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微微亮起。
就見武吉,牽着幾匹快馬,在他身後跟着幾個人,其中領頭一人,白髮蒼蒼,身上攜帶着寬容的氣息。
彷彿就像是一個浩然老者。
老者輕輕撫須,目光眺望遠方,也不知道在選擇天下哪座城池作爲目標。
在他身後一個穿着奇怪道袍的男人,臉上被一同銅面具遮擋,髮梢隨意的披在身上,身上時不時的鼓上一下。
讓人看着隱隱有些發寒。
也不知曉他究竟是何何方神聖。
“不知萬重道友如何看?”
姜子牙指着前方那座如同臥龍一般的城池,那座城池是朝歌的死忠黨,也是看着西岐不爽。
時不時的就給他們找點亂子。
甚至有時還不斷的騷擾他們這邊的物資,以及劫殺他們的士兵。
今日選定作爲試驗目標的城市,姜子牙不知不覺之間居然將林方給帶到了這裡。
林方坐在馬上擡頭看向遠處城池,就見上方寫着昌城,門口站着兩個士兵把守,每過來一人都會凶神惡煞的盯着。
生怕他們是什麼山野妖精,又或者是爲非作歹之輩。
林方忍不住笑了起來:“區區萬人的小城,倒也合適,作爲試練地點,不過我這法門一旦祭出。”
“可是沒有任何收回之理,若是諸位心疼,那可就怪不得我。”
林方提前給他們打了一劑預防針,以免姜子牙回頭在事後反悔,雖然他看着姜子牙是那種僞善的人。
但是與這種人相處。
還是得小心爲妙。
否則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姜子牙笑了起來:“既然是我們請道友出手,那自然就不帶收回之理,正如射出去的箭一樣,難不成我們還能使它拐彎?”
“只要能夠在商湯裡面佈下這種天災,異致讓他們民衆人心渙散,那自然就可以,有理由出兵討伐無道商湯。”
“那就好!”
林方臉上閃過的一絲邪魅的笑容。
他對這事可是熱衷的很。
立馬策馬來到城池邊上。
門口站着兩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看着林方策馬來,手中的長戈立舉在胸前,皆是大聲吼叫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策馬而來,趕緊交出通牒,否則便視你爲西岐亂黨!”
他們兩人,也是看不慣西岐這般做派。
林方在馬上看的兩人。
眼睛之中閃過一絲冰冷。
這倆人在他眼中已然是個死人。
不值得再讓他多費口舌。
袖袍之中立馬鑽出來了兩道蜈蚣,這兩個士兵就感覺眼前一黑,那隻宛如刀疤的蜈蚣,瞬間就趴在了他們背上。
兩個大頭,對着裡面的骨髓鑽去。
它們十分喜歡吃人的骨髓。
至於後面的那一衆百姓。
本來都想本來都是想要進城,看着兩個官兵轉眼變了樣子,他們臉上各自產生着一絲恐懼。
看着林方,這人絕對不是好人。
所有的百姓都亂了窩,甚至有人大喊大叫,林方看着這羣無知的百姓,臉上閃過的一絲不屑。
從袖袍之中掏出一具死人骨頭。
這裡面可都是他養的蠱。
隨着頭骨打開。
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從頭骨裡面飛竄出來,剛剛纔跑出去,沒有半里地的百姓,直接就被這些雙生蟲附在身上。
有的蟲子則是飛向各地產卵。
或者是見到人就懟他身上一趴。
開始在他的鼻孔間或者心臟裡,不斷的產卵,只要溫度達到十度左右,這些數以萬計的蟲卵便會生根發芽。
直接從人的心臟或者鼻孔裡孵化出來。
到時百萬的雙生蟲,能夠在一瞬間就將整個城市吞沒,同時也就能將所有的活人全部給控制住。
後面的姜子牙看着這場景居然如此刺激。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武吉,你倒是爲爲師找來一個排憂解難的幫手,要不是有此人解我們現在的困境。”
“恐怕我們討伐無道商湯遙遙無期。”
武吉被誇的有些得意。
臉上閃爍着一絲得意的笑容。
“多謝師尊誇獎。”
隨後武吉看的周圍百姓,似乎和以前相比沒有任何異常,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問道:“師父,我怎麼感覺這種辦法有點懸,確定這些蟲子可以控制得住人?”
