溝裡去”
“快開”
這位老兄兩年前買下這輛半新不舊的“長風牌”農用柴油車,這是一種專爲農村設計的農用小三輪車。他見車上的高大男人神色十分緊張,聲音也極兇,就立刻明白了分。昨天夜裡發生在小山村的事他還沒聽說,不過此前發生在依林河和露水鄉的事他卻早有耳聞。
因此,要是換了別的什麼人想坐車卻不事先跟他打聲招呼徵得他同意的話,他準會不依不饒大叫大嚷的,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只有面如死灰忍氣吐聲的份兒,因爲他一看見從江老四不大的一雙眼睛中射出的眼鏡蛇般的特殊兇光,深身就沒有了一點脾氣,就馬上猜想到這個人可能就是公安局正在抓的那個人——心口裡就結了冰
就這樣,農民兄弟被江老四“押解”着,駕駛着他心愛的農用三輪車,在一條細腸子似的鄉村公路上顛簸着。拖拉機施放出滾滾濃煙,讓人想起一架被炮彈擊中的破飛機超低空飛行在山路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機毀人亡……
這種時候,正是肖子鑫這個公安局長一把手在依林河指揮部佈置所有縣內通道設卡堵截之際。
大國縣城外的仙人洞檢查站,此刻也出現了民警的身影
這裡,是依大(新老公路)進出縣城的必經之地,地勢險要,兩旁山勢懸崖陡壁,無法攀援,因路中央有一棵千年老榆樹修路時無法移走而保留下來,這裡又叫“大榆樹”。每次警方開展大的搜捕行動,在這裡關卡一設,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
然而,也正是在這裡,4月28日一早“咚咚”開來了一輛農用三輪車。
車上的農民和江老四轉過彎就看見了那些警察——
這條道,江老四這些年來少說也跑過n百次了,可以說是輕車熟路,就是來回出去伏案跑的也是這條路,但是江老四完全沒有料到縣裡的警察會部署得如此快捷,眼看無路可走,他立刻臉色陰沉,如臨大敵,同錄相片裡的外國劫機分子差不多,只是嘴裡沒嚼口香糖也沒嗑葵花仔,不似人家沉得住氣,玩得那樣瀟灑。
“停車停車停車”
“麻痹的,停車”
他知道生死關頭就在眼前,弄不好,轉眼之間他就會被幾雙大手毫不客氣地擒獲。怎麼辦?下車逃避只能引起懷疑,兩邊的石崖也無法逃走,再說已經來不及本來一路上就胡思亂想的開車農民,一直盼着身後的江老四早點下車,還他一個輕鬆,可江老四卻一直坐在車斗裡始終沒讓他停車。
現在,“咚”的一聲,他一聽見江老四喊叫,立馬手一拉閘,停下了
“啥事大哥?”司機回頭詢問他。
“注意點,開吧——”
我靠——農民大哥心裡這個恨啊,我靠。停停停是你,停下又讓開,馬了個臭逼滴是不是精神病啊??農用三輪車就那麼“咚咚”着轉過了這個彎,眼看快到了縣城,正要喘出一口大氣,卻沒料到冷不丁又看見仙人洞兩邊站立着苛槍實彈、身穿防彈背心的警察,農民老兄腦門的毛毛汗“刷”一聲就冒出來了
現在他和江老四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各有各的心思
距離關卡越來越近,農民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江老四,江老四也正盯着他呢——闖關肯定是不行了,逃跑也來不及,唯一的辦法只能混了。混得過,那是命不該絕,混不過……江老四伸手拍了一把開車的農民,低聲說:
“操你馬你想死想活?”
當然想活。
“想活,他們呆會兒問你,你就說我是你們村的……別的啥話別說”
“……”
“你聽見沒?”
“……聽見了。”
農民嚇得想停車,他可不敢胡弄警察。後面這個傢伙的表現更加說明他就是警察要抓的人,一旦查出來吃不了得兜着走;但身後這個傢伙他同樣惹不起,不聽話他現在就能一刀捅了他,就想停車商量商量再走。
“別停”
江老四也害怕了,車一停,肯定引起十米外的警察注意,那就麻煩了。
他氣極敗壞,農民一掛檔,三輪子車突突突朝前猛一拱,差點沒把江老四從後面摔出去……
“操你馬,沉着點兒,別出一絲差錯”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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