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的通道中,突然從身後的微縮天地中傳來了一些動靜,而張遠由於密切的注視着嬴政,所以沒有聽清楚微縮天地裡傳來的第一句話,只是聽到了最後的兩個字,留步!
張遠沒有聽清,但是嬴政確實聽的清清楚楚,因爲正在自己思考破陣之法時,一句“徒兒請留步!”直接在嬴政的腦海之中響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嬴政有些激動,同樣也有着一些恐懼。
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嬴政轉身向着微縮天地走去,在走到石門之時,心中還有着一些猶疑,不過狠狠的跺了跺腳,最終還是堅定的走了進去。
張遠被軍士壓着肩膀緊隨其後也是同樣的回到了微縮天地,只是剛剛踏入,張遠便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夜明珠全都向着天梯的最頂端射出了一道光束,而光束匯聚之處則出現一位模糊的人影。
雖然人影很是模糊,但是張遠還是將天梯頂端上的那人認了出來,留下法術留影的人分明便是自己的師侄申公豹,張遠不知爲何申公豹的法術留影爲何會出現在嬴政的陵寢之中,而申公豹又和嬴政是什麼樣的關係,不過張遠還未曾深思,嬴政便自己說出了答案。
“弟子嬴政給老師請安!”嬴政行完禮之後便直接站了起來,看來他也必定知道此刻的申公豹只是一個法術留影,並不是真正的申公豹,行禮只是不想令人詬病而已。
等待了幾分鐘後,法術留影終於再次開始說話了,“徒兒,由於你血脈的原因,爲師害怕你再次爲洪荒大陸帶來血腥和殺戮,所以爲師纔將你封印於此,但你師叔祖說的對,任何的東西都躲避不了時間的侵蝕,所以當你看到這段留影的時候,便是你重獲自由的時候,由於你的血脈受天地所不容,當初爲師爲助你長生,不得不將你的部下與你之命運牽連,掩蓋你長生之事實,所以當你踏出地宮的那一刻,便是他們生命終結之時,我在這天梯之巔留有一所一次性的傳送陣,具體離不離開便由你自己決定。希望我們師徒還有再見的一天!”
當申公豹的法術留影說完話之後,由光束組成的身體開始四散而開,很快的便在空中組成了一個繁複的陣法,嬴政轉身看向身後的衆將士,雙眼之中第一次留下了傷心的淚水,衆將士此刻也全都雙目含淚,無言的面對這分別的時刻。
突然,不知哪位將軍突然大聲喊到:“衆將士歸位,送主上!”
聽到命令的將士們馬上回到廣場之上,還是按照之前的隊列排列了起來,並大聲的喊了起來,“風!風!風!大風!大風!大風!”
嬴政有些傷感,從天梯一直走向了宮殿之中,看着這裡的一磚一瓦,自己在這裡整整的坐了兩千多年,現在要離開了,卻是有幾分不捨。
而對於張遠和秦思雨現在已經沒人在乎了,一個知道自己馬上要死的人,誰還去在乎他人的生死呢,所以兩人便遠遠的躲到了一邊,觀看着史上最爲強大的秦軍的最終落幕。
嬴政走到宮殿之中,看到了依然趴在地上的王成龍,便開口說道:“今日,寡人將成爲真正的孤家寡人,此後你便隨伺寡人左右吧。”
依然感到體內無力的王成龍突然感覺到一股迅猛的陰屍之氣涌入了自己的體內,支配着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在嬴政轉身向外走去的時候,不由控制的跟隨在了嬴政的身後,王成龍不想離開張遠,所以想要開口說話,只是發現自己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只能被嬴政支配着完成嬴政想要自己完成的動作。
在外等候的張遠看到嬴政從宮殿中走了出來,但是王成龍卻也乖巧的跟隨在其後,想要上前解救王成龍,可是嬴政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張遠便發現自己不能動了,而此刻嬴政的說話之聲也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響起。
“今日,寡人不想殺人,你的小命寡人先留下了。”
張遠使勁的掙扎,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王成龍跟隨着嬴政一起踏上天梯,到達天梯頂端的陣法之中隨着陣法一起消失。
嬴政的消失,張遠被禁錮的身體也恢復了自由,轉眼看廣場上的衆將士,此刻的身體也在發生着改變,原本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此刻居然開始轉變成了石塊,張遠沒有理會廣場上的衆將士,有些瘋狂的向着天梯衝去,只是到達天梯頂端的時候,上邊什麼都沒有了,張遠只有無力的跌坐在地,無聲的哭泣起來。
