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努哈赤在一旁也拉住奴一的手,附和着說:“對對對,汗皇后除我之外,從不敬人飲酒,這份情,奴一你要領啊!”
奴一的腳步頓時僵住,他踉踉蹌蹌地迴轉身來,朝着汗皇后擡了擡自己的雙手,拱手而答:“當飲!當飲!”
說這話的時候,大家發現奴一的兩隻手都變得如豬肝色一般地暗紅,尤其是奴一的左手,整個看起來,就像是結了一層暗痂。
既是要飲,大家便也就將差點取出來的兵刃又重新收起,能夠毒死的,他們又何必動刀動槍跟這個被人稱爲殺雄的魔鬼硬抗?他們也是惜命的,不想被必死的奴一拉作墊背!
呼努哈赤聽奴一說當飲,雙手互拍,喜悅出聲道:“如此甚好,奴一果然一代豪雄,我說過在酒上,我只服奴一,奴一大氣磅礴,奴一真英雄!”
在酒毒的作用下,奴一眼噴熱火,朝着呼努哈赤大笑出聲:“當飲,汗上的酒當飲,汗後的酒自然也當飲,但在飲這酒前,我還想稍歇半刻,跟大家講一個我不敗的秘密!”
奴一這話就像是酒後失言,想要將自己不該說的秘密,也一併說出來。
奴一的話引起了大家的興致,他們都知道奴一乃一代荒漠殺雄,百戰無不勝,他們很震驚奴一的武功,卻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奴一的取勝,還有一些秘密。
呼努哈赤也很好奇,他朝奴一問道:“哦,有何不敗之秘,我以前怎麼從未聽你說過?”
奴一穩了穩腳步,忍着撕裂之痛緩緩舉起自己僵硬的左手,徐徐地道:“這秘密就在我的左臂上,我這左臂,乃有刀槍不入之能,所以當與人近戰之時,我只需將左手揚起,便可敵住敵人的武器,敵人不知道我左手的本事,驚慌之中,我便能出人意料地將敵人殺死!”
說話之中,奴一的左臂開始變得紅中帶黑,就彷彿那種黑痂,真的在他的手臂上形成了一層防護,令得他的手臂能夠刀槍不入一樣。
聽着奴一的話,殿上衆人半信半疑,他們覺得奴一又中酒毒又中殷幽之毒,此刻在胡亂的情況下,不可能理智應對,這些話恐怕也是話出有因。
有人當即提議:“奴一大人若說得是實話,那麼定當不懼別人用劍砍你,只是這話聽着有些讓人不信,若不然,就讓我拿劍,在你的左臂上砍一劍試試,以論真假,如何?”
奴一看都不看那人,便朝着那人迴應道:“你說的什麼胡話,身爲汗上麾下將帥,自然都不能帶劍上殿,你又何來的劍砍我?而且我奴一,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砍的,要驗證我話真僞也行,但得是汗上拿斧砍我纔可以,因爲我在這世上,只信得過汗上!”
奴一這話說得,雖是飲了酒,卻比那些尚未飲多少酒的人還要清明,他沒質問別人大殿之上哪來的劍,他只說大殿之上不能帶劍,他沒說他的話不可印證,他只說他相信呼努哈赤一人,願意由呼努哈赤去印證。
呼努哈赤頓時出聲而笑:“對對對,他說的是胡話,這宴席之上,唯有你荒漠殺雄奴一,纔可如我一般攜兵器入宴,他們都沒有兵器,只有我有,我來爲你證明!”
呼努哈赤說着,右手前端空間扭動,一柄百斤巨斧逐漸顯現出來,正是他的兵器大荒斧,他要在席上就爲奴一舉證,砍奴一一斧頭。
曾經這把斧頭,鋒利的刃只對準與他有仇的人,但今日他卻要用手中斧,砍向對他有功之臣。
奴一歡喜而答:“如此甚好,今日我便在衆人面前,證明一下我這只不敗之臂乃是刀槍不入,不過,汗上你的斧頭乃是能開天地可劈日月,這宴席上地兒太小,打不開汗上的天地手腳,所以汗上,我們還是移步到外面一起見證爲上!”
呼努哈赤點頭而呼:“好,依你便是,若你所說屬實,今日在大荒樓前,我便將你之事蹟名傳塞外,讓你不敗神臂,揚威天下!”
如此說着,主賓皆歡,一起朝着大荒樓外行走,大荒樓內,衆將領身前桌椅頓時一陣空間扭曲波動,那恐怕是大家又將各自兵器,藏在了彼此的空間器物之中,一起攜帶出了樓外。
在殿外,已經是上午時分,天陽烈烈下,渾身酒氣的奴一望了望天頂的太陽,朝着呼努哈赤爽快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臂,等待着呼努哈赤斧頭的降落。
那左手臂上紅黑相間,黝黝地泛着一種形容不出來的光芒。
衆人矚目而視,心中驚疑着奴一酒後所說話語的真假,心想這隻手臂,他們的大荒可汗一斧頭劈下去,究竟是會斷,還是不會斷?
呼努哈赤朝着奴一舉起了自己的戰斧,他見奴一剛纔所說手臂乃是刀槍不入的神臂,所以他覺得自己得醞釀一些道力在斧頭之上纔可以一招見效。
醞釀好了之後,他一斧頭果決地砍下!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心裡盤算得很清楚,若奴一所說是真,那又何懼他的巨斧,若奴一說得是假,他又何必在乎奴一的手臂,反正是要殺了的人,情義講得再多,也還是要殺,先卸其手臂,再卸其頭顱,按着原計劃進行罷了!
“次!”
奴一的手臂在呼努哈赤的千鈞利斧下被齊切而斷,奴一的手很輕易便被呼努哈赤砍斷了,齊手肘處打着旋摔落在了地上,撲騰起了一層灰塵,是那麼地出人意料又在衆人意料之中。
奴一撒謊了,奴一的手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防禦能力,甚至連一丁點的元氣都沒有疊加,這讓人意外的一幕,反倒令得用力過大的呼努哈赤握斧不穩,直感覺到手中的斧頭難以掌控朝下後方直甩。
而也就是在奴一的手臂被齊肘關節處被砍斷的時候,數線黑色的鮮血,竟是如噴薄的岩漿一般飆濺而出,化作血練噴薄向呼努哈赤的臉龐,飈射向呼努哈赤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