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靜濤分神看阿咦的那一刻,巨虎又動了。
一個縱躍,那龐大的身軀就要把張靜濤壓在地上。
張靜濤再次一閃,長矛攻去,不讓它往阿咦那邊突破。
巨虎虎目中兇光直閃,這次竟然未退,一口咬去,居然咬住了竹矛。
衆女都是大驚,的確,今日這二隻老虎因飢餓,變得很反常,當然,這種舉動老虎也不是不會做出來,那便是老虎認爲以它們的體力,不可能再發動強力快速的奔跑追擊,不可能再捕捉到下一餐時。
至於衆女爲何會大驚,這不是說有盾守護的張靜濤就立即會陷於無法挽救的險地,而是這老虎的衝力她們大約都見識過了,只爪子大約搭到她們的大盾,她們人就如受巨木的衝擊,可想而知,它必將能夠突破張靜濤,衝向阿咦。
楚女已經大爲着急了,如今的她,見識了阿咦造就的文明後,跪着膜拜時,最心神具被震撼的就是她,因爲她知道自己從阿咦那裡學來的編織術讓她在族裡得到了多尊貴的地位。
楚女便是向側面衝去,要堵住公虎,好在,纏鬥後的老虎,速度畢竟沒那麼快了,心有準備之下,還是可以勉力與之一斗。
只是,即便如此,看上都要來不及。
這時候,衆人看到震驚的一幕。
因張靜濤放開了竹矛,任那老虎從他身邊落下,有敏銳讓過了老虎的爪子,而後赤手空拳,猛烈一個勾拳,擊在了老虎的眼窩上。
這老虎被一拳封眼,眼珠子都爆裂了,慘呼叫一聲,身體猛然側躍,失去衝突的時間。
巨虎瘋了,大概是因爲母虎還在攻擊,認爲這些猿人必然會逃散,留下最慢的被它咬死,爲此,這巨虎就是不退,在鮮血直流中,洪荒的兇性完全激發了出來,趁着張靜濤手上沒矛,猛力攻擊了一拳後,半個身體還在盾外,這公虎落地後,立即驚人的一個反撲,要撲上把張靜濤撕成碎片。
張靜濤盾牌一擋,人卻無法卸力,被巨虎再次撲倒。
然而,這次巨虎發現這眼前的人類和之前不同了,自己上半身幾百斤的分量居然沒能壓住它。
那盾牌的一角支撐着地面似乎就借到力量,這虎爪下弱小的人類,竟然用盾把它掀了開去。
巨虎當然不懂什麼叫槓幹力量。
繼而,赫然出現在巨虎視線中的,便是一顆鴨蛋大的石頭。
石頭的目標,是它的另一隻眼睛。
啪的一聲悶響後,那石頭已經結結實實打在了巨虎的眼睛上,但這次因石頭大,也沒有完全砸準,雖砸得這老虎很痛,並且視線模糊了,但並沒有能砸爆這老虎的眼睛。
這巨虎用力側閃,而後完全瘋了,胡亂撲騰,它定然看不大清東西了,需要時間回覆視力,卻憑着那驚人的耳力和嗅覺,尋找張靜濤的身形,一定要把他咬死。
張靜濤趁着巨虎一個撲騰而過,身形在疼痛的間隙中,終於一滯,便去撿起了長矛,也不怕自己暴露身形,大聲道:“它的眼睛不行了,我能對付,你們全部攻擊那母虎,不用管我!”
然而,這本不用他說,那母虎終於放棄了阿咦,朝着他撲來了。
好在所有的石頭都砸向了這條母虎之後,這母虎嗷叫一聲,終於受不住了。
它本有一條後退有點失力,此刻絲族妹子運氣極好,又打中了它另一條腿的關節後,它已然跑不動了。
這母虎頓時嘶吼一聲,不再管那公虎,轉身就跑。
因它至始至終只是因爲捕獵的本能,才和公虎配合進攻,這其中,或許也有一點救援公虎的意思,但發現勢不可爲,作爲貓科殺手,自然是要遠遁的,這時候,它不會再管公虎。
然而,它的腳步,早已經晃悠,哪裡還跑得快。
阿咦瞪着錚亮的俏眼,大聲道:“楚女,我們追上去,砸死它!”
衆女答應一聲,紛紛追去,手上的石頭就沒有停過。
在這生物鏈中,要麼老虎死,那麼絲族女人和將來的孩子,早晚都要害在這就居住這絲族附近的老虎的利齒之下,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她們追着這腳步虛軟的老虎砸石頭,還要防止它的反撲。
這邊的公虎則又捱了張靜濤二石頭。
張靜濤在這公虎無力後,閃過這公虎的一個亂撲,一矛紮在這老虎的前腿上。
老虎繼續反撲,它的疼痛導致了他的瘋狂,那每一次撲騰,其實都極爲危險,若落到它嘴裡,哪怕是腦袋,怕也會咬掉一半,因這老虎的體型實在很大。
一矛又一矛,張靜濤扎得並不重,但勝在數量很多,那老虎的四肢都在流血,但仍然有力。
張靜濤這麼做,就是要顯得自己仍弱小,激發這老虎的兇性,免得它逃走。
爲此,張靜濤之前過早就說老虎不行了,其實更是爲了衆女的安全,她們全部追擊那母虎後,定然不會再有損傷,只要帶着盾,互相配合,那母虎已然沒有了多少攻擊力。
張靜濤又投出一石頭,巨虎被打的一聲嗚咽,倉皇往後退去,但實則這一擊並沒有打中它的任何要害。
張靜濤便向向前衝擊刺殺一矛,卻腳下一軟,驚覺自己在對抗這龐然大物時,體力有點透支了。
畢竟這伏夕的身體才恢復鍛鍊了沒多久,比起以前的狀態來說,虛弱了太多。
張靜濤只能眼睜睜看着巨虎退開,眼睜睜看着這巨虎的視力恢復了一些,自己在一邊也加緊呼吸,調節體力,因這巨虎見只有他一人留着,絕對不會走了,這巨虎顯然也沒有任何去救援母虎的意思。
張靜濤的額頭被巨虎的爪風颳到過一下,也就是說,一點點爪間擦到過他。
此刻這傷口依然在流血了,張靜濤卻連擦也不敢去擦,面前的這條老虎的兇性,已然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看來畢竟這是遠古,野獸對人類的兇性要兇狠太多了,人類在這個年代,還沒有那個敢以爲自己成神了,把猛獸當寵物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