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獸的個頭很大,呃,確切點說是異常巨大。高達百米,身長更是有六百米之巨,巨大的身軀表層覆蓋着一層暗紅色鱗甲。從腦門上方至尾巴尖梢有一排密密麻麻的黑色尖刺。額頭上有根獨角,嘴巴里伸出兩排獠牙。
拋除它的獨角和獠牙,再把它縮小百倍,倒有點像地球上的大蜥蜴。
神獸的戰鬥力要比同等級的神人強很多,可惜文宇比它高一級別,縱使它頭腦聰明,會用神器,依舊逃不出文宇的五指山。更何況它現在的實力大打折扣。如果沒有神器護身,空間亂流早把它撕成碎片了。
此刻,文宇最感興趣的不是這個頭腦聰明,會使用神器的神獸,而是這傢伙使用的神器。
這傢伙敢躲在空間碎流裡,仰仗的正是這個神器。從文宇三人進來到現在,已將近兩個小時。也就是說這個神器撐起的防禦盾,在空間碎流裡堅持了兩個小時。而且看樣子還能繼續堅持。
天神全力撐起能量盾,只能勉強在空間碎流裡堅持七八個小時,即使主神也不敢在空間碎流裡滯留一年。可見空間碎流的殺傷力有多恐怖。
能防得住空間碎流衝撞撕裂的神器文宇見過,極爲稀少難得。
文宇的神識越過神獸,朝前方蔓延,隨後咧嘴笑了。再往前行千萬裡,就到了空間碎流的中段,其殺傷力要比外圍強百倍,天神沾一下身就得灰飛煙滅。他不信這神獸敢一頭扎進去。
一獸一人,一前一後,一逃一追,二者間的距離在逐步拉近。後者一臉賊笑,步伐輕鬆愜意,顯然沒有出全力。
“砰!”
就在距空間碎流中段僅剩幾公里時,奔逃的神獸終於忍不住了,做出一個讓文宇下巴幾乎脫臼的動作。
只見它那兩百多米長的巨大尾巴猛的一甩,前衝的身軀剎那間止住,一個漂亮的一百八十度轉彎。龐大的身軀與空間碎流碰撞出一連串的爆破聲,藍色能量罩極度扭曲變形,差點沒承受住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撞而碎裂。
這傢伙停下身軀,掉轉方向,不是做拼死一搏,而是跪地求饒。神獸像人一樣跪地求饒,文宇是第一次見,所以他一時愣住了。
“冕下饒命!冕下饒命!……”神獸四膝跪地,巨大的頭顱磕得飛快,聲淚俱下道:“冕下,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兒,求主神大人發發慈悲,饒小的一命。”
見文宇不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它又接着叫道:“小的力不及上古神獸,肉味騷臭,貪婪好色,渾身上下無一寶貝,乃神獸中的垃圾、敗類、渣滓,殺我只會髒了主神大人的手。”
文宇好一會才從驚訝中醒來,上下打量着這頭跪地求饒的神人,哦不,神獸,好奇的問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神獸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色,暗自警惕道:“這傢伙不會有那種嗜好吧,他要是敢用強,我、我、我就——就用肥碩的屁股把他那根傢伙扭斷。”不得不說這傢伙的思想很齷齪。
“母的。”
“母的也能好色嗎?”文宇一臉壞笑,等着看神獸吃癟的摸樣。 wωw ▪ttκΛ n ▪¢O
誰知神獸頭顱一昂,生惡痛覺道:“母的好色比公的好色更可恥!”
文宇張嘴就要訓斥,讓這傢伙明白男女平等的道理。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對神獸的話深以爲然。若是瑞雪、葉蓮娜和麗娜好色,那——他不敢再想下去。
見文宇眼神中露出一絲讚許,神獸忙求饒道:“冕下,放小的一命唄。”
文宇面色一冷,沉聲道:“你一個小小天神獸,我乃主神,跟着我會委屈你不成?!哼,廢話少說,你自己出去還是讓我揍你出去!”
神獸聰明的很,察覺文宇沒有放自己的意思,索性打消求饒逃跑的念頭。因爲他知道,就算自己的實力處在鼎盛時期,也無法從主神眼皮底下逃走,強行反抗反而會激怒主神,落得個神魂破滅的下場。爲了自己的小命,爲了剛出生的孩子,它只能選擇順從。
見神獸露出屈服的姿態,文宇滿意的點點頭,神力涌動,低喝道:“走!”