秦思雨輕輕的來到張遠的身邊,同樣不知該如何安慰張遠,她明白張遠的心思,只是最近的事情真的太多了,王芳離開了,任建國和鄭長髮離開了,現在王成龍也同樣離開了,大家在一起相處了那麼久,早已是感情深厚,現在卻這樣一個個的離開,張遠不難過纔怪呢,秦思雨同樣難過,只是她從小便習慣了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在心中,所以此刻看上去反而堅強了很多。
“張遠,我們出去再想辦法吧?留在這裡只能是耽誤時間而已,我們早些行動,再次相聚的時間纔會早一點到來。”
輕輕的點了點頭,張遠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將臉頰上的淚滴甩去,起身向地宮之外走去。
地宮之外的魂印依然存在,只是似乎嬴政離開後,這裡似乎也發生了改變,之前魂印中的身影消失了,不過多了四具屍體和三塊人形的石像,看來魂印存在的最主要作用便是將嬴政留在地宮中吧。
由於秦思雨不會遁術,而張遠的瞬移又不能帶着人,所以張遠也只能像只地老鼠一般打洞出去了,一邊向前挖掘,一邊將挖出的泥土填實身後的洞穴,當張遠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直接挖通地面的地方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天多。
悄悄的在頭頂處開了一個小洞,張遠向外觀看,發現此刻外邊已經是深夜時心中暗暗慶幸,如果是白天的話,說不定會不小心被周圍的人看到,此刻的話,張遠和秦思雨也可以放心大膽的上來了。
兩人上來的時候,看到周圍是一個花池,距離前幾天自己居住的宿舍樓並不是很遠,可是張遠有些疑惑,自己似乎記得幾天前這裡好像並沒有這樣的一個花池,爲何現在會突然出現呢,不過這個疑惑只是在心中稍稍的閃現,張遠便不再去關注了,而是反身將自己挖出的洞口掩埋。
洞口還未掩埋徹底,突然一陣鼓掌之聲傳來,張遠像鼓掌之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片陰影之中站着兩個人影,其中一個鼓着掌向張遠和秦思雨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正是王強,至於另外一人,張遠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卻是明白了爲何此處會出現了花池。
“張兄弟,真沒想到都是同志,你自己還留了一手,害的我被領導批評的夠嗆。”
“王強前輩,首長沒有關心我的下落?”張遠問道。
張遠問起了這個,王強的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原來宋天賜和王強都認爲幻境中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不老之藥被王強吃了,而鎮魂石也因王強的爭奪而破碎,宋天賜回到地面之後,馬上將地宮中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自己的爺爺宋安民。
宋安民本來只是預防着張遠會見到寶物後心中有了其他想法,所以才命令一直想向自己靠攏的張典客安排兩位信得過的幫手,沒有想到的是,張遠根本就沒有進地宮,反而是張典客安排的兩位幫手出了岔子,所以直接向附近的軍區下調令,一個營的野戰軍直接出現在了這裡,準備將破壞自己一脈未來發展的惡人斃於此地。
當王強帶着王峰出來的時候,現場已經被部隊封閉了,王強只是漏出了一個頭,便馬上嚇得縮回了地下,想要換個地方逃走,可是宋天賜怎會清易的放他離開,同樣以遁地術追擊了上去,爲部隊指引着方向。
就這樣,雙方一個追一個逃的走了一天,由於部隊的人跟不上了,宋天賜也害怕王強突然爆發出在地宮中的實力,所以不敢獨自追擊,王強才得以逃得性命。
王強逃離後,馬上利用自己的渠道聯繫到了在京都的華峰,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完全的彙報了上去,而被所有人都忘記的張遠,這時才被華峰問起。
華峰詢問張遠的下落,可是一直拼命的王強哪裡會知道,只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王強說不出話,華峰便明白了他不知道,所以便仔細的詢問了當時的細節,甚至包括每個人說過的話,這時華峰也推測出了張遠依然還在地宮,所以直接聯繫了麻衣,通過麻衣的提示,在宿舍樓的附近修葺了一座花池。
王強大概了介紹了一番歸來之後的事情後,便向身後指了指說道:“過去吧,老大在那邊等着你彙報呢,你妻子就留在這裡吧!”
聽到王強如此說話,張遠心中有些反感,只允許我獨自一人過去,而將秦思雨留在這裡,這明顯會讓自己夫妻兩人產生隔閡,如果組織真的這麼隱蔽的話,本來就不該在秦思雨的面前現身,然而此刻既然已經現身了,張遠便也沒打算隱瞞什麼了。
“思雨,我們過去見見我的領導!”
“我過去,合適嘛?”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