“我怎麼從未聽過有這種手段…”
看着自家徒弟的無知,姜子牙忍不住嘆了口氣,在他身上彷彿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
“這種術法叫做蠱術,一般是用來養蟲子,來修煉自己,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應該是東海蠻夷部族的王。”
“之所以能夠來這裡,應該是聞太師將他們的部落橫掃一空,要不然的話,這等有野心的人。”
“絕不可能會對我們倒戈而向。”
姜子牙說到這裡,微微眯了眯眼看着遠方的林方。
“也多虧了聞太師忍痛割愛,將此等人才交付與我們,要不是他滅掉了東海蠻夷,恐怕我們現在還對的商湯有些束手無措。”
說到這。
就見林方笑盈盈的走了回來。
“已經完畢,只需要半炷香的功夫,滿城就會孵化開來,到時這座城裡的數萬百姓,會直接地涌向商湯各個地方。”
“到時候散佈蠱蟲,同時不斷造謠,你們也可以裝作派名醫去救,到時不僅落了裡子,還留了面子。”
“更是能夠爲侯爺,增加一絲信仰。”
姜子牙看着林方,點了點頭:“辛苦道友這次出手,既然手段已經安排完成,那不妨等上幾日。”
“如此甚好。”
幾人便在這昌城裡面逗留。
等待的溫度提升,又或者是他們體內的血液或者鼻中的溫度上升,只要到達了十度左右。
那些蟲子就會在他們體內縱橫。
幾人大搖大擺的進入了城中,隨意的找了一處客棧居住,就見滿城的百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種下了蠱蟲。
就還依舊是之前的那般生活方式。
平靜,簡單。
“如今這久違的平靜就要被打破了。”
林方站在窗臺邊感慨一聲,倒在牀上便睡了起來,想必要不了一夜功夫,那些雙生蟲便會在整個城市中肆虐開來。
姜子牙他們也是各自回到房間裡閉關修煉,現在整個城市裡面都是遍佈着蟲卵,他們雖然是修仙之人,可以及時發現。
但若不小心吃飯吃入口中。
那種感覺也是怪膈應人的。
隨着太陽的升起。
天氣也漸漸的變得炎熱起來。
此時午時,大太陽如同火爐般的烘烤着大地。
城中不少人已經忙碌的收起了攤位,甚至家家戶戶開始冒起了炊煙,都在各自準備着吃上一頓美美的飯。
隨着太陽的升溫,火焰的加劇。
許多正在做飯的女人,都是感覺到鼻子有點癢癢,或者是心頭在跳動不斷,那些心臟跳的好像能隨時蹦出嗓子眼。
“孩他爹你感沒感覺身上好像有點癢,我的鼻子怎麼這麼癢?是不是有什麼蟲子呀?”
一個婦人正在添火燒柴。
旁邊正在劈柴的漢子,火光照在他的臉上,一言不發,只能聽到濛濛的劈柴聲。
婦人見到自己丈夫不迴應自己,便回頭拿柴,順便要罵上他兩句,可是看到他臉上生起的一團如同鬼面般的蟲子。
立馬嚇得尖叫一聲。
可下一刻密密麻麻的蟲子,從她的鼻子間或者血管裡鑽了出來,整個臉上被覆蓋了滿滿一層的雙生蟲。
這些蟲子是屬於寄居生物。
不過要在合適的溫度下才會潛藏在人的身體中。
現在這外面的太陽已經達到了三十多度,更何況還在的廚房之中,他們便自然而然的屈從天性。
一下子便纏繞在了人臉上,只爲企圖吸食他們身上最爲清涼的血液。
“孩他爹,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你臉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蟲子?”
“小姐,小姐,蟲子蟲子蟲子,好多的蟲子……”
“老爺現在可以用膳了…啊!”
一聲聲尖叫。
在整個城市中迴盪。
彷彿是催命的魔鬼,不斷的搜刮着所有人的性命。
至於躺在牀上的林方,感覺着一道一道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體之中,不由得笑了起來。
“真是天真,有了這一萬人的力量,想來我距離突破太乙金仙不遠,至於要是在能多拿幾城的百姓做實驗的話。”
“說不準我還真能將完整體的雙生蟲研究出來。”
“可惜可惜。”
林方不知在感慨什麼,至於數萬人臉上的蟲子生起,他絲毫不感覺有罪,反而覺得自己的蟲子能夠在他們身上光臨。
是他們所有人的榮幸!
姜子牙聽到外面的吼叫,忍不住的和武吉一同擡窗看去,就見外面那密密麻麻的蟲子,一個個都如同糖豆大小。
甚至有的大的已經長成了磨盤。
那些大的不僅四處產卵,甚至見到人就懟他身上撲食。
整個城市,僅僅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
但基本上沒有活人,聯通這裡的一些低階修士或者是官軍,都是變成了活死人,身體之中都被密密麻麻的雙生蟲所控制。
“這樣看,嗯,他的手段還是可以,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討伐商湯。”
可是武吉看到外面的蟲子飛舞。
忍不住的有些頭皮發麻。
“爲什麼我感覺這些蟲子不像是控制他們,反而是有些鳩佔鵲巢,是直接…”
武吉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姜子牙宛然一笑:“做人不必明白太多,與其明白,不如糊塗,你知道我爲何收你爲徒嗎?”
