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上行走就是這樣,爾虞我詐風雲突變,誰也說不清楚,這倒不能說阿西莫夫大意,只是有的時候,可能防得了十年,防得了百年,卻防不了千年,時光流逝,當初永恆的情義,可能也會化爲背叛與仇隙,最終反目成仇。
聽着那個陰邪可惡的聲音,所有凌峰這邊的人,以及關注着凌峰這邊戰況的人,包括青陀二次郎在內,內心都止不住咯噔一下。
因爲在這天路之上,凌峰能夠倚仗的人是十分之少的,青陀二次郎雖然也對自己的推算有信心,但推算畢竟是推算,不是事實,此刻若阿西莫夫大神王失算,那麼連青陀二次郎也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夠幫到凌峰,完成否極泰來的轉折時刻。
凌峰的心裡自然更是咯噔一下,心想自己頭頂上的防護罩一裂,自己和青霄世界,便要永遠都消失在這天地之間了。
不過還好,雖然那個不知何來頭的人在星空中叫囂了一陣,但是凌峰頭頂上方架構起來的防護光罩,卻並沒有因爲阿西莫夫陣營內此人的突然反叛,而出現不可逆轉的情況。
很快,阿西莫夫的聲音在星空深處再次響起:“迪尼卡庫,你太小瞧我了,的確你現在讓我受了重傷,但這只是暫時的,我阿西莫夫,還沒那麼容易被你打倒,你現在就給我滾蛋吧,等此戰過後,看我如何再收拾你!”
阿西莫夫的聲音還是那般地雄偉霸氣,就像他並沒有被自己的這個叫做迪尼卡庫的人暗算到多嚴重,但聲音畢竟只是聲音,誰又知道阿西莫夫此刻身體的真正狀況。
好在硬撐也好,真的沒有受傷也罷,有了阿西莫夫這句話,加上他施加向祖魔天那邊的壓力又並沒有消退多少,所以第二十三個星界的星力,再次被抵擋住。
屢次三番被凌峰和凌峰這邊的人擋住的祖魔天,內心也幾乎要崩潰,說實話在剛纔阿西莫夫突然出現的時候,他的膽都是涼的,心想凌峰這斯若有天路上的背景,那麼他這一趟的攻勢,還真有可能半途而廢。
好在阿西莫夫突發暗算,才讓他涼了一半的膽,又重新壯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不跟凌峰決一死戰,是不可能的了。
他在天空中再次發動攻擊:“凌峰,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不僅自己小小年紀便練就了一身本事,原來你天路上居然也有人,只是這位仁兄好像自己窩裡亂,糟了暗算,我就不信這位仁兄受了暗算之後,還能幫到你!”
說完,第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顆星球的星力,又開始朝着青霄世界這邊滾滾而來。
也就在這時候,整個宇宙星空中,突然盪出一種宇宙息動,宇宙息動的中心位置,似乎還是宇宙三垣中,代表帝皇位置的最重要的紫微垣。
所謂息動,是指一種蕩及全宇宙的震動感,這種震動感極少出現,但卻是真實存在的,一般都是偶然,但也有人力推動這種宇宙息動的時候。
在此刻強烈的戰場壓力之下,凌峰是不可能去理會那什麼宇宙息動的,雖然他知道祖魔天說那些話是在壯膽,但他又不可否認,祖魔天的判斷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他也覺得阿西莫夫沒那麼容易避過自己人的叛變,雖然他很感激阿西莫夫,但他卻依舊認爲此時的自己,不能再把希望寄託在阿西莫夫身上了。
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下,他身體朝外突然爆發出一種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詭異力量,他似乎是在模模糊糊的狀態中,與江拾兒達成某種協定,他在潛意識狀態下,便答應了江拾兒,讓自己體內那種源自於江拾兒的強烈吞噬道力,膨脹發作!
他感覺那種力量極其地龐大,是一種無休無止的貪婪吞噬之慾,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內,似乎有一道如龍如鳳的鏈條在朝着整個星空做出一種膨脹的攻勢,且還感覺到他的體內,有如唐玉坤仙城之境那樣的,無數的高樓大夏,滄海桑田出現。
他不知道自己要變成怎樣一種古怪的狀態,他只知道他的身體好像在那種巨大又絕望的壓力下,激發出了一種連他自己都覺得恐怖與害怕的體質。
金烏大帝的吞噬大道、地球五個時代的變遷風雲,還有那種跟壇城世界天之肚臍似乎有着特殊關聯的東西,都在頃刻之間,全都融入了他的渾身內外意識與肌骨之中。
潛意識中,他不知爲何,竟還感應到了一個如夢幻一般的場景,那是一個山洞,在那個山洞中,有幾個變了形的老者,在跟他同樣扭曲飄呼不定的結拜兄弟青陀二次郎一起,朝着一個未知的方位指指點點。
“再差一點點,壇城聖體就當出現了,壇城聖體一旦出現,便能坐產他壇城聖主的身份,到時候,就當是我們將他接回來重振壇城之時。”
“我兄弟他不會有事吧?都快三十個星球的星力了,就算他壇城聖體啓動,片刻之間,怕是也會化爲血粉,不能再逆轉復生……”
“你就放心吧,他若真是壇城聖體,三十幾個星球的星力,能耐他何?這些星力,都只能滋養於他,想他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都是不可能的!”
“對,宇宙之間,只有天道一人,纔是壇城聖主的對手,別的所有人,所有物,都不足以與之匹敵!”
“聖體重現,天地將逆,道不復存,壇城歸來,期待看到此聖體重現於世之日,復我壇城威風!”……
除了這些人與人之間的對話外,他還似乎感應到一種劍的特殊感應,跟人的對話不同,那劍似乎是要來殺他!殺他!殺他!
他處在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其實已經啓動了某種特殊的天心感應,他所感覺到的這些,在此刻他的腦子裡好像是幻想,但其實這些,全都是真實的。