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奇怪了:“靠,不敢的話,難道直接認輸?”
郭雲覺得張靜濤是拖延時間,得意一笑,鄙夷道:“那請了,不會是石大公子沒存貨用來作弊了吧?哎,若是有才華的人,此地香影重重,要連續作幾首詩兒真是不難呢。”
“急毛線啊,好歹有半柱香的時間可以想的。”張靜濤呵呵一笑,要說作詩,就是要有些題材,有時候哪怕是隨意出題,卻也是一種方法。
就如此刻郭雲說的香影重重,豈非就能用來作詩?
這麼一想後,端起茶,喝兩口,有了。
“少爺還用作弊?就用你的香影重重,好好聽着。”放下茶碗,朗聲道:“倚蘭西湖邊,暗香沾袖來,二團荷朵下,碧影遮玉藕。”
那蘭字,說的是蘭幹,並不是蘭花。
這詩兒自然還是在戲美人,更借用了香影二字,也含着香影重重的意思。
當然,凡是隻應景色的詩兒,即便帶上了遊戲,仍是有諸多地方可以被攻擊的,可厲害的是,張靜濤在後面又加了一句:“呵呵,看來又有人要輸給我石化玉了。”
這句話就厲害了。
反正這詩兒也算過得去吧?
那又有人輸給石化玉多好玩啊,前面那個都跳湖了呢。
頓時一陣陣怪叫怪笑聲傳來,整個西湖上調侃聲大起。
笑鬧聲中,湖邊衆人不管岸邊船上都是大呼:“勝!勝!勝!”。
郭雲急了,連忙說:“這,這首詩就算能和我的差不多,但也不可能是如此完勝吧?”
總有人不識趣的,一邊的一位才子大概爲了顯擺自身是有學識的,道:“這首詩也算有點巧妙,畢竟應着郭公子的題作的,再者,這位郭公子,你不過是自己覺得自己的詩好罷了,實則,至少就我看來,你的那首還不如夜遺尿的這一首。”
果然,雲板很無奈發出叮的一聲響:“玉哥兒勝。”
郭雲驚呆了,麪皮抽動,呼的站起,估計也很想掩面溜走。
風憐花卻淡然一笑,伸出他的那把大扇子,很淡定阻止了郭雲。
“郭雲莫急,這石化玉是有才學的,我們都被他騙了而已,或者說,被石家騙了,石丘在這小子成人禮上會取一個石化玉的名字,定然就是有含義的,你們都小看他了。”
不得不說,風憐花的確陰險狡猾,
這是要把石化玉先擡高,如此一來,萬一他自身也輸了,就不會太丟人了。
另一桌的衛元子聽了,挑逗說話了:“這位風公子說得不錯,應該就是如此,不過只猜測別人卻沒甚意思,不如來上一首,風公子可能作詩?”
“這有何難?”風憐花陰柔一笑起身了。
看了看湖中青山倒影和荷塘重疊,風憐花一拍扇子,陰森森來了首小詩:“青山飛綠雲,風美暮含煙,娥皇喚不歸,舟輕猶戲蓮。”
也和張靜濤一樣,藉着西湖一側的蓮塘做文章,今兒鬥這西湖暮色,就鬥在這潭子蓮花上了,青山飛綠雲說的自然是山倒映在了湖中,那荷葉便如綠雲一般,並詩中還帶上了玉含煙的大名,還帶上個風字,算是風憐花仰慕玉含煙的意味,更帶上了言祖,加入了娥皇,這詩兒就厲害了,真的很不錯!
靠!張靜濤醒悟了,果然都是來把妹的!
張靜濤還沒回應,湖邊有幾個傢伙居然已經叫了起來:“上!上!上!”還叫得特別響,那是風憐花帶來的託。
是黃浮和衛凱,帶着一些小弟在叫。
怪不得風憐花只一人上了雲臺。
這一招厲害,便有糊里糊塗的遊人卻愛起鬨的,跟着亂叫。
風憐花頗爲自得,搖扇,陰笑,細眼斜睨看張靜濤。
張靜濤只作沒看見。
在張靜濤沒應的情況下,這些呼聲有啥用的?
“玉哥兒還能應得出嗎?”玉含煙的聲音清冷而來。
張靜濤看了看雲船,雲船上的天台四周木欄都雕着祥雲,被稱爲雲臺,有了!
荷花,也可叫玉姬,玉含煙既然用了玉含煙這個雅號,那本少就用玉姬兩字來代玉含煙得了。
用出唐伯虎吟詩的架勢,張靜濤很吊兒郎當道:“玉姬照秋水,挽袖遮嬌顏,奪路雲臺觀,始知香滿樓。”
“好,依然是荷花,這句香滿樓特別好。”竟然是玉含煙第一個讚了張靜濤一句,簾子後的那雙大眼眸都亮了起來,閃閃的。
這香滿樓可不是說荷花香滿樓,其實是說玉含煙很香。
張靜濤完全不用擔心這大公主叫來一千個小弟把他砍爲肉醬了!
得意了。
幾息後,連湖面上都有讚語不斷隨風而來了!
激動了,不容易啊,出名了!連忙豎起耳朵細聽。
“石化玉果然無恥,扮豬吃老虎!”
“就是,啥玩意!不是好人!”
“我呸!還敢號稱夜遺尿,把我們當傻子騙,這小兔崽子真是欠抽!”
兩眼發黑,一陣暈眩,張靜濤想到玉含煙雖評價了,但還沒定錘,連忙問:“這個……含煙仙子,如何,可勝否?”
未料,玉含煙還沒回答,湖岸邊又是一陣大噪,張靜濤終於聽到了有妹子在叫:“玉哥兒好帥!”
厲害了厲害了,咱終於有粉絲了啊!
“勝!勝!勝!”衆人的歡呼聲又大了起來。
雲板又是一聲脆響:“玉哥兒勝。”
風憐花的臉色可就淡定多了,說了句:“不錯,棋逢對手,以更合景這一點來說,的確是勝了,石丘大學士還真厲害,料題如神。”
便坐下了,卻是說,這些詩兒,是石丘預先給石化玉準備的。
但不管是不是石丘準備的,雲臺上的才子才女都面面相覷起來,一片靜默,沒人敢發聲了,畢竟石化玉的名聲是很兇殘的,輸給石化玉似乎很不值。
但玉含煙纔不會讓臺上安穩下來。
玉含煙對麗麗白那一桌說:“這邊一桌看似也有才女,能作詩的麼?還是怕了石化玉了?”
麗麗白嬌笑道:“未料石化玉居然背了這麼多首詩兒,不過石丘的詩兒麼,比起本公主來,還是差遠了,只有些儒人的好色小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