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再次出現之時,已經來到了天外天的媧皇宮之中,女媧娘娘似乎早已知道張遠來此,依然在大廳之中等候。
“師姐,別來無恙!”
“張真人別來無恙,竟然還能記得我這個師姐!”
聽了女媧娘娘的話,張遠心中一驚,不知自己這是何處得罪了女媧,張遠仔細回想着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爲,確實想不出不妥之處,所以對着女媧娘娘說道:“師姐這是何意?恕師弟愚鈍,不知師弟做錯了什麼?”
女媧見張遠神情確實不似作假,心中之惱怒便也淡泊了許多,不過依然向張遠問道:“張師弟久不在洪荒遊歷,想來不知那人族帝王褻瀆我之事。”
張遠還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原來女媧惱怒的竟然是商紂王在皇天廟之中的提詩,這件事情自己又如何不知呢,正是因爲商紂王的這一舉動,才召開女媧娘娘的記恨,斷送了他大商朝的命運,“師姐說的可是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妖豔,芍藥籠煙騁眉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娶回長樂侍君王。”
其實商紂王的此詩在張遠看來並不是特別的不能接受,於是直接就在這媧皇宮之中讀了出來,可是張遠卻是沒有發現,隨着自己的朗誦,女媧娘娘的臉色也開始漸漸地黑了下來,等到張遠終於讀完,似乎還想品評一番之時,女媧娘娘終於開口了,“夠了,張真人此來若是要消遣於我,便請回吧,你我可在這紅塵世俗之中做過一場。”
女媧娘娘的怒喝讓張遠目瞪口呆,張遠暗暗責怪自己,自己明明知道女媧娘娘便是因爲此詩才斷了商朝的氣運,自己怎麼就當着女媧娘娘的面讀了出來呢?這恐怕比商紂王得罪的女媧都狠啊,想到此,張遠輕輕的向自己的嘴巴拍了幾下,責怪自己的多嘴,拍完之後又是一驚,這多虧自己沒有真身過去,否則,女媧恐怕會對自己更加的厭惡,不過此時還是想辦法挽回女媧娘娘的看法最重要。
“師姐,對不起,是師弟錯了。不該在師姐面前吟誦如此淫詩。唉,怪只怪師弟修爲淺薄。”
女媧娘娘雖然惱怒張遠,可是張遠畢竟和商紂王不能相比,張遠是自己的師弟,而且,張遠似乎在老師鴻鈞心中份量很重,自己又怎能和他做過一場呢,此時更是聽到張遠將吟誦淫詩怪罪到修爲淺薄之上,疑惑卻是將憤怒沖淡了不少。
“張真人此話怎講,你在我面前吟誦淫詩還與修爲有關了?”
張遠看到女媧娘娘成功的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便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心中暗暗高興,接下來自己的回答必須要讓女媧心中高興纔可以將其對自己的怒意消減,所以張遠在自己心中組織了一番語言對着女媧娘娘說道:“師姐已是聖人,在師姐心中可曾還有世俗間的情愛?”
“不曾,你我修行之人一生之追求當是那虛無縹緲的大道所在,又怎可爲世俗之情愛所羈絆。”
“師姐乃聖人,三尸盡去,可師姐當該知道師弟依然還未成聖,甚至尚且一屍未斬,七情六慾安能忘卻?”
張遠講了這麼多,女媧卻是依然沒有明白與今日之事有何關聯,所以也便不置可否。
“師姐,想那紂王只是見了師姐你之塑像便寫下此等淫詩,而師弟我呢,卻是常常可見師姐秀麗容顏,師姐此般天下絕色,又叫師弟如何不心生愛慕,所以只怪師弟修爲淺薄,不能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慾,懇請師姐責罰!”
女媧娘娘沒有想到張遠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女媧自誕生以來,由於身份高貴從來聽的都是一些恭敬之言,何曾聽聞有人讚美自己的容顏,何況說的又是如此的露骨,此時女媧真不知是否應該責怪張遠了,畢竟張遠只是愛慕自己而已,難道自己因爲愛慕便憎恨嗎,女媧波瀾不驚的心海都開始蕩起了層層漣漪,似乎害怕張遠看到自己的變化,女媧揮了揮手,一層薄霧出現在了女媧娘娘的臉前,遮住了自己的容顏,心中對張遠的怒意也煙消雲散了。
“師弟,當潛心修行纔是,不爲聖人,終是螻蟻!”
“冒犯師姐,請師姐責罰!”