看着自家徒弟,姜子牙似乎看到了原來的自己。
武吉可不是什麼蠢貨,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被姜子牙收做徒弟,聽到自家師父的這番話。
立馬恭敬的朝他拜了一圈:“弟子多謝師父點醒。”
“知道有些事情就好,這些事情非天命,因果亦不在你我身上,既然有人替我們做,我們也無需背此因果。”
姜子牙不由得笑了起來。
看似是林方在藉着他們的手算計他們。
可是姜子牙又何嘗不是利用林方來實現自己要將討伐商湯的大義?
只需要扯起虎皮唱大戲。
現在虎皮已經開始扯,大戲要不了多長功夫就會開場。
……
另外一座城市。
三人坐在馬上,望着整個城市的混亂,就見無數的蟲子亂飛,就見有些人之前還是驚慌不定。
沒過多久,等蟲子將他全身覆滿。
居然如同正常人一般的走在大街上。
與之前慌張的模樣,判若兩人。
剛開始的昌城,經過一陣混亂,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治安,這裡也是如此。
不過沒過多久,城市裡便有一人生起的疾病,剛開始這病好像沒什麼事,隨後便如風的一般席捲在了周圍城市。
一般的名醫大夫完全治不好。
有些有錢人都開始對着朝歌城涌去。
畢竟朝歌可是天下龍脈之祖地。
自然擁有着最好的大夫,他們可都是有錢人,絲毫不怕自己就在這場疾病之中死亡。
“現在已經佈下了棋局,可惜沒人和我們對弈,要不了多久,恐怕商湯的百姓就會被感染到這場疾病。”
“我們只需要拖延一段時間,到時候我裝作大夫,給他們治病,那些蠱蟲回到我手中,他們身上的病自然會藥到病除。”
“到時候我們西岐的影響力會逐漸的擴大,反觀商湯會越來越不得人心,那種時候變成起兵討伐。”
姜子牙見着林方這麼說。
點了點頭:“一切便依你所言。”
“啓稟大王,周圍有幾座大城,裡面發現了有些急難災病,並不僅許多大夫的束手無措,更是連民間的醫師都治不好。”
“已經有不少人帶着身上的疾病衝向朝歌,不知對這些救病的人是放行還是不放?”
原本紂王正在批閱一些軍中的消息。
看到丞相居然向自己稟報消息,腦門立馬皺成了一個川字:“什麼,現在民間也是有了這個疾病?”
“大王,這是什麼意思?”
這下輪到比干有些懵逼了。
聽到大王這意識,難不成還有其他地方也患上這種病?
就見紂王將兩道奏摺交給比干看去。
上面寫着幾處軍機重地,裡面的士兵和軍官,無一不是染上了一種惡疾,那種病只要等到天氣熱了,全身就像貓抓了一樣。
這不僅難受,更是膈應的連飯都吃不進去。
彷彿那些飯菜,就如同發黴發臭一樣。
可是這些都是上好的精糧。
若是一個人,只能說是意外。
可是接連十幾處的人來報。
都是這種情況。
這不免的就讓人懷疑起來。
比干望着這上面的字跡,原本就有一些發白的頭髮,更是多出了兩根銀絲。
“不知這場疾病是從何而來,若是貿然的放那些人進城治病,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們朝歌城也會成爲病源地。”
“不妨我們先將這羣人隔離在外,順便再讓一些修士,給他們使用術法降溫,不是說他們懼怕高溫嗎?”
“那麼就給他們多多的準備一些冰塊。”
比干不愧是七竅玲瓏心。
很快的就有了一種解決的方案。
紂王也是有些頭大。
“如今這些外城來的人可否有人進城?”
“暫時都被士兵們攔截在城外,因爲許多士兵見到他們身上都有異常,所以以爲是身上中的妖術。”
“他們可都是孤的臣子,現在居然遭此災禍,那麼孤,有必要去見見探望他們,這種病,應及時召集太醫,以備研究之法。”
比干應喏。
立馬召集太醫,隨即帶着一衆修士和醫師,和紂王一同到了朝歌城門口。
本來朝歌城只有兩個士兵隨意的看守,畢竟朝歌,作爲一處大城,自然是不需要嚴格看守。
否則來自於****的修仙中人,都可能會隨時的被攔截在外,要知道他們許多人身上可都沒有這種路引。
可是現在卻是被修士和士兵牢牢看守。
爲首的是一箇中年男人,就見他身上穿的錦衣華袍,身邊跟着兩三個貴婦人,那些貴婦人平常濃妝豔抹。
此刻卻沒有了以往的妖豔。
反而滿臉憔悴,似乎被什麼大病纏上了一樣。
至於他後面則是跟着一羣人。
他們正在和一羣士兵說話,像是說話,其實只是在大聲爭吵。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城?”