音未落,一獸一人已然出了空間碎流,出現在瑞雪面前。
“主母好!”剛穩住身形,神獸就討好的朝瑞雪行了一禮,這傢伙太精明瞭,竟然看出了文宇和瑞雪的關係,還懂得討好瑞雪來博得文宇的歡喜。
女人是感性的動物,神女也不例外,神獸一聲主母叫得瑞雪很是享受。
瑞雪朝神獸壓壓雙手,示意它縮小身形,神獸聽話的點點頭,隨即龐大的身軀猛然濃縮,六百米之巨的身軀瞬間轉爲三米,比它的寶寶還要小一圈。獨角,獠牙,尖刺全都收了起來。它知道女人喜歡可愛點的。
瑞雪滿意的點點頭,雙手結印,神力涌動,方圓數百里內的靈力朝她指尖急速聚攏,最終濃縮爲一個拳頭大小的靈力球。
神獸條件性的往後退了一小步,瑞雪濃縮的這個靈力球用來修煉是至寶,用來殺人則是威力恐怖的炸彈。神獸不知道瑞雪想幹什麼,所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瑞雪笑了笑,右手食指在靈力球上輕輕一點,靈力球像得到命令般,化作一道光影衝進了小神獸的眉心。
小神獸剛剛出生,此時雙眼還未睜開,只是顫了下身軀,並沒其他反應。
神獸身體猛的一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感激道:“謝主母賞賜!”有了這個靈力球,它的寶寶至少能節省萬年的修煉時間。
“起來吧,不用謝我,這是它的機緣造化。”瑞雪玉手輕揚,把神獸扶了起來,“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神獸,叫什麼?”
“小的叫紅芒,先主賜的。”神獸恭敬的回道,眼神中閃過一道落寞。
瑞雪看向文宇,笑道:“紅芒很聰明,收了它吧。”
文宇本想把紅芒給阿帕克的,它的聰明正好彌補阿帕克的“單純”,不過見瑞雪對這傢伙很是喜愛,只好點頭同意,隨即和紅芒簽訂契約。同時憐憫的搖搖頭,金龍乃上古神獸,肯定不樂意小小天神獸和自己同主,紅芒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契約成立後,文宇指着閉目修煉中的阿帕克道:“紅芒,原本我打算讓你和我兄弟簽訂契約的,然而主母對你喜愛有加,所以我才和你簽訂契約。不過,你的孩子卻要跟隨我兄弟,你同意嗎?”
紅芒看了眼阿帕克,委屈的點點頭。主神的要求,它敢不答應嗎。
“恩,答應就好。”文宇點點頭,轉而好奇的問道:“紅芒,不得不說,你同樣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神獸。就連上古神獸對神器都是一竅不通,而你卻可以使用神器,你是怎麼做到的?”
紅芒大口一張,吐出一件縮小版的藍色盔甲,緩緩漂至文宇面前,道:“我們蜥角獸天生兩顆獸丹,其中一顆和其他神獸的一樣,修煉凝結而成,另一顆則是靠我們的天賦本領吞噬而成。我們可以吞噬敵人的力量,把這些力量儲存在第二顆獸丹內。神獸之所以不能使用神器,一是因爲神獸不懂結印,二是神獸修煉的力量與神人修煉的力量有本質區別。神器之所以強大,是因爲鑄造者在神器上佈置了很多結印,識不破結印就無法發揮神器的威力。並且大部分神器都是爲神人專門煉製,需要用神人的神力驅動。這兩個條件神獸都不具備,所以才無法使用神器。我們蜥角獸的第二顆獸丹,不僅可以儲存神人的神力,還可以儲存神人的靈魄,所以蜥角獸可以使用神器。如果吞噬的敵人足夠強大,我們甚至可以使用結印。這也是我們聰明於其他神獸的原因,都是從神人那裡學到的。”
文宇明白的點點頭,把藍色戰甲抓在手裡打量了一會,又扔給了紅芒。
