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下,聲音很響,蓋過了二女的簫琴,更十分厲害,只幾個迴轉間,就算不懂音樂的人,都會感覺到一種在旅途中見到了心儀舊境的淡淡的歡喜。
在張清讚許的目光中,張靜濤先悠然喝了一口茶,才評價道:“夏姬夫人的這首曲子麼,脫俗高妙,還藏着峰迴路轉,不過,卻不是久尋難覓,而是舊境難尋,可偏偏又柳暗花明又一村。”
簫琴聲頓時停了下來,夏姬夫人的美目波光一閃,看了過來。
“細聽,確有此意!”華陽公主也是眼眸一亮。
“柳暗花明又一村……”夏姬夫人在簾後喃喃自語。
“可心有靈犀?”張靜濤看去,淺淺一笑。
夏姬夫人也是一笑,雲袖一舒,舉起白嫩的手,輕拍了兩下。
一名丫環端出了一檀木托盤,盤子上有一支兵符。
又一名細眼丫環走到了三隻神秘美食盤的桌前,準備掀開蓋子。
夏姬夫人那成熟的美目一掃廳中,這才道:“今日文墨會,本是招待聖王爲主,不宜玩笑,但西域冰雪神殿祭祀有意以此會招募才俊,勝者可成爲聖殿裁判長,爲此,本會就以文墨會的規矩玩,設下文關三道,每關都有美食一道作爲懲罰,第一局,贏正公子勝,但我未早早說明此事,因而這第一道美食輸了的就不必吃了。”
丫環小手一掀,打開了美食盤子。
這盤子里居然是蝸牛,這蝸牛還是活的。
嗡的一聲,場中頓時一片軒然。
這當然不是爲了吃蝸牛,而是因爲聖殿裁判長一職,非同小可,可以干涉到中原聖城事務,亦可介入到西域各神殿的事務,並且可在聖殿的任務目標之下,自決斷自身所管一殿的事務,也就可安排自身在任何地點辦公,因而都不用放棄自身原本的身份,可想而知,就算秦王在此,怕也會讓手下子弟爭一爭的。
哈哈,張靜濤高興了,這些胡亂答第一道題目的傢伙後悔欲死了吧?
但文會不說明獎勵,或在會中才說出獎勵卻是很平常的,因文會當然是要鬥文的,都贏了當然有好處的,那麼參加的人當然也該重視每一關的比斗的。
果然,張靜濤擡眼看去,別說其它人了,就是贏毒的臉都僵住了。
無疑,要得了裁判長的身份,有德魯伊血緣的他,在西域都可有所發展。
就連張靜濤,亦想要這個職務,這個級別的職務,每一人都是聖門總部的常務,有了這一級別的職務,就能順利介入到德魯伊人的事務中去。
而麗麗白,並不能決定聖殿裁判長級別的職位,只能說,麗麗白在這事務上亦有投票權,甚至作爲自然女神殿的聖女公主,她有二票,但仍沒有決定權,爲此,不管麗麗白如今對張靜濤的觀感如何,都不可能給他這個職位。
夏姬夫人等廳中靜了下來,才又說:“第二局,作畫,規矩如一般的文會,第一局有人勝了後,你們也就必然要和第一局勝者比了,把他打下去的,就等於勝二局;或首勝者不參與,你們互比,獲勝者得1分,和同樣爲1分的首勝者再比一場,就可定出本會會元。至於失敗者,則是有懲罰的,要吃……要吃……華陽公主出主意的時候怎麼說的?”
華陽公主得意道:“要吃黑暗料理。”
夏姬夫人都不由輕笑一聲,道:“是的,黑暗料理,當然,這些食物雖然看着不怎麼樣,但肯定可以食用,也會燒熟的才讓輸者食用,唔……本夫人雖沒吃過,但聽聞還很美味,所以輸了的也不用太過驚慌。”
說完招呼了一聲,又走過來一名丫環。
兩丫環端着兩個盤子去後堂了,大概後堂有廚房。
也不知道盤子裡裝的又是什麼。
但廳中之人都頗有自信,臉色並不難看,這倒不是說他們不怕吃黑暗料理,要知道,就算誰能忍受這料理,可一旦吃了,以後被人恥笑是免不了的,誰願意呢?
衆人不慌,只不過是因爲只要上一局的勝者參與了第二居比鬥,那麼,這人就成了所有人的對立面,於是,這人若輸了的話,是要一個人接下懲罰的。
也就是一個人吃。
這些人自認爲足以打敗張靜濤,爲此才並不緊張。
夏姬夫人又道:“願參與比斗的,請盥手潘面,並靜心半柱香,猜猜題目,想想如何應作。”
至於這詞兒用得對不對,也無不可。
盥手是說手攏着存水來洗,潘面是說撈水沖洗。
丫環們作起準備來,端上水盆的,之後參與的才子才女們還要各自向拜師門祖像,又要佈置書畫物品的,大概有周王在,打算做足一套儒儀,看上去要好大一會兒。
爲此不打算參加儀式的張靜濤並未急着準備。
李園很直接挑釁說:“贏正不需要準備嗎?是不是怯了,不敢比這一局?”
無疑,從方方面面的消息來說,已然都把張正、石化玉、贏正判定爲紈絝範疇,那麼一般來說,紈絝是沒太多心思用來玩藝術的,因此按照常規來說,張靜濤作畫的本事應該很一般。
張靜濤聽了,完全不理,陰乾對方,反正打算作畫的,直接作就是了,不需要報名。
爲此,張靜濤只說:“清兒,此刻無聊,我講故事給你聽。”
張清道:“好啊,最喜歡聽你瞎扯了。”
麗麗白本是客串,背景音樂早沒她的事了,開始瞪眼睛,示意張靜濤響點。
張靜濤嘿嘿一笑,輕聲吹起了自編故事了,把編造了金國來分化華夏人的壞蛋的小說混編,當仙俠來說。
聽了一會後,一邊的張楚楚那靈動的眼眸直髮亮,一個勁的問:“後來怎麼了?”
連夏姬夫人都在側耳聽。
張靜濤高興了,繼續忽悠,說的故事特過癮,那個壞蛋雖壞,但寫小說的本事可是一流的,自然能吸引人。
一頓胡侃亂吹,夏姬夫人都聽得神色很嚮往,連衆人作畫儀式都結束了,都沒發覺;張楚楚更是聽得如癡如醉,手都捏緊了張靜濤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