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內,洪門卻是有些不平靜,各種留言在基層幫衆之間傳遞,而且每件事都說的有鼻子有眼,彷彿親眼看到一般。
首先遭殃的便是劉昶,這幾天劉昶都不敢出門了,雖然自己此時在洪門中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一些和自己一樣從下邊一起奮鬥走上高位的還有不少,碰到了自己總是會向自己詢問流言的真假,高的自己不勝其煩。
最讓自己憤怒的是,竟然連自己的親弟弟都開始懷疑自己了,剛剛自己纔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弟弟劉章勸着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劉昶走到門口將門反鎖後,終於可以送一口氣了,平復了一番煩躁的心情後,劉昶走到了百葉窗前,輕輕的撬開一角,向着信任門主歐陽正華的房間看去,卻是發現此刻歐陽正華和他的新跟班王元在辦公桌前商量着什麼,想必這幾天他也不是很輕鬆吧。
似乎王元發現了什麼,正在跟歐陽正華商討時,突然的轉頭向劉昶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這突然的舉動將王元嚇了一跳,挑着百葉窗的手指突然一鬆,嘩啦一聲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等了一會,當劉昶再次將百葉窗翹起一角向對面看去時,對面卻是將窗簾緊緊的拉住了。
劉昶愈發的煩躁起來,自己衝了一杯茶,兩三口便倒入了口中,然而依然不能熄滅自己心中的煩躁。
“小劉,小劉!”
劉昶的秘書聽到劉昶的電話呼叫後,急忙向劉昶的房間走來,卻是怎麼都打不開門,無奈之下只能輕輕的敲了敲門。
劉昶在房間中踱步,聽到敲門聲後生氣的一把拉開房門,直接衝着秘書小劉嚷嚷起來,“你是白癡啊,我叫你過來,敲個屁門啊,真是工作的越久人越笨。”
小劉心中卻是一陣腹誹,你自己把門反鎖了我怎麼進來啊,真是倒黴,當初跟着劉昶時還以爲自己可以一步登天了,誰能想得到劉昶也會有這麼一天,說不定哪一天就倒臺了,自己還需要早做準備纔好,雖然心中不岔,不過小劉口中還是很恭敬的說道:“對不起堂主,屬下只是希望可以對堂主恭敬一些,腦子轉的慢了一些。”
小劉恭敬的神態讓劉昶心中的火稍稍的平息了一些,畢竟小劉是這幾天來首個對自己恭敬的人了,不說那些老資格,就是下邊的一些人都在自己身後指指點點,讓劉昶有火發不出來。
“小劉,你幫我去華夏領事館請一下張遠,就說我請他來談談洪門準備在華夏的一些投資意向。”
此時,在劉昶的親弟弟劉章的辦公室內,劉章盯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發呆,桌子上的文件可以清晰的看到是一份同一個電話號碼的通話記錄。
劉章此刻的心中有些亂,他不知道該如何做,一邊是自己一生都爲之奉獻的信仰,而另一邊卻是自己的親哥哥,劉章不知自己該如何選擇,所以走到了旁邊的酒櫃前,取出了一瓶只有在華夏纔可以看到的二鍋頭,直接向着嘴裡倒去,隨着酒精的倒入,在劉章的眼角一滴晶瑩閃現。
張遠出現的非常快,不過劉昶沒有詢問爲何可以如此快的找到張遠,反倒是狠狠的誇獎了一番小劉的辦事效率。
“劉堂主找我前來所爲何事?”
揮推了小劉後,劉昶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張遠,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王元是大秦之人,不知你可有什麼證據沒有?”
“不知道劉堂主爲何要這麼詢問,要知道此刻的王元可是歐陽門主身邊的紅人,也許是我記錯了也說不定,難道說王元做了什麼對洪門不利之事?”
劉昶不明白爲何張遠此刻會突然反口,按照以往兩人的交際,張遠和王元之間絕對屬於敵對的關係,那麼此時的反口卻又是爲了什麼呢,劉昶相信一句故老相傳的俗語,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或許張遠是覺得自己沒有歐陽正華的作用大吧,畢竟歐陽正華是全球洪門名義上的總門主,而自己只是洪門總部中的一個堂主,還沒有分門門主的權利大呢,所以張遠纔會選擇向歐陽正華靠攏吧。
“張遠,咱們明人不做暗事,你和歐陽正華絕對不可能尿到一個壺裡的,畢竟他的殺父仇人是被你救的,或許只有你我相助,才能各取所需。”
似乎被劉昶的說辭說動了,張遠猶豫了起來,但是依然沒有能夠下定最後的決心,彷彿劉昶的籌碼依然不是很足。
劉昶看到張遠猶豫,知道自己只要再下一記猛藥,張遠一定會倒向自己的,那麼自己在絕對武力上就不比歐陽正華差了,“張兄弟,不知道你聽說過最近洪門中的流言沒有,歐陽正華他坐不坐的穩總門主的位置還不確定呢,如果歐陽正華倒臺的話,一定會重新選舉,那麼我的兒子絕對會成爲新的總門主。”
張遠一驚,懷疑的看着劉昶問道:“什麼流言?竟然可以影響到新升任總門主的歐陽正華?”