紅芒早就做好戰甲被文宇私吞的心裡準備,卻不想文宇打量一會又還給了自己,心下大喜,急忙張口把戰甲收回,對文宇的好感大盛。
“文宇,我們是等阿帕克醒來,還是現在就起程上路?”瑞雪問道。
“現在走。”文宇毫不猶豫的回道,他心中繫着司徒浩南,若不是有些事不得不做,他肯定會立刻回魔幻大陸。歃血誓拜的兄弟兵戎相向,這是文宇最不願見到的。
“主人急着趕路嗎?”紅芒好奇的問道,“不知主人要去哪裡,也許我知道近路。”
文宇眉頭一挑,笑道:“看樣子你對神位面很熟悉。我們要去罪惡羣星,有近路嗎?越近越好。”
“罪惡羣星,那可不是好地方。”紅芒應了句,隨即變回原形,“主人,走空間碎流,三年可以抵達罪惡羣星。”
“空間碎流?”文宇眉頭微皺,“空間碎流確實是捷徑,可危險太大。如若在裡面迷失,就別想出來了。”
紅芒傲然回道:“我趕路一直都走空間碎流,從未迷失過,主人大可放心。”
“呵呵,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文宇笑着躍上紅芒的後背,瑞雪笑了笑,帶着阿帕克一起飄落在文宇身邊。
紅芒長嘯一聲,撐起藍色防禦盾,後足一蹬,衝進了空間碎流。
“紅芒,這藍色防禦盾挺耗神力吧?”文宇笑問道。
“恩,自從有了寶寶後我就沒再吞噬神人,剩餘的神力不多了。不過去罪惡羣星足夠了。”紅芒回道。
文宇擡起右手,打出一道神力,藍色的防禦盾外圍頓時多了一層能量罩,“你只管全力奔行,抄最近的路。阻礙物我來處理。”
“謝主人!”
……
罪惡羣星,又名混亂之都,由十三顆主星、五十顆小星組成,屬神位面唯一沒有陣營的地域。
生活在這裡的人,除了壞人還是壞人,因爲好人在這裡不是變成壞人,就是被壞人擊殺。
越是混亂的地方,野心勃勃的人越多,稱王稱霸的人也越多,所以小小的罪惡羣星又有許多大小勢力,還有很多隱藏地下,不爲人知的勢力。
天鷹宗,罪惡羣星較爲又名的勢力之一,不好爭鬥,卻不懼任何爭鬥,掌管了罪惡羣星大部分的拍賣行,極其富有。
在罪惡羣星,最怕的不是拳頭不夠硬,而是錢不夠多。因爲在這裡,只要你有錢,就有人爲你賣命,爲你殺人。天鷹宗有錢,有很多錢,所以其他勢力都不願招惹。
天鷹,乃天鷹宗的創始人,也是天鷹宗現在的掌門人。爲人陰險毒辣,笑裡藏刀。
天煞、天劫、天星、天道,天鷹手下的四大戰將。其中天煞主管戰力,天劫主管宗門生意,天星管情報,天道管宗門刑堂。
今日天鷹宗的五大巨頭集聚廳堂,面色陰沉,似乎天鷹宗出了大事。
天煞身形魁梧,頭生雙角,半獸半人之軀。一臉怒容道:“老大,帝羅堂是明着搶我們生意,這筆賬可不能這麼算了。”
面色清秀的天劫點頭沉吟道:“帝羅堂一直是我們天鷹宗最大的敵人,明面上我們天鷹宗掌管了罪惡羣星百分之七十的拍賣所,收益卻不比帝羅堂多多少。如今帝羅堂連開數十個拍賣所,分明是想撕破臉皮和我們天鷹宗爭個高下。”
天星雙眉緊皺,低頭不語。天道一臉冷漠,似乎這件事和他無關一般。
坐在主座上的天鷹嘆了口氣,看向天星道:“天星,你怎麼看?”
“論錢財,帝羅堂沒我們多。論戰力,我們更勝一籌。兩者均不佔優,帝羅堂爲何敢這麼做?”天星沒有直接給答案,而是分析了下二者的優勢,反問一句。
“有所仰仗!”天道淡聲應道,語氣中不含絲毫感情。
天星點點頭,接着道:“兩個月前,帝羅堂去了三個大客戶,出手就是千萬枚神晶石,幾乎把帝羅堂的庫藏搜刮一空。之後這三人被帝羅堂奉爲上賓,接到堂宗接待。之後,這三人就未出帝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