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心勃然大怒,道:“賤人!說什麼!”
要知道,馬玉懷此話一出,就是承認了張靜濤爲夫子了,成了一件事實,沒人會認爲她是開玩笑的,儘管這不等於二人真會有什麼接觸。
白開心又要去打。
他沒法不怒,因這樣的話,是要給鐵木族對他白石族動手的藉口。
在諸侯之間,這叫作尋求庇護,爲了爭搶女人出兵,向來是諸侯們出兵藉口中的一種。
白廟賜見了,突然起身,一個暴突的跨步,朝着張靜濤這個方向躍來,身形在飛躍中,已然直刀出鞘。
張靜濤連忙後閃,卻見刀光亮起,他卻假借着要攻擊張靜濤,轉勢一刀砍向了白開心。
白開心在驚恐至極和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被一刀授首!
那可怖的腦袋飛起時,首級上的表情已然開始扭曲變形,如地獄惡鬼。
驚人的血花飛濺,屍身卻還未倒。
白廟賜呼吸重重,一腳把屍體踢到,甩了一下刀刃上的血,猙獰道:“敢打我孃親,去死!”
卻未再對張靜濤動手。
白廟賜甩掉鮮血,收刀入鞘,冷冷命令道:“兒郎們隨我拿下白石族!”
在馬玉懷激動幸福的眼神中,一把橫抱起了馬玉懷,大步離去。
至於他和張正的恩怨,未置一詞。
馬玉懷的武士十分得力,立即一人來搜查白開心屍體上物件。
又有人不斷下令,讓一名名武士去各處通知鬼馬家的武士部隊行動。
再有不少武士自領命,去幾個大家族中打點,取得政務優勢。
還有啓動應急軍備的也匆匆而去,已然做好了和白石族叛軍打持久戰的準備。
至於是不是叛軍,這些人說是,那就是。
這趙奢家的兵家子弟果然不同凡響。
甚至還有來張靜濤面前致歉的,就見一名叫作馬均的漢子上前抱拳說:“今日唐突了,未料夫人與君爺有此姻緣,望鐵木族也能守望,我新白石族和鬼馬族都必然重視這分情義。”
張靜濤心中凜然,不敢小看。
心中急轉。
白開心是理儒門的,鬼馬族卻是兵儒門的。
如今白開心被殺,白廟賜本就喜好兵儒,而兵儒門到此爲止,至少和趙敏的敵對情緒並不強。
就如樂盈以爲去紅樓後門的會是廉頗的人,實則卻是春平君的人。
這春平君雖不知其傾向,但看他出現在學宮,也應該不是兵儒門的,或理、或法、或神都可,但絕不是兵儒門。
那麼,將來的白石家至少不會被趙國最強大的理儒門用來對付自己,要鬥,也只是個人恩怨,應該會盡量不帶上家族。
想到這裡,張靜濤微笑道:“那是當然,我本是玉懷夫人的夫子,和廟賜只是有些誤會,說開了就好,如今玉懷夫人有危難,我這夫子豈能不幫?我鐵木族豈能坐視不管?來人……楊天!通報小姐,憑空練兵有什麼用,實戰更好,請小姐讓鐵木校尉帶一千武士全力相助鬼馬族。”
至於張靜濤說的校尉,僅僅是說職務。
因有校隊這一軍制存在,因而校尉一稱,常只用於職務稱呼。
若用於軍銜稱呼,則常去掉尉字,只叫少校、中校、上校,就如將尉也是如此,通常就不加尉字,只稱:少將、中將、上將,因這已足以表明其身份。
只有統兵大元帥會仍會用尉字稱呼,以示勳章系統這一規矩,這便是:太尉。
只是鐵木校尉卻不是趙國系統中的校尉,只有趙敏這樣的公主,或君侯,手下的軍銜纔是和國君的晉銜是一致的。
鐵木族下的校尉,對外的軍銜只是上兵尉。
因楊武媚即便繼承了家主的位置,如今已然自動晉升爲了少校,但也僅僅只是少校,在她自身都只是少校的情況之下,可給武士的最高軍銜就只有上兵尉。
這也是楊武媚對平原君不滿的地方,按理說,平原君可以提拔楊廣爲上校。
因鐵木族的實際是能湊出五千武士來的,可只因這些武士因各地事務,完全不可能集合在一起,平原君就始終連一箇中校的武銜都沒給。
如此一來,鐵木族的武士招募就有了很大限制,武士們會認爲在鐵木族的發展機遇不如別的族。
馬均大驚,不敢相信這張正竟然如此果決和大膽,如此作爲之下,拿下白石族已然成爲定局。
本眼中有的一絲輕視也是收起,也有了一絲激動,躬身道:“多謝鐵木大夫!作爲回報,玉懷會夫人奉送千人半年的糧餉。”
張靜濤又吸了口冷氣,這馬均竟然有此魄力,連忙道:“就如此,近衛長可先行,我等之後回到。”
馬均施了一禮,果決離去,通報情況和帶領軍隊去了。
張靜濤微笑,想必所有人都會把心思放在這場爭鬥上吧?
那麼柳公彥的家族說不定能手到擒來。
而柳公彥這老傢伙,家裡武士什麼的雖不多,卻憑着德名到處謀利,產業卻是不少的。
再一想,柳公彥的夫人也有三名,還都很年輕,是近年來柳公彥稍覺有了點地位後才娶來的,並且,柳公彥雖自身的職等一直被壓制,但很多人都認爲柳公彥絕對還有上升空間,看好他的人不少,因爲這些夫人的地位居然都不低,可以說,趁此時對付柳家簡直是唯一的機會。
又想到柳公彥竟敢啃楊武媚的脖子,張靜濤對這些柳家夫人忽而有一股濃濃的縱儒欲,便就是想着有機會要好好報復一下。
樂盈因蒙面,未被重視,看着這些武士出去後,讚道:“不比我家的武士差呢。”
讓張靜濤立即把胡思亂想拋在了一邊,又是一凜,立即知道了樂乘的軍隊絕對不弱。
當然,樂乘強不強,和他關係不大。
張靜濤讚道:“盈夫人的眼力真厲害。”
樂盈嗔怪:“真叫人家淫夫人啊?”
此盈非彼淫吧?張靜濤其實未有這意思,未料這趙王夫人一下就想到這上面了。
只能說:“不是夫人讓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