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陽門聚起的五百騎兵的圍追下,這些囚犯哪裡逃得掉。
只是,張靜濤會放一些囚犯接近那些附近幾個城,然後讓自己的士兵請那裡的城衛協助抓捕,讓那些城衛抓去邀功,只要這些城衛明白剿黑廳的人很積極抓捕過就行了。
這樣的騎兵小隊,附近的每個小城都派一小隊去就成了,他們會裝着在田野是搜索徘徊,把囚犯逼到他們只能逃去的方向。
因而張靜濤並沒有分出太多的小隊,只分出五個小隊就足夠了。
其餘被抓住的囚犯,和那些女犯在一起,會被帶去柳家莊,關押起來。
周全、錢豐幾人到此爲止,纔是真正鬆了口氣。
不管如何,至少他們不用呆在亂象已起的城中。
但張靜濤自身沒去柳家莊,他帶着五百大漢組成的騎兵,從城外去跑向寒丹城的北門去了。
其餘人並不跟着騎兵,正要去柳家莊,這亦是要把白冰冰等人死死捆在青陽戰車上在,只要這一夜控制住白冰冰等人,不讓其報信,那麼之後她們再也不敢報信了。
並且蕭美娘會把其中的道理和這些貴夫人說說清楚的。
只是,去柳家莊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這件事是張靜濤拜託鬼娘來做的,那就是傳授士兵們一些應對審訊的經驗。
被救下的鬼娘,情緒已經回覆了穩定,在騎兵們離開後,她見田野裡有一座巨大的曬場,中間有個大石臺,面積很大,就立即決定發揮自己的作用,就來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公審。
對於審訊,鬼孃的確十分有經驗。
當然,是被審訊的經驗。
於是,整個青陽商會的士卒,都見識到了什麼叫審訊。
在臨時充當了審問官的鬼孃的威脅利誘之下,那些囚犯主動一致把矛頭指向何方尋,囚犯們本身則是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只是爲了勤王,之後看到情況不對,才只能逃跑。
而逃跑的囚犯,雖任何人見之都可殺之,但逃跑本身卻至少不是死罪。
當然,這不是審訊的可怕之處,這只是讓這些囚犯說了他們看到的、聽到的‘實情’而已。
可怕的是,鬼娘對其中一些囚犯的威逼利誘。
一會後,不少士兵心裡都是冒汗,明白了審訊是需要多大的意志才能扛住的。
鬼娘簡直是在言傳身教該如何應對審訊。
她那對囚徒不斷的說一些赦免誘惑、獎勵誘惑、處死威脅。
比如,你的同伴已經交代了,只差一你一個了,不坦白就車裂,坦白的話,只要關三天。
又如,‘你當時有沒有看過窗外’這種看似摸不着頭腦的話。
這就如街上打架,審訊時問你,有沒有俯身過,誰要承認了,那就是白死的。
因看窗外是必然知道來牢裡的並非何方尋的人,俯身代表的則是在試圖搶劫,那就不是普通的打架範疇了,這是要把案子往重裡做。
可想而知,誰要承認了,那就是死都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鬼娘還更會說,你的同伴方纔和我輕聲說話時,都已經承認了,你若不承認,就會承擔最重的罪責,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這些話,實在是讓人的意志沒法不動搖。
並且,這些話雖然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在說,但她亦是有偷偷輕聲和那囚犯說話的,因而誰都不知道那時候她說的是什麼。
然後,青陽兵們還看到,就算是如此直白的審訊,還有極多的人頂不住審訊的壓力和誘惑,承認下罪行。
那些囚犯中,有的傢伙真的是抖得醒鼻涕都能打出機槍聲。
結果等審訊結束,這些承認自身知道是要衝擊王廷的囚犯,簽了字後,被在一邊正氣凜然瞪着一雙美麗的錚亮大眼睛的陳佳琪全判了死罪。
幾分鐘後,這些囚犯全被拉到野地裡一刀刀殺了,就地掩埋當了植物的肥料。
天!人可以這麼無恥的嗎?威脅利誘的,騙得那人承認了罪行,而後把人給殺了?
“咳咳,這個,本副官只是用這個來告訴你們,這就是審訊。”鬼娘起身說。
實則,那些處死的囚犯,原本就很重的罪,無一不是靠賄賂脫罪的,是陳佳琪看了大牢中拿出來的犯人資料後,不爽了,爲此,這是青陽門主重新判了這些人死罪而已。
“哈哈,鬼娘以後就是我青陽門的司寇了。”陳佳琪很滿意,偷偷對鬼娘說。
而幹掉了這一羣倒黴鬼後,除了讓青陽兵,包括那些剩餘的囚犯都是乾嚥口水,只覺喉嚨十分難受,也立即讓所有人明白了遇到審訊該怎麼辦了。
死不承認,才能活命!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再不知道這一點的人,絕對是蠢死的。
還別說,這甚至不是江湖經驗,而是生活常識。
因爲按理說,官方當然是不可以玩這樣的誘導審訊的,可往往,人們犯了小錯時,遇到的就都是這種誘導審訊。
可以說,遇到誘導審訊時,必須在心裡提醒自己,一定牢牢守住自己的原則,絕不承認。
不承認,最多關幾天,不可能直接判了你的,那麼家人可以請律師,進入真正較爲公正的法律程序。
否則,就是白死的。
可想而知,這一堂課後,所有的青陽兵都成了江湖人。
青陽兵的一大部分帶着女犯走了後,那些男囚犯,居然被青陽兵趕到了城池附近,任他們再次逃跑。
爲此,所有的囚犯已然明白了會發生什麼,他們之中的一部分必然會被那些寒丹城衛抓住,然後,被審訊時,該怎麼說,就看他們自己了。
還有一部分則會成爲流落的江湖的浪人。
而說起浪人,廬陵君最近可着實收攏了不少江湖人物,可張正竟然敢碰他的人,爲此,他在白天遇到這張正後,只覺得自己對這寒門子的殺心愈加濃烈了起來。
在前一夜被剿黑廳一通大殺後,他的實力都爲此損失了不少,只是趙神並不清楚那些人已經被殺死後就地掩埋了,他只以爲是被張靜濤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