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再看一眼毛潤雪,這是毛遂的小妹。
脣俏額潤,小小的貝齒微露,容貌極爲秀氣,皮膚極好,身才也是熟了,身材豐腴之下,顯得裙輕衫薄,藏不住那有致的身線。
一邊包餃子,一邊還攤着一本連標點都沒有的書在看,卻是新流行出來的儒門書籍,全都是連標點都沒有的,包括那些封建史書。
張靜濤在看毛潤雪時,毛潤雪清麗的眼眸一動,看了下玻璃中的反光。
大約沒看清,便語氣淡淡說:“大哥來了,又去君侯那裡胡混了麼?”
那眼眸中,都是輕視。
因毛潤雪學儒文,更喜歡學宮裡弄出來的各種文化,對毛遂奉在兵儒門理念的平原君麾下是很不屑的。
張靜濤就裝毛遂的聲音:“沒,只是去看了下那個小子的人品,覺得尚可,便來知會你一下,他馬上便會來見你。”
“那人是姓賴吧?小妹不是說了,不用大哥操心麼?”毛潤雪皺了皺輕眉。
旁邊的廚娘卻連忙提醒:“小姐,你身後的不是大公子。”
毛潤雪猛然回身,見是張靜濤,上下掃了他一眼,語氣立即變得冷然了起來:“莫非這位就是我兄長說的年輕才俊?”
張靜濤微笑說:“不錯,方纔唐突了。”
但他的神情卻沒有絲毫是唐突的自覺。
毛潤雪道:“賴光?”
張靜濤一怔,未料這毛潤雪和毛遂說的有一點不同,居然認真去打聽了那少年的名字。
只得無奈道:“抱歉,我不是賴光。”
毛潤雪一呆,忽而露出一些哀容:“那少年郎死了吧?”
張靜濤無奈,只得點頭。
毛潤雪嘆息道:“武道中人,真是生如夏花呢。這賴光,亦是果然人如其名,把約定賴了個精光呢。”
身邊的廚娘不知毛潤雪的心情,安慰道:“嗯嗯,這賴姓真是差勁,要說這賴字,除了無賴、賴皮、賴賬,就沒有別的解釋了,小姐,此人死了小姐也省心了。”
的確,若不知文明,那麼就會認爲賴字,只有那些解釋,卻不知,那些解釋是有艮源的。
張靜濤不想莫名其妙就沉浸在傷感的情緒裡,連忙道:“什麼人如其名,賴姓,束負二字構成,是因天‘瀨’而成姓,其族,擅長依靠鋼鐵之利,開挖石賴,束負山中之水,才成就了這個姓,有強大的業力。”
毛潤雪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道:“咦?似乎有點道理,石賴雖無水,卻能成爲山水之依,是以,就有了依賴一詞?”
廚娘卻道:“那怎麼會有抵賴和賴賬的說法呢?”
張靜濤道:“也是用了石賴的含義,這是說,開挖石賴的耗費都下去了,但說好的天瀨之水呢,卻沒了,纔有了耍賴的含義。”
廚娘奇了:“那賴皮呢?這個詞兒細想更怪了。”
張靜濤說:“不奇怪啊,這是說,石賴開挖得太皮淺,沒了效用,纔有賴皮不算要重來的意思,當然,賴光這名字的確不算好。”
毛潤雪眼中露出一絲讚賞:“有點歪才,但是文字小道,若是文言大道,纔是文才。”
張靜濤皺眉了:“文字,乃是大道,文言是最近幾十年才被人弄出來的吧,卻是邪道!”
毛潤雪面露不屑,就是一幅你沒見識的樣子,但也不屑反駁,只說:“各有各道吧,那麼若不是賴光的話,小哥就是蔣中囉?”
因毛遂還介紹過一個年輕人,驕傲蔣中,也是未見面就被毛潤雪推了。
張靜濤說:“不是,本人張正,名靜濤。”
毛潤雪一呆,問:“張正?小哥如今做何營生?”
張靜濤道:“暫爲中兵尉,職務,代國使團連尉。”
毛潤雪點頭:“不錯,在年輕人中,已然很有出息了,人也很俊,但很抱歉,本姑娘沒有相親的想法。”
張靜濤笑了,拿出一把摺扇,在手上拍,囂張道:“在這萬惡的門閥社會中,你說了不算,我是用了趙王賞賜的二名舞姬才換到你的,你老哥更是直接讓我來上了你,所以,本公子是不會放手的。”
也不管毛潤雪會不會去和毛遂拼命。
毛潤雪一驚,看他臉色,看不出真假,忽而眼波一動,輕笑道:“是麼,他說的只是小妹麼?”
張靜濤心中一動,看到旁邊的廚娘,心中有數了,但他又不是爲了美色而來,就說:“當然。”
果然,毛潤雪問廚娘:“你瞧這個張正公子如何,換作你,你喜歡不喜歡?”
廚娘看看張靜濤,臉一紅,低頭說:“小姐羞死了。”
毛潤雪人如其名,怕是很冰雪聰明的,對毛遂的想法猜了個大概,立即道:“張正,這位叫毛福妹,是毛遂哥的堂妹,福妹的孃親亦姓趙,因而福妹也可算是毛遂哥的小妹,這個小妹就是你的了。”
張靜濤看去,這毛福妹的樣貌亦頗爲清秀,但廚娘做久了的話,怕是會和眯縫兒一樣胖,那時候這容貌怕是會如其名,很發福,變得慘不忍睹。
但對此,張靜濤倒是並不太在乎,大多數男人能追到這個等級的妹子就已經很不錯了,若能讓這妹子維持秀麗容貌和身材,還是很不錯的。
張靜濤正要答應,未料,毛福妹卻說:“張正公子是很好,但我看你也不會要人家的,而且,小姐怕是沒聽說過小哥的大名,但福妹卻是知道的,怕是在張正公子身邊的兇險不下於大公子,但張正公子若一定要福妹,福妹自無話說。”
張靜濤聽了,心知若他堅持一下,這毛福妹就是他的了。
並且,若是換作那個叫作蔣中的年輕人來,怕是就會答應,畢竟如今毛遂的身份可不比以前只是平原君的普通門客了。
然而這又何必呢?
張靜濤就說:“既然如此,自然也不好勉強的,所以,仍是潤雪姐了。”
毛潤雪正在思忖毛福妹的話,此刻恍然:“是敢死營的張正?”
張靜濤嘆息,知道敢死營的身份更嚇人了,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