“之前的門主毒殺案,其實是歐陽正華的一次苦肉計,在毒殺歐陽天霸之前,歐陽正華便已經知道了整個的毒殺計劃,而王元和曹秘書其實是歐陽正華的人,李紅儒只是歐陽正華爲了登頂的一顆棋子。”
張遠完全的震驚了,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既然曹秘書和王元是歐陽正華的人,爲何他還要毒殺自己的父親。”
通過劉昶的講述,張遠才知道了這幾天內對於歐陽正華的流言是多麼的嚴重,所有的過程和細節完全傳的清清楚楚。
原來,歐陽正華在成爲候選人之後,雖然在全球洪門中的支持率很高,可是那些支持其實說白了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大用,畢竟在總部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支持李奉賢的,而總門主真真可以指揮的也只有總門中人,所以歐陽正華害怕總門主之位旁落,總是回到總部拉關係,並且還暗暗勸自己的父親,找個理由剝奪李奉賢的候選人名額,可惜的是,歐陽天霸不忍心對自己師弟的兒子以莫須有的罪名剝奪參選,所以每次回總部,歐陽父子總會爭吵一番。
在歐陽正華正無奈之際,從小一直看着自己長大的曹秘書卻是找到了自己,曹秘書沒有結婚,所以把歐陽正華看成了自己的兒子一般,所以曹秘書將李紅儒收買他並準備殘害老門主的事情告訴了歐陽正華,所以歐陽正華便將計就計的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而王元同樣是因爲歐陽正華的原因纔會出現在了李紅儒的面前,王元本是一位異能者,屬於世界第一殺手組織大秦,對於洪門這樣一個普通人的組織是根本沒有興趣加入的,可是歐陽正華曾經對王元有救命之恩,所以爲了報答歐陽正華的恩情,纔會答應加入洪門。
李紅儒的手下和王元的碰面也是在歐陽正華的計謀之中,歐陽正華害怕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控制,所以讓王元巧合的出現在了李紅儒的視線之內,讓李紅儒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一位歐陽正華的眼線。
當時,歐陽正華選擇求助華夏領事館也是計劃的一部分,爲的是給衆人一個自己走投無路的假象,將事件和自己完全的擺脫關係,而張遠等人身份又可以讓案件結果表現的公正一些,畢竟張遠等人並不是洪門中人,不會過分的偏袒任何一方,其實張遠幾人可以在一天的時間找到所有的證據,完全是因爲那些證據全都巧合的恰好出現在張遠等人的面前,巧合的讓人懷疑。
“證據卻是很容易得到的,這個只需要任何一個有破案經驗的人都可以輕易的找到,但這一切只是流言,只是猜測,沒有任何的證據。”
“不,我有證據,我也有證人!”劉昶說道。
“既然你已經有了證據和證人,那麼完全就不需要我了啊?”張遠問道。
“不,正是因爲我有了人證和物證,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存在,王元的存在可以讓我無聲無息的消失,所以現在我並不敢和歐陽正華攤牌,我需要你的武力保護。”
深深的看了一眼劉昶,張遠知道他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所以必須早一些和歐陽正華攤牌,好轉移洪門衆人的視線,畢竟劉昶已經掌握了對歐陽正華不利的消息,如果遲遲不發的話,可能衆人會同時收集他自己的證據,所以還需要早點的創造一個大新聞,以便衆人忽略了對他自己的關注。
“這件事情我不會參與進去,這段時間我只負責暗中保護你的生命安全,其他的一概不管。”
“張兄弟,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歐陽天霸是我的結拜大哥,我是不會令他死不瞑目的!”劉昶說着說着眼眶都紅了起來,彷彿與歐陽天霸有着多麼深的感情一般。
張遠離開劉昶的辦公室後,劉昶卻是再次撥通了一個神秘的電話號碼。
劉章依然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喝酒,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一名男子在他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些什麼,劉章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你去把桌上的通話記錄複印一千份,暗中分發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