“我不責怪你便是,是否你覺得紂王之心同之己心,所以才阻止我派九尾狐替換蘇妲己。”
聽到女媧娘娘舒緩的語氣,張遠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不論古今中外的女人皆是一樣,都喜歡聽好聽的,“師姐,紂王怎可與我比,在我的心中師姐是完美的,就是剛剛自己沒能控制自己都有些自責,何況他紂王,紂王膽敢褻瀆師姐,我定要叫他好看,只是師姐,蘇妲己是無辜的,而且,胡仙兒可以做的,蘇妲己同樣可以,只是奇怪的是,紂王是如何透過帷幔看到師姐模樣的呢?”
本來聽到張遠對自己的維護,女媧薄霧之後的臉頰開始緩緩的變紅了,不過再聽到張遠的最後一句話以後,女媧也想到似乎自己被算計了,自己的塑像在高臺之上,塑像之前又是重重帷幔,想要看到自己的模樣確實很難,想到此,女媧開始掐指計算了起來,只是越算,心中越怒,當時的天機竟然被人矇蔽了,就是此刻自己計算都不能算到分毫,那麼可以阻止自己推算的也就那麼幾位聖人了。
女媧強行將自己的功力運行至巔峰,一口鮮血隨之噴出,不過在那一剎那之際,女媧也終於知道了算計自己的究竟是何人了,“準提,我必不饒你!”
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張遠也準備告辭了,“師姐,師弟先行告退了,蘇妲己和胡仙兒還等待着師弟。”
“嗯,此後胡仙兒便交由師弟差遣!”女媧說完以後便隱去了身形,想必剛剛強行運行功力,受了一些小傷。
張遠回到蘇妲己住處後,和胡仙兒建立了契約,便讓她離開了,再次勸說了一番蘇妲己一定要進宮後,張遠也退出了時空聯絡儀。
紐約市唐人街。
王元獨自走在這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之上,心中思緒卻是飄向了萬里之外的華夏,不知他如今怎麼樣了,是否已經將自己這個生命中的過客忘記了,不過自己卻是沒有一刻能夠忘記,他給予自己的恥辱,自己一定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王元不知道此次來美所爲何事,自己只是恰好先天之境穩定了,本就該出來歷練的,誰知此次相國大人來美辦事,所有的歷練的先天境界全部來了美,可是來美之後,相國大人又讓所有人自由行動,只待有事時纔會再次召集。
獨自行動後,王元便離開了華盛頓來到了紐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王元只找到一處自己還有些好感的地方,便是這華人街。
其實對於王元來說,不論華盛頓還是紐約都是一樣的,難以有效的交流,便讓王元被這個城市隔離了,離開華盛頓主要是因爲自己在華盛頓總感覺到一股壓抑,一種無形的威壓,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那種威壓似乎只是對先天境界的人才有作用,一起歷練的幾個先天境界高手聯手搜索了幾天卻是一無所獲,無奈只能遠離了華盛頓,還好的是,只要離開華盛頓,那種威壓便消失了。
王元在街上逛了幾個時辰後,向着一家明顯的華夏特色的飯店走去。
“老闆,上幾個地道的華夏菜,再來一打……”
王元的話音還未說完,直接被一腳踢門聲所打斷,一位年青的混子帶着一幫人走了進來,王元心中有些惱怒,不過也沒有刻意爲難來人,只是想要接着點菜。
王元話未開口,來人倒是先說話了:“劉兵,將歐陽正華交出來,歐陽正華弒父你也敢收留?”
飯店的老闆從櫃檯之後走了出來,從容的說道:“少門主不在我這裡,你來此鬧事是想同門相殘嗎?再者,少門主是否真的弒父還沒有查清楚吧!”
“少給我裝蒜,有人看到昨晚你將歐陽正華扶回了你這裡,再不交人,我便要自己找了。”
王元這幾天好不容易恢復的心情被這些闖入之人破壞殆盡,心中只想着讓這些人快些離開,不要繼續影響自己品嚐美食,所以有些惱怒的說道:“閣樓之上藏有傷者,是你們找的便馬上帶走,不要影響我的食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飯店老闆聽了王元的話之後,臉色有些難看,狠狠地瞪向王元,手卻是向着腰際摸去。
老闆的動作王元如何看不到,見這老闆竟然想向自己動手,心情愈發的惡劣,直接運轉功力向老闆揮去。
飯店老闆只是一個普通之人,如何經得起王元的一擊,直接被王元的一揮之力打的向後飛去,直到撞在身後的櫃檯之上才停了下來,隨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此時,卻是一雙眼睛在黑暗之中目睹了這裡發生的一切,不過眼睛的主人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輕輕閉眼,流下了一滴淚水以後,便離開了其觀察的地方。
闖入飯店的人本來還有些惱怒王元說話太過囂張,可是看到王元的一揮之力後,便不敢出聲了,只能遠遠的繞過王元向閣樓走去,不過他們去的卻是遲了,看着閣樓之上開着的窗戶,歐陽正華定然已經逃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