“我在這朝歌城可是有着三套豪宅,而且我哥哥可是當朝的士大夫,你在這裡攔着我,難道就不怕我哥哥將你殺頭?”
“就是,瞎了你的狗眼,難道還看不出來我們現在的身份?”
“趕快讓開,讓我們進去!”
一大羣人在這邊爭吵。
比干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這羣人患病還敢如此囂張,想必原來應該是囂張跋扈慣了,現在朝歌城內可容不下他們。”
“若是真讓他們進城,恐怕要不了多久,這股疾病就會在城中蔓延開來,到時恐怕無仙人救治,他們也活不算太長。”
紂王點點頭:“先去看看,他們究竟是得了什麼病,才能讓太醫更好的對症下藥。”
兩個太醫圍在紂王和比干身側,他們身上各自揹着藥囊,在此之前已經有民間的遊方術士在這裡替他們治病。
可是這羣遊方術士,對面對這種疾病也都無能爲力。
“不知幾位在爭吵什麼?”
紂王露出一個自以爲和善的笑容,走到那羣士兵面前。
那個領頭的中年男人,看着紂王過來,他身上也是穿着錦衣華袍,便認爲他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
昂起頭衝着那羣士兵說道:“兄弟你來的正好,看你這穿的錦衣玉袍,想必應該是朝歌城中的貴公子。”
“自然能給我們這羣百姓評評理,休要讓這些不良的士兵爲災爲禍。”
紂王眉眼之中帶着一絲笑意,看着旁邊那露出誠惶誠恐的士兵,也不知道是在笑這個中年男人還是在笑士兵。
那一羣士兵自然是認得紂王。
看着這個中年男人還在作死。
各自臉上雖然神情都是堅毅,但也是有一些幸災樂禍,畢竟下令封城,這可是紂王親自下達的命令。
“請說請說。”
“他們無故封我們的去路,不讓我們進城找大夫救命,如今我們已經有許多人感染上了疾病。”
“沿途之中更是有許多城市遭殃,這一路越滾越多,除了朝歌可以救治我們這些傷員,其他的地方大夫也都是無能爲力。”
“眼見救命之機就在眼前,這羣士兵卻是直接封住我們的去路,你說這是我們的不對,還是他們的無能?”
他越罵越狠。
旁邊的幾個士兵嘴角不由的直抽搐。
恨不得直接一槍給他捅死。
比干也是滿臉無語。
至於後面那兩個太醫,都恨不得讓人找一口棺材給他給埋了。
這傢伙還是嫌熱鬧不夠大嗎?
旁邊的幾個女眷,也是在跟着自家老爺的話,紛紛的對着紂王大倒苦水,一時之間就如同機關槍樣叨叨叨的不停。
隨着這傢伙的領頭。
後面一羣百姓,更是發起了爆吼聲。
“憑什麼封城?放我們進去,放我們進去!”
“無良紂王,有心就算我們進去,若不然的話,我們就會死在這城外,你們城裡人也不會好受!”
本來就有這種頑固派。
再加上人羣之中又有不少西岐派來的臥底,他們可都是別有用心的潛伏在這裡,看着眼前的事情越鬧越大。
他們巴不得這羣人直接將面前的紂王給砍死。
紂王還沒說話。
有個士兵看不下去,直接一腳將那個中年男人踹到。
“瞎了你他孃的狗眼。”
“如今大王站在你們面前,你們都敢辱罵他,難不成明日有人要造反,你們就能順勢而起?”
“如今這天下江山姓殷!”
“你們身患疾病,我們大王仁德,特意親自來視察探望,同時還帶來了幾個太醫以及仙人。”
“若是你們身上惡疾,尋常藥膏無法醫治,想必大王仁慈之心定然不會讓你們就此死亡。”
“本來我朝就有仙人相護,如此惡疾又何曾懼?”
“現在之所以不讓爾等進城。”
“那只是爲了避免你們身上的疾病更加加劇的惡化,傳染到別的人身上。”
“畢竟誰也不清楚這病因何而來,會不會傳染,你們現在擅自的進入城中,就是給我們朝歌帶來更多的破壞!”
“若是你們執意想進入城中,那麼我有資格懷疑你們是想擾亂朝歌治安,同時心懷不軌,想要將我們城中百姓全部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